路易·拿破侖不是廢物,這個時代的法國也無法輕視,所以弗蘭茨一直沒有放鬆過對法國的打壓。
突尼斯大君埃哈邁德統治的崩潰將會給法國的金融業造成嚴重損失,同時也是堵死法國殖民夢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法國在奧地利帝國的默許下重新奪回了位於中美洲的殖民地,但危地馬拉和薩爾多瓦已經被墨西哥和英國滲透的不成樣子。
整個中美洲殖民地對於法蘭西第二帝國來說是純純的負資產,拿破侖三世不但無法從殖民地吸血,還要反過來向殖民地輸血才能保住土地。
不過這並非是此時法國麵對的最離譜的事情,塔桑·安納打算從法國手中購買危地馬拉。
沒錯,就是那個負債到根本無法解套的墨西哥。迄今為止墨西哥還欠著奧地利帝國十三億比索,不過購買者確切地說是墨西哥的總統先生。
13億比索相當於2.71億英鎊,等於說是隻有六百多萬人口的墨西哥,每人背負了200多比索的債務。
塔桑·安納願意出三千萬法郎購買法國手中的危地馬拉殖民地,這在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了。
當年法國向墨西哥購買德克薩斯,今天塔桑·安納向法國購買危地馬拉。
墨西哥的債務如此誇張又憑什麼向法國購買殖民地呢?有錢難道不該先還錢嗎?
這不得不說國家債務和塔桑·安納總統的個人債務是分開的,墨西哥雖然負債累累,但塔桑·安納總統可是此時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所以他當然有資格向法蘭西購買殖民地。
債務問題很神奇吧。
吉米一口不太流利的墨西哥味法語聽得亞曆山大·科洛納·瓦萊夫斯基麵紅耳赤。
老實說三千萬法郎的價碼絕對不算低,縱觀曆史當年整個路易斯安那也就被拿破侖一世賣了八千一百萬法郎。
路易斯安那的麵積可是危地馬拉的二十倍,而且還有豐富的資源,開發程度更高,環境也比危地馬拉更適合生存。
雖說此時法蘭西第二帝國麵臨著許多困境,但在這個民族的時代瓦萊夫斯基依然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吉米先生,這太荒謬了!您能再說一次嗎?我想確認貴國政府的意思。”
麵對瓦萊夫斯基近乎咆哮般的質問,吉米倒是顯得十分淡定。
“我國總統塔桑·安納閣下願意出三千萬法郎購買危地馬拉。這是在充分考慮了貴國當前國情,以及危地馬拉現狀後給出的合理價格。
我國總統十分欣賞拿破侖陛下,所以才願意幫法蘭西分憂。”
“分憂?我看是趁火打劫吧!三千萬法郎恐怕還不夠支付危地馬拉殖民地兩年的維持和投資費用!”
瓦萊夫斯基的語氣絲毫沒有緩和,倒是作為墨西哥大使的吉米沒什麼反應。
瓦萊夫斯基作為大國的外交部長無疑是極有威勢的,但吉米這些年也算是刀口舔血過來的,單論威勢的話,在墨西哥塔桑·安納的威勢更重也更殘暴。
“您看你也說了危地馬拉兩年就能吞掉三千萬法郎,而它又能產出什麼?
我們墨西哥為貴國解決了這個負擔,難道不是在替貴國分憂嗎?”
吉米的話引來了瓦萊夫斯基一陣冷笑,不過瓦萊夫斯基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瞧了眼前這個鄉巴佬,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其實危地馬拉在此時對於法國來說相當雞肋,之前之所以要拿回危地馬拉很大程度是麵子工程,畢竟法國太需要一場勝利來衝刷失敗的陰霾。
而且當時危地馬拉還是有一些金銀礦脈,靛藍、胭脂蟲也是十分緊俏的染料。
然而法國派兵收複危地馬拉之後才發現那些所謂的金銀礦脈儲量極少,並且馬上就要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