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師門中的晚輩,柴信自然都有所了解。
聽到蕭天辰自報家門,他立刻起身,輕笑道:“原來是天辰師侄……想不到堂堂第六副議長,竟親自來援救我這個小小分壇之主。”
“師叔莫要取笑,弟子即便成了議長,依舊是晚輩。何況此番前來支援,也是奉了議長之命,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蕭天辰來到近前,笑著向柴信再行了一禮。
“師叔在太一門做下的豐功偉績,弟子業已知曉,實在是驚天動地,大快人心!”
他這些話全是肺腑之言,得知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師叔,竟以元仙之軀,借天劫之勢,壓得太一門整座主城難以出頭……
這般戰績,縱觀仙界漫長歲月,又有幾人曾做到?
待此戰經過傳出,隻憑這一戰之威,柴信的名頭就要蓋過大多數至仙強者!
“太一門、三清山欺人太甚,我神州門亦為天君祖師所創,豈能任人欺淩?此番正是要殺一儆百,震懾群雄!”
柴信將蕭天辰扶起,神色堅定地開口,隨即臉上顯出請求之意。
“天辰既然到了,還請暫替我擋住這些人片刻,不消多時,你我再一同將這些老東西殺個片甲不留!”
蕭天辰機敏智慧,聞言不由詫異道:“師叔此言……莫非是要臨陣突破?”
柴信這才剛渡劫成功,晉升為聖仙,難道立刻就要再破一境?
這種事情如果換到旁人身上,蕭天辰隻會覺得是天方夜譚,絕無任何可能。
至仙境界,連他當初都須準備多年,才終於一舉踏入,更遑論其他人?
不過,眼前這位小師叔,在他心中的位置卻已然不同於任何人。
能以元仙之境,行那等驚世駭俗之事,豈是常人?
“哈哈哈!你難不成當我是天道之子,剛渡劫成聖,轉瞬又可成就至仙?”
柴信聞言不由失笑,連連擺手否認。
“隻是初入聖境,境界仍不安穩,須稍作鞏固。有勞天辰師侄……”
“師叔此言可謂折煞弟子,莫說我本就是奉命前來支援,自當全力保護師叔周全。單是身為師侄,就絕不能坐視任何人傷害師叔!”
蕭天辰聞言恍然,趕忙再度抱拳。
“‘有勞’這類字眼還請師叔切莫再提,否則讓師父他老人家知曉,定會嚴厲教訓弟子……”
“好好好,那以後我便不同你客套了。”
柴信笑著應下。
“理當如此。”
蕭天辰點頭,隨即手掌虛握,一杆閃爍著幽幽寒光的烏金長槍立刻浮現,轉身望向皓玄真君等人。
“不過是殺幾個老匹夫罷了,何須勞煩師叔親自動手,弟子一人足矣!”
此言一出,皓玄真君等六人的臉色,瞬間都變得極為難看。
不過,他們也都是見多識廣之輩,自然認出了這位金甲青年的身份。
知曉他是崳祖的徒孫,北冥真君的三弟子,同時更是神州門長老會的第六副議長!
儘管他們六人隨便一個的年紀,都是蕭天辰的十倍以上。可是若論及實力,他們卻無一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即便是最強的皓玄真君,也要比之略遜一籌。
蕭天辰以一敵六之言,固然有誇大之嫌,但真讓他們六個聯手,想要拿下對方,卻也並不容易。
甚至一個不慎,太一門五位至仙若重創乃至陣亡一兩個,局勢甚至會發生驟變。
畢竟若以太一門五人的個人實力,甚至未必能在蕭天辰手下撐過二十招。
唯有五人結成五行元靈大陣,才能勉強在他手上保持不敗。
當然,若是再加上一個皓玄真君,他們便能稍占上風了。
“蕭天辰,老夫素知你戰力卓著,勇武過人。不過……難道你身為神州門副議長,也要置三派故交於不顧,一意孤行麼?”
皓玄真君畢竟實力最高,而且也是東道之主,其餘幾人雖然來自太一門,此刻卻也隱隱然以他為首。
“哦?原來你這老匹夫,也知三派素有故交?既然如此,你二派如何還屢犯本派疆界?究竟是誰……置三派情誼於不顧?”
蕭天辰聞言冷笑連連,手中長槍猛然一抖,綻放寒芒萬道。
“莫非隻許爾等欺壓,不容我等反抗?這普天之下,哪裡有這般道理!”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讓皓玄真君等人一時無言以對。
他們總不能說:就是看你神州門好欺,欺你是你的榮幸……這樣的話吧。
但實際上,在太一門和三清山兩派的心底,本質上就是這種想法。
“蕭副議長此言,莫非是代表神州門,欲與我太一、三清二派開戰?這其中的乾係,你可能承擔得起?”
太一門一位紫袍至仙終於忍不住,上前怒斥了一句。
此言一出,皓玄真君不由麵色一黑,暗罵這些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的太一門之人,真是妥妥的豬隊友!
蕭天辰這等年輕氣盛,且又身居高位之人,豈是你幾句恐嚇威脅便能嚇退的?
連皓玄真君方才都是拿三家交情說事,勸蕭天辰謹慎行事……你一個實力遠不如人家的老東西,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
隻能說是太一門跋扈日久,很多門人已經習慣於頤氣指使,囂張跋扈了。
“可笑!分明是你二派主動挑起紛爭,竟還有臉反咬一口?往歲屢有欺壓未曾與你等計較,此番居然還打上門來,如今還倒成了本派的過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蕭天辰聞言眸中冷意更甚,已然漸漸起了殺念。
“何況憑你這個碌碌無為的老廢物,也能代表整個太一門?本座還就不信,今日誅你於此,太一門便敢同我神州門開戰!”
言罷,也不再與幾人多言,掌中長槍已然蓄勢到巔峰,化作無儘槍影,覆蓋諸天虛空,向著那紫袍至仙便籠罩而去。
“小賊,焉敢辱我!殺了他!”
紫袍至仙在太一門中,都屬於絕對的大人物,平日在哪裡不受人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