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殿主……”
衝煦尊者遙遙抱拳,打算咬牙拉下老臉,給對方賠個不是,便揭過此事。
但風元子卻是個暴脾氣,聽到開頭三個字,便冷冷地打斷:“你這般亂捧,莫非是要挑撥離間?我無極殿殿主神通廣大,福壽綿長,豈輪得到我風元子上位!”
這話頓時把衝煦尊者臉都嚇綠了,再也顧不上臉麵,竟然當眾給了自己一巴掌,顫聲道:“風副殿主,是老朽失言,還請勿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天地間回蕩,倒是讓冷眼旁觀的柴信有些不明所以。
“這老家夥怎麼突然嚇成這樣?”
他轉頭問旁邊的趙淵。
“無極殿殿主大人是一位真正的狠茬子,連師父都要尊敬有加,何況是這老家夥?”
趙淵又恢複了笑嘻嘻的模樣,低聲給他做了解釋。
原來無極殿殿主乃是禹皇之子,而且實力在眾皇子之間,都名列前茅,絕不在北冥真君之下。
這位皇子威嚴極重,而且極擅殺伐。
上次神族入侵之時,無極殿主一人一劍屠儘五百萬神族大軍,不僅震懾了諸天萬界,就連神州門本門之人,都對他無比敬畏!
最重要的是,無極殿主年幼時曾被禹皇交托在崳祖身邊修煉,也算是崳祖的半個弟子。
真要說起來,無極殿主跟著崳祖的時候,碧蘅元君都尚未拜入崳祖門下。
無極殿主對崳祖的敬重,那是神州門眾人皆知的事情。
另外,這也是風元子會成為無極殿一員的根本原因。
衝煦尊者得罪了崳祖一脈尚且不算太害怕,畢竟門中人人皆知崳祖為人寬和。
而且以碧蘅元君與北冥真君的實力,也不至於下場來整治他。
風元子固然性情暴烈,行事卻很有章法,隻要肯服軟,最多也就是丟臉,絕不至於要命。
可無極殿主不同,那位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若是衝煦尊者此番言行落在了他耳中,估計必將換來一句漠然的“拖走,杖斃”。
屆時,自有無數人爭搶著上前,想要置他於死地。
“奉勸你一句,近來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上躥下跳,否則再有下次,可不會這樣輕易揭過。滾吧!”
風元子見對方確實害怕了,冰冷的麵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畢竟都是神州門之人,而且衝煦尊者並未能對柴信造成任何傷害,他這般舉動也不僅是為了針對其一人。
更重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敲打明裡暗裡一些蠢蠢欲動的家夥。
崳祖收了個關門弟子,這麼大的事情,神州門中必然有無數人會生出各種心思。
但不論如何,風元子都不希望有些老家夥不知進退,真正損傷到新入門的小師弟。
“從今以後,小師弟的名頭就落到你身上了。你可要加把勁,彆丟了師父的臉,讓旁人看笑話!”
風元子笑著拍了拍柴信的肩膀,隨後也不等他搭話,又看向趙淵。
“你師叔初入本門,這些日子其他事情暫且都放下,多幫襯著他熟悉門中一切。”
“弟子謹遵師命,必儘心竭力。”
趙淵趕忙乖巧地躬身應是。
風元子再度望向柴信,笑道:“玄黃,你這幾日且好生準備入門考核之事,為兄過後再來看你。”
“多謝十六師兄照拂,師兄請自便。”
柴信抱拳微笑。
風元子點點頭,身影緩緩消散在原地。
“走吧,這會兒總該無人阻攔了。”柴信揚了揚下巴,目光望向前方的無垠仙山。
“師叔請隨我來。”
趙淵點頭,在前引路。
兩人身影化作虹光,消失在茫茫山脈之中。
與此同時,元仙級聖子居所核心,茫茫仙山深處,最為高聳奇峻的一座山峰上。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當中擺著一副黑白棋局。
“師兄,你倒是高看了那衝煦,到底是未能探出那小子的深淺。”
姿容俊秀的青衣男子二十五六歲模樣,伸手落下一枚黑棋,說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他對麵,一襲白衣的少年看似不過十七八歲,唇紅齒白的模樣,仿佛比青衣男子還要稚嫩得多。
白衣少年氣質平和,沉靜的雙眸深處更是隱含著濃鬱的深邃,好似一顆璀璨星辰。
聽到青衣男子之言,他先是按下一枚白子,才麵無表情地抬了抬眼:“你這言下之意,是覺得那些人都是我有意安排?”
“難道不是?”
青衣男子挑眉,以一種略顯詫異的口氣反問,隻是麵上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那人被崳祖收為關門弟子,又與我有何乾係?”
白衣少年理所當然地說道,神色平靜如故,好像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既然如此,那師兄又何必摻和他的入門考核?”
青衣男子柔聲追問。
“你從何得知,是我主動摻和他的入門考核?”
白衣少年嘴角微掀,似乎有些無語,這是他目前為止的第一次情緒外露。
“縱然他被崳祖看中,或許確實不凡。可於我而言,卻隻是路人而已,與其關注旁人,不如修持自身。”
這話既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同時也隱有一絲敲打之意。
青衣男子捏著棋子的右手不由微頓,眼神深處有閃過一縷微瀾,麵上卻不動聲色。
“師兄所言極是,李清受教了。”
這青衣男子,便是元仙級第二聖子李清;而白衣少年,則正是大名鼎鼎的張道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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