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字秘運轉到極致,柴信的身影幾乎如同遊走於時間邊緣,周遭無數燦爛的光輝在暴動,卻無一絲一毫能夠沾身。
這多虧他當機立斷,上來便以源天秘術引動紫山龍脈,將絕天殺陣破開一角。
否則現在麵對的每一個人,都等同於無敵聖人層次的存在,即使以他的實力,也幾乎不可能殺掉誰。
長此以往,精鋼鑄就的身軀也要被拖垮,生生耗死。
絕天殺陣破除之後,這些人固然增幅亦不小,個個的實力無限都接近無敵聖人,但卻畢竟還差一線。
而同時催動鬥字秘與數字秘的柴信,卻已然完全淩駕於聖人之巔,有誅殺任何聖人境界強者的實力。
就如那金發老者,被閃耀聖輝的九龍拉棺圖命中,再加上準帝威壓製,完全無力掙紮,直接被轟成了渣滓。
從肉身到元神,都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絕天殺陣又少一人,而且少得還是一位絕頂聖人,比此前斬道境界的人世間聖子強了何止百倍。
這一點對於整座大陣的影響,迅速顯現了出來。
原本那二十二位斬道王者,還有十二位聖人,隱於虛空之中全力運轉絕天殺陣,即便柴信以源天神眼,也難以看清他們的位置所在。
然而此刻,這些人卻已然無法遁形。
柴信身影如電,片刻間穿越數十裡,純白色的火焰神龍附著在他身上,同他一起劃破天際。
所過之處,儘是淒厲的慘叫。
有些人甚至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被恐怖的高溫焚燒至死,連一抹灰燼都未能留下。
這些都是斬道王者,固然實力都不弱,但在如今已經能夠燒死聖人的離火神爐麵前,卻根本不值一提。
柴信腳踏行字秘,帶著火龍呼嘯而過,二十二位斬道王者根本不及反應,刹那間被殺了個一乾二淨!
猛然間又失去二十二位掌陣者,雖然加起來的修為都未必及得上一名聖人,但其中的影響卻極大。
這就像一艘巨輪的底部,陡然破開了二十幾個小洞,固然一時間不足以傾覆,但若無法彌補,終將難以挽回傾覆的結局。
“轟!”
整座大陣都發出嗡鳴,引得天地隨之震蕩。
十二道身影從虛空深處跌落而出,滿臉驚駭地望著不遠處難道神焰覆體,有如魔神般的偉岸身影。
“古族、荒古世家、殺手神朝,還有聖地……果然都到齊了!”
柴信源天神眼開啟,身影縱橫場間,飄渺不定地與眾人交手,很快便察覺到了這些人的底細。
很顯然,這些聖人都是近幾年複蘇的各大勢力“底蘊”。
若非如此,後荒古時代的北鬥星域,都未必能湊出二十幾位斬道王者,更不要說是近二十位聖人了!
當然,肯定也有一些是近期在暗中突破,並去宇宙深處渡過大劫,打算作為底牌的絕代人物。
這幾年之間,天地的變化極為劇烈。
仿佛是神話時代,甚至更久以前的大道都開始複蘇了,修行的桎梏不再如曾經那般牢不可破。
正因如此,才會有一些近代的天驕,逐漸破入斬道之境。
否則縱觀以往八千年,又有幾人斬道成功?
太古各族的預料沒有錯,成仙路將在這一世開啟。
這一次為了擊殺柴信這個“隱患”,各大勢力不惜出動各自複蘇不久的聖人級強者,充分說明了兩個問題。
其一,自然是他們已然意識到柴信的潛力與威脅。
至於其二,則是複蘇的聖人數量絕對比外界揣測的還要多,甚至有大聖級的存在,已經處於複蘇的邊緣。
否則,誰也不會如此肆意的消耗聖人層次的力量。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無論柴信死不死,眼前這些出手的人,隻怕最終都難逃厄運。
不止是薑家會震怒,鬥戰勝佛也很可能出手。
除此之外,一些默默為人族謀劃,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隱世強者——如原著中的蓋九幽——也絕對無法容忍這種事情。
說白了,此次對柴信出手的這些強者,除了人世間和地獄這兩條瘋狗的傳人,全都是無望進軍下一境界的老古董。
他們,都是棄子。
無論最終成敗,活下去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人族護道者與薑家的怒火,終究需要用性命去填補與熄滅。
這一點,從眼下的局勢就能看得出來。
那十二位聖人眼睜睜看著大陣將破,一位絕頂聖人都死於柴信手中,卻力戰不退,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
普通聖人和絕頂聖人的差距,幾乎和斬道王者與聖人的差距一般。
柴信有能力在眾人牽製下鎮殺絕頂聖人,就意味著絕對能夠橫掃十二位普通聖人。
這種事情,在場眾人無不心知肚明。
正常情況下,十二人中縱然有悍不畏死者,也絕對會有惜命逃竄之人。
但事實卻是,一個逃竄的人都沒有。
他們固然驚駭萬分,甚至麵上顯出驚恐之色,但卻無人後退半步,全都施展出自身最強的手段,儘一切可能對柴信造成哪怕一絲傷害。
即便無法造成傷害,也要最大程度消耗對方的實力。
這是一種明知必死,不惜以死相搏的瘋狂戰意。
“諸位,此子天資亙古難見,而今大仇已結下,若不能鏟除,必將遺禍子孫後輩。拚了!”
“吾等都是封印時遭遇了各種意外,若非壽元所剩無幾,也不會被派來參與此事。何不燃儘本源,為後輩們掃除一個大敵!”
“哈哈哈!無需多言,唯死而已!殺!”
“能死在此等天驕手下,甚至有機會為殺死他貢出一分力量,老夫也算死得其所!”
十二位聖人神色激昂,雖然明知不是柴信的對手,卻慨然赴死。
“以大欺小,外加群毆,居然能把這種事兒說得如此崇高,甚至連自己都信了……一個字,絕!”
柴信無言,對於敵人,他向來生不出半分同情心。
或許這些人確實都有自己的堅守,但說到底,立場既然不同,那就無須論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