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子親至,足以掃平蒼雲宮!”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全都安下心來。
幽冥鬼域,太一門駐地,法寶殿宇內。
儲有德高坐首位,下方各人依然按照平日的次序分列大殿兩側,下方依舊是眾多氣質容貌俱佳的仙子,正在翩翩起舞。
眾人相談甚歡,觥籌交錯,一如從前——哪裡有半分如臨大敵的模樣?
實際上,傳回太一門的訊息,根本就是柴信布下的局。所謂的蒼雲宮尋釁,打傷了儲有德,更是徹頭徹尾的子虛烏有之事。
眼下大殿中的眾人,除了伺候的奴仆和表演的舞女,儘皆已被柴信渡化。
而且殿上的儲有德,確實是其本人,並非柴信所變化。
他已然被徹底渡化,再無背叛的風險,故而柴信索性放他出來照常主持相關事宜。
柴信自己則遁入了儲有德的體內世界,靜待太一門的援軍到來。
如此一來,縱然是元仙、至仙層次的強者親至,一時間也難以看出儲有德等人的異樣。
說到底,渡化隻是改變了人的思想,肉身和神魂仍舊與原本毫無差彆,想要看出端倪十分不易。
柴信獨自倚靠在一座涼亭中,周遭山清水秀,不時有靈禽珍獸飛騰起落,景色美不勝收。
“一尊祖仙,六名金仙……嘿,太一門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他端著一杯仙釀,怡然自得地啜飲著,眼中閃爍著期待之色。
不遠處,竟然還有一個儲有德,麵色恭敬地侍立在側。這是儲有德的一絲神念幻化,在此隨時聽候柴信調遣。
“主君,這應該並非太一門的命令,而是銘公子自己的意思。太一門畢竟是規模龐大,下達一道命令再快,數道程序下來,隻怕也要花上幾個時辰。”
儲有德抬起手中酒壺,給柴信喝空的酒杯滿上。
“唯有銘公子直接越俎代庖,方可如此迅速。看這傳訊上的表述,南宮宵此時隻怕已經快到了。”
“哦?此地距離太一門總舵何止數億裡,哪怕他是祖仙,也不能如此迅速吧?”
柴信有些詫異。
仙界可不是凡界,這裡各類基礎法則和元素,都比凡界強大了數萬倍以上。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承載得了天君那樣的無上存在。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在下界可以肆意撕裂虛空的界王境強者,到了仙界也僅能勉強飛行罷了。
至於界王境以下的修士,更是隻能借助法寶飛行,根本無法憑自己的能力禦空!
哪怕是神仙、玄仙拚儘了全力,都無法撕裂仙界的空間。
至少也要到金仙境界,才能在全力之下打出些許空間裂縫,但也僅此而已,完全不可能隨手破碎虛空。
哪怕是更強的祖仙、元仙,也僅僅隻能短暫地擊碎小片空間,仍然做不到隨意穿梭虛空,動輒跨越數百萬、上千萬裡的空間。
必須要成為傳說中的聖人,也就是聖仙境的強者,才有能力輕易地撕開虛空,構建空間通道,動念之間穿梭億萬裡。
南宮宵不過是祖仙而已,距離那樣的境界,用十萬八千裡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差了十萬八千座世界!
“主君有所不知,太一門在仙界各地基本都設置了大型傳送陣。距離幽冥鬼域最近的一座分舵,不過數萬裡之遙,他們隻需傳送到那裡,再飛行而來即可,全程所需時間不過一個時辰。”
儲有德耐心地解釋道。
柴信聞言恍然,隨即不由再度咋舌:“果然是大手筆啊!”
跨越如此遙遠距離的傳送陣,還是在這規則嚴密的仙界,而且居然各地都有,這不是大手筆又是什麼?
且不說這些工程所需花費何等驚人,單是建造所需的時間,隻怕就要以億年為單位!
仙界實在太過廣大,除非是天君,否則哪怕是災皇那樣半步天君,與天同壽的存在,想要整個橫跨,也要耗費個七八天。
“嗡……”
卻在這時,外界空間忽然一陣輕顫,從數千裡外傳遞而來。
正當他們感歎來得真快,以為是南宮宵等人已經趕到之時,一道陰冷桀驁的冷笑陡然響徹方圓數百裡——
“太一門的小崽子們,速速將此番捕獲的鬼神儘數交出,否則休怪本座辣手無情,將爾等都埋葬於此!”
“哈哈哈,太一門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這麼些年,今日總算風水輪流轉了!”
“太一門的狗賊,還不趕緊滾出來受死?”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太一門欠的債,是時候該還了!”
隨著那道聲音落下,數不清的嘶吼從各處傳來,言語間的情緒各式各樣,有的快意,有的憤恨,更有的似乎已經飽含期待。
柴信望著儲有德,忍不住眨巴了幾下眼睛,啞然失笑:“隻是隨便喊了幾聲狼來了,想不到真把狼給喊來了。該不會……真是蒼雲宮吧?”
儲有德麵色有些嚴肅,聞言苦笑道:“主君,倒不至於如此巧合……外麵這些人看起來魚龍混雜,不像是某個知名大派麾下……”
他思忖了片刻,才繼續道:“屬下若是所料不錯,應該是某些大派以重金招來的亡命徒,各色人等彙聚,其中不乏對太一門久懷宿怨的,趁此動蕩之際,前來試探……”
儲有德話音尚未落下,隻覺得遠處空間又是一陣動蕩,隨即又是一道暴喝傳來——
“好大的膽子,竟真敢如此挑釁我太一門,實在是罪不容誅!”
“嘿,你不必發愁了,正主也到了,不妨讓他們先鬨騰一場。”
聽見這口吻,柴信壓根不用儲有德解釋,便知道是太一門的援軍趕到了。
“這些家夥,倒是來得及時。我觀那幫烏合之眾,其中為首者,實力稱得上深不可測,雙方隻怕還真要大戰一場。”
果不其然,儲有德點了點頭,說話間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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