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收斂點,這位可是在城內都敢動手的狠人!而且動手的對象,還是接引使和執法者,最後都未受到任何懲罰!”
所有人都在以神念交流,唯恐惹怒了柴信。
然而他們哪裡知道,柴信的神魂強度何等之強,即便是神念傳音,也能輕鬆截獲。
說到底,還是城裡這些人實力不夠強,大多數都是斬道或半聖,聖人層次的都很少。
在而今的柴信眼中,他們渾身上下幾乎毫無秘密可言。
“掌教,要不要喝退這些人?”
一位叫做陳岩的跟隨者上前,輕聲請示道。
柴信擺擺手,輕笑道:“這第三十城又不是咱們的地盤,有何資格管旁人待在哪兒?走吧,進城找個歇腳的地方,靜等試煉開啟。”
人族試煉古路上,除了第一城以外,每當逢“十”,才會有一場試煉,篩選天驕們繼續前行的資格。
簡而言之,第一城的考驗僅是獲取踏上古路的資格。
而往後每隔十城的試煉,則是大浪淘沙,留下最精英的人族天驕,繼續向最終的帝路邁進。
故而,柴信可以繞過此前的二十八、二十九兩座古城,但這第三十城,卻是必經之路。
否則即便他於茫茫星空之中,找到了第三十一城、三十二城,也會被拒之門外。
必須得到通過第三十城試煉的憑證,才能繼續向前。
待柴信等人離開城門,身影在街道儘頭漸漸消失之後,後麵沾了他的光,得以提前入城的同批修士,才敢踏入城內。
這待遇,和他當初踏入人族第一城時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彆。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便是這個道理。
不過,雖然守城將領特批柴信入城,但試煉卻並不會為了他而特地提前開啟。
如果抵達的人數嚴重不足,便提前開啟試煉,就是對族群資源的極大浪費,無人會這麼做。
在城中住了一個多月,日子比想象的還要平靜。
很多期待他直接與燕蒼穹動手的人,不免有些大失所望,雙方居然到現在都沒打過照麵,更不要說是發生衝突了。
莫說是這些人,即便是跟在柴信身邊的李丹溪、朱子風等人,也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這一日,眾人觀摩完一處先賢留下的古跡,於街道之上散步回客棧。
“掌教,你不是要來找燕蒼穹的麻煩麼,怎麼至今也不出手?”
性格向來較為急躁的一人終於忍不住發問,他的名字叫做胡嶽,也有著絕頂聖人的實力。
他這一問,其實也問出了其他人憋在心中許久的困惑。
柴信聞言笑了,搖頭反問道:“出手?無緣無故地在城內挑戰本城接引使?是你瘋了,還是覺得我瘋了?”
“呃,可是之前你……”
胡嶽話說到一半,柴信便將之打斷。
“之前?先是那燕赤峰幾人主動挑釁,繼而燕蒼穹不講規矩親自下場,後來又是劉宇肆意妄為……我始終不過是被動反擊而已,何曾膽大妄為,破壞過古路上的規矩!”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張口結舌,半晌無言。
你是被動反擊?
你不膽大妄為?
逗誰呢!
當誰是傻子啊!
不等眾人反駁,柴信緊接著又改用傳音道:“最高層護著我,惜才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正好借題發揮,整治一下劉家和燕家,以震懾古路上其他越發不守規矩的世家。”
眾人皆非愚鈍之輩,經他一點撥,立即顯出恍然之色。
“如今劉家和燕家已然付出代價,燕蒼穹這幾年更是變得無比老實,最高層想要的目的已然達到。而我若不知情識趣,誤以為自己獨得恩寵,便在古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妄為……”
“你們覺得,那些最高層的老家夥會怎麼做?”
“他們必然會認為,我是一個不服管教,難以約束的‘刺頭兒’,即便不嚴懲重罰,也絕對要好生敲打,否則難以‘成器’。”
“雖然,我確實對這條古路上的許多腐朽之處感到不滿,但在真正擁有掃平一切的實力之前,還是要懂分寸,知進退。再者說,第二城那一番殺戮,最高層對我已然算是袒護了,我又豈能恃寵而驕,給他們添堵?”
這一番話入情入理,分析得極為透徹,讓七位跟隨者心神皆震,看向柴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以往他們固然敬佩柴信,但更多是折服於對方的天賦和實力,還有行事果敢,重情重義的性格。
但是,柴信這些年來,包括戰第二城、滅黃金族、闖姬家族地,等一係列行為,都讓七人覺得,他是一個行事隻求你快意恩仇的莽漢。
可柴信今日這番話,卻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認識對方。
對古路最高層強者的心理,居然看得如此透徹,這豈是一個純粹莽漢能做到的?
“你們放心,我可是屠儘了燕家的中堅力量,以燕蒼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又怎麼可能真的忍氣吞聲,拋卻如此深仇大恨?縱然我不挑釁,他也必定會找上我,耐心等著吧。”
柴信淡然一笑,眼神悠然掃過遠處的接引使府邸,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機。
對於曾經對他下過殺手的人,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連出過大帝,擁有極道帝兵的姬家尚且如此,何況是燕蒼穹?
就在柴信話音落下的刹那,一道神念波動橫掃全城。
“人數已達標,三日後開啟試煉,所有人屆時於廣場集合!”
刹那間,城中所有修士腦海中都響起這樣一句話。
熱鬨的古城猛然寂靜了片刻後,陡然變得越發喧囂。
“好了,這幾日便不要再胡思亂想,也莫再出門了,好生將狀態調整到巔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試煉。”
柴信收回目光,語氣認真叮囑道。
“是!”
七人立刻齊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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