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逐漸覺醒的各大太古種族,與人族、妖族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當然,這種格局隻是一種脆弱的平衡,等到萬族強者真正開始大規模複蘇,並逐漸對這個時代充分了解之後,很多事情肯定還要依靠武力來判定。
“天道何等鐘愛人族,諸般特殊體質層出不窮,大帝更是一個接一個,如今居然還有此等妖孽!”
甚至連一向自詡血脈無雙,高貴如神靈的天皇子,在此刻都忍不住生出了妒忌之心。
同時,他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殺心,想要除掉柴信這個令人窒息的競爭對手。
以往他即使有過暫避鋒芒的經曆,骨子裡卻都保有絕對的自信,認為隻要時間足夠,肯定能掃平任何對手。
可眼下的柴信,明明比他更年輕,卻居然強到了這等程度,簡直無法匹敵。
證道路上注定隻有一個人能夠成功,若不將此子除去,他又如何能夠走到最後?
儘管一萬個不想承認,但天皇子卻也不得不承認,內心以往那種無敵的信念,確確實實受到了衝擊,而且是無比巨大的衝擊。
“死!”
柴信冰冷的嗓音震徹四野,背負著無窮神光的九龍拉棺轟然落下,狠狠碾在了岷術的身上。
岷術聖者拚命抵擋,手中藍色寶瓶不斷噴吐星光,卻毫無用處,刹那間被純白火焰蒸發。
“噗!”
終於,他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泄去大半,神色徹底萎靡了下去。
“救我!”
到了生死關頭,即便是絕頂聖人,也再顧不得顏麵,七竅流血的同時,發出驚恐的求救。
乾山在他身後不遠,見到這一幕,整個身體都麻了,胡亂劈出一刀,也不管刀氣卷向了何處,便伸出兩條手臂抓住天皇子,轉身就要遁走。
值此危急關頭,還不忘要帶走自家少主,這老家夥倒也算忠心了。
當然,如果他真敢拋下天皇子獨自逃命,隻怕就算能從柴信掌下逃生,古族的強者也不會饒了他。
“這個時候才想逃跑,不覺得太晚了麼?”
玄黃印化成的青銅古棺轟然落下,直接將岷術砸成了肉餅,柴信將藍色寶瓶收入囊中的同時,行字秘再度發動。
光輝閃爍之間,他的身影已然追至乾山身後。
“這速度簡直逆天!”
“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個柴信,真不負魔王之名……”
很多圍觀者心神都麻木了,隻覺得身在夢中,否則怎麼可能出現,兩位絕頂聖者,被一名斬道王者反殺的局麵?
甚至,絕頂聖人想要逃命,都做不到!
“年輕人,你過線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嗓音仿佛自時光深處傳來,雖然是在低語,但卻令在場之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瞬間,柴信隻覺得被一雙無比恐怖的眼睛盯住了,僅僅是對方的目光落在身上,就讓他如墮冰窖,行字秘都停止了運轉!
這絕對是一位極其強大,超越了他目前所能抗衡極限的存在!
“小心,是聖人王!”
遠處,聖皇子渾身金毛都炸了起來,近乎咆哮般大聲提醒,同時眼眸再度泛起血紅之色,顯然憤怒已極。
“屢次以大欺小,現在居然連聖人王都插手了,不死天皇一脈,果然都是不知廉恥,蠅營狗苟之輩!”
他直接撕破臉皮了,這世間除了他和他的叔父,幾乎沒第三人敢這般唾罵不死天皇一脈。
鬥戰聖猿一族,向來都是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其實也不怪聖皇子怒極,不死天皇一脈做得確實太過了,就連許多太古種族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都不免暗自歎息。
本來隻是小輩爭鋒,老輩中的斬道與聖人接連出手不說,而今居然連聖人王層次的存在都下場了。
這意味著什麼?
豈不是說他們古族年輕天驕之中,已然無人能與柴信相提並論?
“小猴子,念及你尚且年幼,本座就不計較你口無遮攔之過了。可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空中一道數百丈的黑色虛影陡然浮現,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聖皇子的同時,猛然探出一隻手掌,向柴信壓了過去。
那手掌看起來動作並不快,甚至有些緩慢,但柴信卻根本動彈不得,更彆說是躲避了!
隨著手掌逐漸接近,柴信的氣息極速衰落,離火神爐都被震翻,純白火龍直接化作虛無,漫天神輝與九龍拉棺的異象儘皆消失。
唯有一方玄黃之氣彌漫的印璽,穩穩地懸在他的頭頂,縱然發出艱澀的嗡鳴,似乎有解體之風險,卻仍舊未曾被壓潰。
“咳!”
漸漸地,柴信承受到了極限,一口殷紅的血液自嘴角溢出。
很快,他七竅之中都有血液滲出,雙腿開始輕微地打顫。
“唔!這方小印真是不凡,竟被你這個小輩所得,實在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黑色虛影輕咦了一聲,似乎察覺了玄黃印的特殊之處,語氣中滿是驚訝。
“交出來吧,本座留你個全屍。”
正當這家夥要進一步施加力量之時,一道輕輕的歎息猛地浮現在眾人腦海——
“欺我弟子,實不可忍。”
話音未落,天地間忽然憑空綻放出一朵朵晶瑩的雪白花朵,裹挾著淡淡的清香,仿佛細雨灑落人間。
美麗的花雨之中,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悄然浮現,擋在了柴信身前。
刹那間,柴信隻覺得壓力全消,長長鬆了口氣。
“師父!”
白衣身影自然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分彆不久的師父,神王薑太虛。
“哼,難怪這小子不知尊卑,原來師父就是個以下犯上的貨色!本座縱橫天地時,這世界上還沒有你……嗯?不對!”
天上那龐大的黑影話說到一半,卻猛然大驚,整個身軀都在迅速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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