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憑空落下,印在柴信掌中的玉牒之上。
“嗡嗡嗡……”
玉牒陡然開始震動,散發出某種特殊的韻律,將柴信整個身軀都包裹了起來。
“好,進來吧。”
似乎是查驗了一番柴信的身體狀況,得到合格的結果之後,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柴信聞言立刻收起玉牒,往神殿內走去。
走入殿宇的瞬間,整個世界都變了。
這是一片仙氣縹緲的群山,群山正中有一座高達萬丈的神像。
那神像的臉龐被一層淡淡的光暈覆蓋,哪怕是以柴信的眼力,都無法看清光暈之下的具體相貌。
不過,僅從神像之上傳遞而出的似有若無的淡淡威壓,便讓柴信這等實力的人物,都忍不住生出了頂禮膜拜之心。
好在那股威嚴並不強勢,隻是自然而然地外露。
就好像是矗立在眼前的巍峨山嶽,讓人自然而然地感到豪邁與壯闊之意。
“難得,我神州門竟又出了這樣一尊天驕。”
正當柴信打量神像之時,一道略帶親和的滄桑聲音緩緩傳來。
這聲音跟方才引導他的聲音一模一樣,不過卻更多了些感情色彩,不再乾巴巴的生硬。
“薑玄黃見過前輩!”
柴信知曉眼前之人非同一般,自然不會托大,當即抱拳一禮。
“哈哈哈!你可是崳祖弟子,誰敢在你麵前以前輩自居?”
隨著陣陣爽朗的笑聲,一個高大瘦削,身穿灰袍的老者,浮現在柴信身前不遠處。
“前輩可不僅是指資曆,更是大道上的先行者。我雖為崳祖弟子,可在您這樣的先驅麵前,依舊隻是後進而已。”
柴信從容回道。
老者聞言笑意更盛:“倒也不是隻知剛直的莽漢,倒是讓老朽刮目相看了。”
聽了這話,柴信頓時確定,自己與太一門、三清山兩位壇主大戰的全過程,必然都被這位看在眼裡了。
老者又笑了一會兒,卻不等柴信再度開口,便向著遠處神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神像左腳處有一門戶,你可自去。究竟能得幾分好處,卻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這些,老者便消失不見。
“多謝指引。”
柴信對著老者消失的地方躬身一禮,這才往神像腳下而去。
倒沒有什麼越接近神像,威壓就越強的情況,他很快就來到了那座門戶前。
門戶開在左腳內側,柴信輕輕一推,便豁然開啟。
“嘩!”
踏入神像內部的刹那,無窮無儘的純白光輝便將柴信整個淹沒。
“好濃鬱的信仰之力!”
儘管心底早有準備,但親身接觸到這些光輝,柴信還是忍不住發出驚歎。
放眼望去,頓時瞧見一道望不到邊際的漫長階梯,懸浮在信仰之力彙聚而成的世界之中。
“看來這道階梯,應該能直達神像頭顱所在。想必越往上去,信仰之力就會越濃鬱,品質也會更高。”
柴信已經察覺到,隨著絲絲縷縷的信仰之力侵染身軀,自己已經開始出現某種細微的變化。
“主人,這信仰之力略有不妥。”
突然,造化神玉的傳出一道意念,直達柴信識海。
柴信剛抬起的腳步,不由立刻停下,皺眉問道:“有何不妥?”
“信仰之力中夾雜了某位存在的精神印記,若長期受其浸染,會不自覺地對那位存在產生膜拜之心。”
造化神玉立刻答道。
柴信聞言不由悚然,如此說來,這信仰之力豈不也是一種另類的渡化之力?
這要是變成了旁人的靈魂奴仆,縱然自身變得再強,也將毫無意義。
“這難道是九鼎天君故意為之?可有解決之道?”
他趕忙繼續追問。
“談不上故意為之,這是終生對他的信仰,自然會夾雜他的精神印記。解決之道便是利用造化之力,將精神印記過濾掉,用起來便可無虞。”
造化神玉給出的答案很明確。
“若依照你的方案去做,會不會引發天君本人的警惕?”柴信謹慎地問道。
事情涉及到一位天君層次的存在,容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不至於,僅僅是過濾而已,又不是抹除。何況如此海量的信仰之力,主人再如何汲取,也最多能用到億萬分之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造化神玉侃侃而談,把詳細情況分析給柴信聽。
“更何況,依照崳祖所言,類似的神像在數萬座分壇之中都有。那主人汲取的那部分信仰之力,更是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對天君本人而言,完全不會在意。
“最重要的是,信仰之力本就對天君層次的存在幾乎毫無用處,即使全部流失,他們都不會在意。這其中包含的精神印記,甚至不是他們本人留下,而是終生信念的集合。
“這就好像在一個人人都狂熱信仰神明的環境當中,任何人都很容易被氣氛感染,從而也去信仰。這種信仰跟神明本身,幾乎都沒什麼關係。”
“那消耗的造化之力會不會非常龐大?”
柴信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消耗確實不小,不過信仰之力也可以作為彌補造化之力的源泉。這裡的信仰之力幾乎取之不儘,可以隨時用來補充造化之力,倒是不用擔心消耗過大。”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利用造化之力過濾信仰之力,避免其副作用!”
聽完造化神玉的說明,柴信終於放下心來。
自從他在遮天界成道之後,造化神玉的能力又恢複了許多,如今造化之力的來源,也變得多種多樣。
不再像以往那般,必須借助天道或大道之力,才能孕生出造化之力。
隨後,柴信邁開腳步,往台階上穩穩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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