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聽到那句“腦殘”的人,全都愣了片刻,才終於回過神來,看向柴信的眼神仿佛在看瘋子。
“這個家夥,真是……膽大包天。”
“如此折辱暘郡王,隻怕當今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人,這小子究竟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有實力?”
“他有沒有實力我不清楚,不過暘郡王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曾親手斬殺過千機門的門主,那可是正經的大能……這個家夥,太無法無天了。”
羽宏最初的神色也是詫異,因為自出生以來,從未聽過這種謾罵,隨即麵色逐漸變得鐵青,繼而又變得迅速變得冷漠,看柴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是今生今世,第一個敢如此辱罵本王的人……說來也好笑,竟然讓本王生出來一絲期待。小子,本王開始好奇了,你究竟有何等實力,竟敢如此囂張……可彆讓本王失望!”
他目光漸漸平和,渾身氣勢居然開始內斂,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暘郡王憤怒到極致的表現。
平靜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滔天的怒火,一旦爆發而出,將侵吞萬物。
“果然是個腦殘,罵你一句居然還期待上了……你那智障弟弟反複無常,時而跋扈囂張,時而如狗般搖尾乞憐……你們端王一脈,難道都是天生的賤骨頭?”
柴信誅心的功夫已然爐火純青,對這種自以為是,優越感強烈的家夥,他向來都不吝毒舌,簡單幾句話就能噴得他們心態失衡,懷疑人生。
“我說,你可彆跟你那個白癡弟弟似的,出手前無限狂傲,被鎮壓後又卑躬屈膝……唉,那才是令人失望。”
他負手而立,神色間帶著似有若無的調侃,語氣好似真的有些悵然。
羽宏聽了這番話,饒是他再如何想保持平靜,心底卻也不可遏製地升騰起來滔天怒氣,眸光宛如利刃,要將柴信千刀萬剮,殺機已然濃烈到了極致。
其餘人皆很震驚,柴信這般言論,已超過了無法無天的範疇,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將整個端王一脈,甚至是神朝皇室都罵了進去,擺明了毫無顧忌,要與羽化神朝為敵。
“此人太囂張了,哪怕其背後是各大勢力的太上教主,隻怕此番也保不住他。”
“縱然他當真有與暘郡王抗衡的實力,但又豈會是端王世子的對手?更不要說是端王本人了!”
“這種不識時務,進退無據之輩,縱然天賦異稟,為一時之雄,卻也注定了活不長久。”
幾個依附羽宏的修士頻頻搖頭,數落柴信的不是。
其實不止是他們,一些隱藏在暗中觀察的人,都是如此看法。
“聒噪!”
柴信神色猛然一冷,身影瞬息間自原地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然避過羽宏,來到那幾個修士身前。
“你!你想做什麼?!”
“怎麼可能!”
幾人呆滯一瞬,柴信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雖然都是化龍秘境的修士,年紀輕輕也算是一方天才人物,但卻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動作,差距實在太大。
“暘郡王救命!”
“救我……”
驚出一身冷汗之後,這幾人才發覺已然動彈不得,全身都被一股恐怖的氣息死死壓住。
柴信神色冷漠,隨手打出一道神光,瞬息間穿透他們的身軀。
“噗!”
僅僅傳出一道聲響,卻有數道血花綻放,幾人的呼救聲戛然而止,如破敗的枯木般墜落地麵。
他們到死時才感到後悔,居然忽略了眼前這位顯然是個蓋世凶人,連端王幼子都敢殺,更何況是他們?
天地都為之一肅,許多暗中觀望的人覺得身軀發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些。
“你……竟敢在我麵前行凶,好大的狗膽!”
羽宏臉色鐵青,有些震驚地發覺,方才對方動手,他居然來不及阻止,眼前這個凶狂之徒,難怪如此囂張,果然有幾分實力。
“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與我羽化皇族為敵,你注定死無葬身之地!”
他話音未落,身形便接連閃動,片刻間已至柴信身前,長袖迎風而起,抽向對方臉龐,要打柴信的臉。
這是一種還擊,對柴信先前極儘嘲諷的還擊。
他身上的蟒袍並非凡品,乃是以天蠶絲織就的戰衣,水火不侵,刀劍難傷,這也是他敢以此打柴信臉都底氣。
“嗤啦!”
然而,柴信大手探出,五指成爪隨意一扯,便將這件天蠶絲蟒袍扯下了半截袖子。
隨後,他不等羽宏反應過來,便是右腳猛然踹出,裹挾著無儘紫氣,令空間震蕩不已。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