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早已說過,此番為了拿回本族帝兵,不惜身家性命!你等當我是說笑麼?隻要薑家肯交還弑神戟,老夫這便回轉,保證此生再不踏足北鬥一步!如若不然……恐怕必須要見血了!”
說完這一切之後,他手掌微轉,寶塔之上立刻打出一道光輝,向龐博方向掃去。幃span
龐博方才那一刀幾乎已經斬到了劉素衡的脖子,卻不料帝兵顯現,一絲帝威彌漫而出,便讓他立刻動彈不得。
此刻帝兵又有道則落下,他甚至連躲避的能力都不具備!
“不愧是準帝,不愧是帝兵,果然厲害!”
龐博眼睜睜看著那黑芒激射而至,眼中卻並無懼意,反而有一抹終於撥雲見日,得窺大道的喜悅之意。
似乎在這一刻,他對道有了嶄新的明悟,哪怕立刻身死,也絕無悔意。
“娘的,那哥倆不知瘋哪兒去了,臨死都沒能再聚,一起喝上兩杯……”
龐博淡然一笑,臉上顯出幾分遺憾之色,卻並無任何麵對死亡的恐懼。幃span
這些年來,經曆的生死危機不知凡幾,早已做好了那一天降臨的準備,隻是有些可惜,故人一彆經年,竟無再見之期。
“不好!”
薑誠見此一幕,古井無波的臉色也顯出了一抹著急。
首先,他很清楚龐博對於柴信而言,是何等重要的朋友,若是今日死在這裡,隻怕二祖歸來之日,會怒發衝冠,血流成河。
再者說,即便不看柴信的麵子,單是人家危難夠挺身相助,他也不能無視其為此身亡。
他心念一動,立刻催發恒宇神爐,欲施以救援。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救人?老夫最後說一遍,此來隻為弑神戟,再不將之交還,頃刻血濺五步!”幃span
然而,劉玄風輕輕掐了個法訣,掌中寶塔立刻滴溜溜旋轉起來,無數神芒愈發蓬勃地散發而出,直接將恒宇神爐的鋒芒徹底壓製了。
“你!好!敢如此逼迫我薑家,敢如此羞辱我薑家,敢如此輕視我薑家……你當真以為,不喚醒家族底蘊,我薑家就奈何不得你麼?你……太小看極道世家了!”
薑誠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他不能讓來援助家族的盟友為此喪生,故而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以我血,召喚先……”
他話說到一半,劉玄風的臉色就變了,當即進一步催發掌中寶塔,喝道:“你要拚命,老夫奉陪到底!縱然你不惜耗損血脈本源,激發帝兵威能,可想鎮壓一位準帝,依舊是異想天開!”
說話之間,無儘神華自混元黑金塔中噴薄而出,好似遮天蔽日的雲霞,碾壓九天十地,將一切空間封鎖。
“召喚先祖精神!恒宇神爐,覺醒吧!”幃span
薑誠絲毫未曾遲疑,雙手之中散發出道道赤紅神芒,皆是其自身血脈本源,不顧一切地灌入離火神爐之中。
“聖主,讓我去!七曾祖雖然實力遠勝於我,但我的血脈最接近初祖,更能夠激發神爐的力量!”
薑家護法大陣之中,一道白衣勝雪,五官若刀削斧鑿般俊逸的青年,發出鏗鏘有力地呼喊。
薑仁望著遠處的薑誠,雙眸已然通紅,聞言毫不猶豫地嗬斥道:“逸飛,你是除二祖外,我薑家這一代最大的希望,豈可輕言犧牲?”
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薑家這一代,除了柴信之外的天賦最強者,薑逸飛。
“退下!縱然你如今實力已在我等老家夥之上,可在場哪個不是你的叔伯、祖父輩,豈容你亂來?”
“小子莫要放肆,拚命也該長幼有序,還輪不到你!”幃span
“好好留著有用之身,我薑家傳承還要靠你……”
薑家眾人紛紛擋到薑逸飛身前,不準他意氣用事。
薑逸飛眸光如劍,定定地望著遠處拚命催動恒宇神爐的薑誠,長長歎了口氣,喃喃道:“不知神王老祖,還有二祖,究竟去了何處……”
“神王老祖十年前已證準帝,隻是始終秘而不宣……三年前再度踏入星空,至今再無音訊,唉!”
“二祖更是近兩百年未現身,當年他就有抗衡大聖的實力,不知如今又該到了何等境界。”
眾人維持護法大陣的同時,心頭也不由緊張,種種紛雜的念頭不斷湧出。
眼下所麵對的,畢竟是一位準帝,而且還是手持極道帝兵的準帝。在大帝不出的後荒古時代,這樣的存在幾乎已經可以用“無敵”二字形容。幃span
尤其在場的都是薑家核心人物,自然明白以本源血脈喚醒恒宇神爐,將會付出怎樣可怕的代價……
今日這一戰即便勝了,薑誠也很難再活下去,一位大聖很可能就此隕落。
這對於任何一個勢力而言,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但薑家卻不得不這麼做,外人不清楚,他們自己卻明白,柴信自從當初弑神戟事件後,便再未回過薑家。
就算他們想交出弑神戟,也拿不出來啊!
“瑪德,死倒是不怕,反正人終有一死,可卻要死在這麼個老癟三手裡,實在是犯惡心,憋屈!”
龐博仍舊處於被壓製得難以動彈的狀態,感受到劉玄風殺意的堅決,忍不住再度開始罵罵咧咧。幃span
“呸!死什麼死,咱們兄弟還要一起長生不死,逍遙無窮呢!”
卻在這時,一道久違的嗓音浮現在龐博耳畔,讓他神色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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