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郭嘉就已經將他去見saber,遭遇拒絕,“偶遇”司馬懿,然後順勢和對方結為聯盟的事情講了。這一切的發展似乎還挺合理,肯尼斯一路聽下來也沒覺得哪裡特彆不對,但他始終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司馬懿非要這麼辛苦,就為了和郭嘉結成聯盟呢?如果放肯尼斯在他這個角度,早就對郭嘉除之而後快了。
“archer會不會彆有所求,我想不出他非要和你結為聯盟的理由。”肯尼斯斟酌著說道,“你自己怎麼看。”
“現在糾結於這點其實沒什麼意義,因為無論現在表現得如何,到了最後,總要走到彼此廝殺的地步,我和迪盧木多閣下也是如此。”
迪盧木多的目光一下子就轉到了郭嘉身上,他雖然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仍是不敢去想那一天的到來,畢竟在他的心中,郭嘉已經能算得上是好友了。迪盧木多不太願意對好友出手,這不符合騎士道。
“哼,早在聯盟的時候,我就無比清楚這一點。”肯尼斯笑了笑,“那麼,你究竟想說什麼。”
“很簡單,從結果推理過程。”郭嘉勾了勾嘴角,“既然他已經知道我早已與閣下聯盟,那如果到了最後,形成我方三人彼此對立的局麵,閣下猜,對誰最不利?”
肯尼斯微微皺眉,這個答案再清楚不過,是司馬懿本人,而他自己不可能對這點毫無所知。
“archer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傻白甜,我早也說過,此人十分謹慎,而且頗為狡猾,對自己如此不利的事,他肯定不會去做。”郭嘉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哪怕他對我感情頗深,暗生情愫,不和我聯盟就要死,也不可能放任局麵最後到三人對立的地步。”
“嗬嗬,有沒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肯尼斯明知郭嘉在調侃三國時期三國鼎立的局麵,卻沒什麼心情陪他說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archer很有可能在削弱敵方的同時,也削弱我們?”
“正是,不論是你,還是我,都很有可能被提前乾掉。”郭嘉點了點頭,當然,他沒說肯尼斯被選中成為目標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不是他自戀,而是如果司馬懿想要優先對付自己,那根本不需要加入這聯盟,直接先和assassin他們暫時結盟,乾掉自己就好。
肯尼斯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這讓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不怨郭嘉為了救曹子恒去和司馬懿聯手,畢竟這是無奈之舉,換作是他也會這麼做,但這樣一來,相當於引狼入室,雖說肯尼斯不覺得自己是“羊”,可還是難免有些不安。和瓦爾基莉亞的一戰讓這位時鐘塔一向驕傲的講師有了些改變,他看到了自己不足的地方,並試圖提高,這對於一個已經形成完整戰鬥體係的人來說,並不容易。
“為了避免閣下亂做決定,我覺得我有必要提一句。”
郭嘉的臉上不再有那種稍微有些輕浮,無所謂的態度,他看上去很冷靜,冷靜到讓人惴惴不安。
“不要去想退出聯盟的事,因為這是司馬懿最想看到的局麵,這樣一來,他完全有理由優先擊殺你和迪盧木多閣下。”
肯尼斯歎了口氣,將原先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和你們這類人做朋友,嗬,不是,做盟友,做盟友也好,做敵人也好,都麻煩透了。”肯尼斯笑著搖了搖頭,“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你說的。”
見提醒達到了目的,郭嘉暗自鬆了口氣,他原先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看來這位君主雖說驕傲,但仍有足夠的理智,也非常清醒。
迪盧木多一直都在旁聽,他並沒有參與討論,但也聽懂了郭嘉想讓肯尼斯小心司馬懿。他和司馬懿隻是打過照麵,對對方的能力和性格都不熟悉,可已經將他樹立為了想象中的敵人。偏偏這敵人還打不得罵不得,讓迪盧木多頗為憋屈。
“我們的優點,就是對司馬懿足夠了解,當然了,司馬懿對我也一樣,可他並不了解您,也並不了解迪盧木多閣下。”郭嘉寬慰道,“所以其實問題沒有您想象中這麼嚴重,隻要小心一些,多思考一點,就能儘可能避免踏入對方的陷阱。”
肯尼斯一愣,他隨即想到了當時郭嘉不讓自己和迪盧木多與司馬懿見麵的事,身上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如果不是司馬懿主動提出的聯盟,肯尼斯都要以為郭嘉是故意的,都要以為郭嘉早就料到司馬懿會加入他們這一邊,所以才不讓當時的自己參戰。
