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方落,一座龐大的殿宇之間自劫雲深處墜落,裹挾著濃鬱的混沌之氣,轟然砸落下來。
羽化太子被砸得身形一震,那剛揮出的鎮魔劍,也不由偏離了軌跡,洶湧的劍氣激蕩著衝入劫雲深處,卻未能傷到柴信分毫。
柴信早習慣了雷霆洶湧的渡劫模式,身軀紫氣繚繞,宛若紫色的仙金鑄就,任憑天劫轟擊在身上,仍舊紋絲不動,雙手堅定不移地推動,九龍拉棺圖終於落下。
“當!”
宛若實質的青銅巨棺轟然砸在尚未站穩的羽化太子身上,瞬間將其打了個踉蹌,脊背都不由得向下一彎。
縱然他是斬道強者,可是若單論肉身強度,也不會比柴信強。
何況柴信有玄黃印這件防禦至寶相助,雷霆之力被削弱大半,抵抗起來自然輕鬆寫意,甚至還能穩定輸出,向他發動攻勢。
“你一個小小螻蟻,孤絕不會輸!”
羽化太子終於動怒,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鐵青之色。
向來高傲的他,無法忍受被人這般壓製,更何況對手還是一個比他境界低了很多的家夥!
兩人在天劫之中你來我往,卻並未注意到,天空中的魔胎,再度發生了異變。
自劫氣出現的瞬間,魔胎仿佛就受到了極大壓製,原本跳動地極為劇烈,而今卻徹底陷入了沉寂。
但是,卻有一股躁動無比的邪惡與汙穢之氣,從其中瘋狂地噴薄而出。
實際上,這是無儘怨靈與血煞之氣凝聚而成的魔胎,其中孕育的存在,與傳說中的聖靈極為相似。
不過,卻更加的邪惡。
它原本距離出世尚早,隻怕再孕育個幾萬,乃至十幾萬年,才有可能成形。
可惜它運氣太差,剛吞了幾個強大的修士滋養自身,卻遭逢了無比恐怖的天罰!
眾所周知,雷霆本就是世間至剛至陽之力,對一切邪祟皆有克製之能。
更何況,這還是柴信引發的天劫,其中甚至蘊含著絲絲混沌之氣!
這對至陰至邪的魔胎而言,簡直就是天生的克星,仿佛是冰遇到了火,根本無從抵抗。
迫不得已,為了避免胎死腹中,它隻能選擇提前出世。
如今不斷釋放汙穢氣息,真是即將破胎而出的征兆。
“殺!殺!殺!”
“害我無法化形……都該死!該死啊啊啊!”
一道道尖銳如嬰兒啼哭,卻又陰森恐怖的嗓音劃破天際,甚至連驚天動地的雷霆之聲都被短暫的掩蓋了。
這聲音之中充斥著無窮的怨氣與殺意,似乎要誅滅天地間一切生靈,令人聞之心顫,脊背發寒。
如此動靜,不光是浮空古城上方的柴信與羽化太子,就連早已退出數千裡的那些幸存者,都被驚動了。
隨著這道怨毒嗓音的出現,整片小世界突然魔氣大盛,詭異的魔性力量瞬間增幅數倍,令所有人都有一種窒息之感。
“什麼鬼東西?!”
柴信正和羽化太子打得不可開交,忽然一道魔氣滾滾的身影自浮空古城騰空而起,直撲兩人而來。
羽化太子連忙推開數百丈,同時揮動手中鎮魔劍,向那魔影斬出一道耀眼的劍氣。
“啊!是你!害我!啊!”
魔影被劍氣斬中,頓時身形一滯,隨即卻又更加瘋狂,念叨著莫名其妙的話語,裹挾著無窮魔氣,轉而專攻羽化太子一人。
這是因為,先前魔胎尚未發狂之時,曾被羽化太子以鎮魔劍壓製,對劍氣有所記憶,故而覺得熟悉,認定是對方害它無法化形,不得不提前出世。
不得不說,又一次有人為柴信背了黑鍋!
羽化太子固然曾劍斬魔胎,但也僅能壓製而已,真正令魔胎無法抗衡,提前出世的,其實是天空中的雷劫。
然而,若非當事人,誰又能分得清天罰因誰而起?
更何況是靈智不全的魔胎之靈!
魔靈隻記得鎮魔劍的氣息,此刻再度遇見,自然不肯放過,無窮的怨氣儘皆向著羽化太子發泄了過去。
“區區邪祟,也敢放肆!孤鎮魔劍在手,正是自投羅網!”
羽化太子氣不打一處來,好端端大家在這裡打架,憑什麼你這玩意一出現就逮著我不放?
對麵那家夥呢,你去咬他啊!
但他卻也不懼,不僅是對實力有自信,同時也是對手中鎮魔劍的信任。
鎮魔劍本就對邪魔有克製之力,在他手中更是威力無匹,對付一個古古怪怪的魔靈,根本不在話下。
魔靈出世太早,實力雖然不弱,卻也不過是剛剛斬道的水準,對羽化太子而言確實不算太大的威脅。
可是,羽化太子現在可不止要麵對魔靈,還要抵擋天雷和柴信。
柴信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觀摩片刻後,隱約有了判斷,意識到那魔靈應該是盯上對方了。
“這鬼東西顯然不存在理智,如果我湊上去,它未必會和我聯手,指不定也會反過來咬我……”
他略微思索,最終有了決定——遠程打擊羽化太子。縱然不能近戰,可身為先天道胎的他,道術也足以橫壓同代。
而且,羽化太子手持準帝器,那魔靈看著凶悍,卻不可能是其對手。
此時正是打壓對方的天賜良機,自然不可錯過。
柴信保持著一定距離,不讓羽化太子接近過來,同時又不離得太遠,免得雷罰“照顧”不到對方。
他時不時也會抽空打出幾道秘術,讓羽化太子失去騰挪閃避的空間,隻能硬撼魔靈。
其實,魔靈在天劫之中受創更重,但它卻完全不顧,任憑雷霆洗禮,隻顧瘋狂進攻羽化太子。
這不僅是它靈智不全的緣故,而且它很清楚提前出世就意味著短命。
就像是早產太多的胎兒,基本上隻有夭折一個結局。
魔靈現在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即使無人對它出手,也不可能活過幾個月。
這也是它怨氣如此之大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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