崳祖的神色難得的嚴肅了一些,希望警醒柴信有些片麵的認知。
“你在門中展現出的價值越高,地位自然也越高,能夠動用的資源更是非同凡響。待你成為第一副掌教,甚至有機會借天君的法寶修煉……如此機緣,你難道就不垂涎?”
柴信聞言暗道:“不想。”
但他也明白,那是他有造化神玉的在手的緣故。
隻要有造化神玉輔助,除了敵人的本源,他就不需要其他任何修煉資源,哪怕是天君法寶中鍛體煉神的機會,也並不在乎。
可若是換作一般修道者,卻不可能不在乎修煉資源。
世間修士不可能都是熱衷權力之輩,之所以明知爭權奪利會耽誤修行,卻還是樂此不疲,自然是有其緣由。
不過,否認的話柴信也隻會在心裡想想,卻不會當真說出來。
莫說是這個師父才拜了不久,彼此還不夠信任,即便是親生父母當麵,他也不會告知任何有關造化神玉的事情。
此事無關信任,純粹就是多說無益。
多一個人知曉神玉的存在,也就多一分泄露的風險。
“師父教訓得是,弟子先前所思,確實是狹隘了。”
柴信立刻以最誠懇的語氣認錯。
“也不是教訓你,隻是提醒你,切莫心高氣傲,小覷天下豪傑;更不要自以為是,墮入迷障。”
說完這些,崳祖忽然擺了擺手。
柴信立刻感受到一股力量纏繞住身軀,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離開了原地。
而這時,崳祖的聲音才緩緩傳來——
“為師已安排妥當,五日後入門考核。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等著屁股挨揍。”
聽到這話,柴信一時無言。
已經不知多少歲月,再無人跟他這樣說話了。
正當他出神之際,耳畔忽然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弟子奉師祖之命,在此等候小師叔!”
柴信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十八九歲少年,正在山穀外等候。
這少年說話時臉上帶著尊敬,同時也有幾分難以抑製的好奇。
柴信聽了他的話,不由地愣了片刻,才緩過神來,道:“你是哪位師兄師姐的弟子?”
他甚至還不清楚,自家師父到底有幾個徒弟,而今在世的又有幾人。
也就更加不知,眼前這個稱自己為“小師叔”的少年,究竟是師出何人。
“回小師叔,家師乃是師祖第十六弟子,號曰:風元子。”少年認真回答,“師祖已經吩咐過,師門的一些事務小師叔知之甚少,命弟子告知。”
“風元子?”
這個名號出現的刹那,柴信頓時眉毛一掀。
“十六師兄……便是那位傳功殿第一副殿主?”
周淩好歹也是神州門核心真傳,固然對於一些隱秘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各殿殿主、副殿主是誰,這種常識性問題,卻還是有數的。
“正是。”
少年有些自豪地點頭應是。
“小師叔且隨我來,師祖已為您備好住所,距此有些距離。有任何疑問,不妨邊走邊說。”
“好。”
兩人展開身法,往空間外圍飛掠而去。
“對了,還沒問師侄你的名號?”
“弟子不過祖仙境界,哪敢取什麼名號,仍是俗家姓名。”
少年趕忙擺手,臉上顯出幾分慚愧之色。
“弟子俗家姓趙,單名一個淵字。”
隨後,柴信絲毫沒有客氣,向這少年開始打聽崳祖門下的諸多弟子信息。
崳祖修道至今,總共隻收過十六位親傳弟子,柴信則是第十七位。
不過,十七位弟子在漫長歲月中,或是隕落,或是壽元終焉,剩下的已然隻有三位。
最早入門的是八師姐,號曰“碧蘅元君”,早已是至仙境界,而且是至仙中的佼佼者。
其次是十三師兄,號曰“北冥真君”,業已是至仙境界,據傳實力還要比八師姐更勝一籌。
最後一位便是十六師兄風元子,如今是聖仙絕巔層次,戰力在同階之中堪稱無敵。
而這位風元子師兄,崳祖收其為徒之時,距今已有三百多萬載歲月。
至於十三師兄和八師姐何時拜師,趙淵卻根本無從知曉。
“小師叔,我是師祖門下最晚入門的徒孫,也是最不成器的一個。拜師已有三萬餘載,至今仍不過祖仙境界……”
說了一大圈之後,趙淵有些自嘲地輕歎了口氣。
他很清楚這位小師叔的地位隻怕很不一般,畢竟師祖既然開口大限不遠,卻還要在臨終前收個徒弟,則必然會格外重視。
而且他相信師祖的眼光,不可能在大限將至之時,選擇一個不堪造就的廢物,來作為繼承衣缽的關門弟子。
“何必妄自菲薄?我觀你法則領悟已經半隻腳邁入元仙之境,如此下去,長則百餘載,短則三五年,必可踏入元仙境界。”
柴信一眼就看出,這位小師侄的天資,也並不尋常。
“你不是無法突破,隻是在鞏固根基,所謀不小啊!這一旦突破,則必是元仙中的佼佼者。”
聽了這些話,趙淵眼底不由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這個小師叔,不愧是師祖看中的人,僅憑這份眼光,就老辣得不比師父遜色多少!”
想到這裡,他心中對柴信的恭敬,不由地愈發真摯了。
“弟子這點微末道行,又豈能入得小師叔的法眼?我可是聽說了,小師叔您方才在山門處,可是與閻虛尊者大戰許久,絲毫不落下風!
“以元仙之境做到這一步,放眼整個仙界,又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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