應該不可能吧……如果真能預料到這樣的事,那未免也太可怕了。肯尼斯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又是恐懼,又是慶幸——還好當時他和迪盧木多確實沒和司馬懿對上,雖說隻是一次戰鬥暴露不了太多問題,卻給了司馬懿提出話題的口子。通過郭嘉的話,肯尼斯能確定自己和迪盧木多的情報沒有被透露出去,這一是郭嘉仍有些戒備,二是司馬懿沒有開啟此類話題的理由。
貿然提出想要合作夥伴的資料,看似沒問題,可司馬懿很清楚,自己現在在這三人聯盟裡收獲的信任度仍舊不夠,即便要了解這方麵的信息,也得主動問肯尼斯本人,而不是透過郭嘉。然而一旦戰鬥發生,有了對抗,司馬懿就能借此提出想要了解更多,畢竟隻要戰鬥,肯尼斯和迪盧木多的戰鬥方式就沒有隱瞞的可能。
從0到1,是很困難的,而從1到1.2,甚至1.5,1.7,都沒有那麼艱難,畢竟郭嘉不可能對自己的同伴防備到這種地步。
“我知道了。”肯尼斯再次點了點頭,“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畢竟瞞得了一時,肯尼斯也不可能真的為了不暴露自己,站在一旁當個花瓶。
“很簡單,直接計劃高強度的碰撞,並把戰場拆開。”郭嘉微微一笑,“現在,即便是司馬懿和他的禦主,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休息,救出曹子恒這一戰,打得這麼艱難,除了儘可能挖掘出rider陣營的底牌,增加對她們的了解,還有另外幾個目的。”
“第一,暴露我。讓司馬懿充分見識我能做什麼,知道我的局限在哪裡,讓他對我足夠了解,減少對你,對我們的防禦。”
“第二,暴露archer的禦主。知道她能做到什麼地步,有哪些特殊的能力,畢竟在當時,任何的隱瞞都有可能造成團滅,那位小姐想來也不傻,不會在這種時候刻意躲藏。”
“第三,增加我和archer陣營的關聯。雖說一場戰鬥而已,也不可能關係變得有多好,但那畢竟是生死之戰,彼此之間的信任和牽絆總要比一般的戰鬥來得多一些。不考慮司馬懿本人,讓archer的禦主對這個團隊有些信心也是好事。”
“第四,就是消耗我們自己。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今天約了你,我肯定還要再沉睡,而我也打算等閣下走了,就繼續通過睡眠來恢複。曹子恒現在還在沉眠,那archer那邊的狀態也不會太好,雖說那位小姐試圖通過下午茶及晚餐來表現自己的遊刃有餘,可這騙不到我。那樣大規模的魔力消耗,隻靠那幾個小時的睡眠,根本不可能恢複。我和曹子恒走後,她和司馬懿一定會同樣進入深度睡眠,恢複魔力。”
“可肯尼斯閣下不一樣,在我們戰鬥的時候,你和迪盧木多閣下就已經恢複了很多,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在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
“其實本來還有第五,就是更多地了解司馬懿本人,但對方很謹慎,將戰場拆開了,我沒法知道更多。”郭嘉說到這裡,竟然還有些失望,“誒呀呀,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呀!”
肯尼斯沉默了,迪盧木多也沉默了,空氣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讓人窒息。肯尼斯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他很想拆開對麵那人的頭顱,看看對方的大腦和自己廣泛認知的那種有什麼不同。
隻是打了這麼一架,就有這麼多內涵?肯尼斯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麼多年在時鐘塔的明爭暗鬥,都隻是小孩子過家家,彼此扔扔泥巴,砸砸雪球。
“那……那archer沒想到這些嗎……”肯尼斯問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虛。
“他?他當然很清楚,即便不是全部,也差不多。”郭嘉笑了笑,“但我們有足夠的默契,畢竟僅僅隻是rider的情報,和我自己的情報,就足夠誘人了。”
“要想套住他,總要給點甜頭,司馬懿也不傻,沒有報酬的事不會乾的。”
“其實我和他這麼辛苦,都隻是為了一點——充分掌握所有能夠掌握到的情報,用我們中國的古語來說,就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真是可怕的人,軍師都是這種程度的怪物嗎,我怎麼覺得自己的智商和大猩猩差不多……從開始討論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話的迪盧木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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