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都是虛的,利益才是真的。
已經有太多人在上官弘慶身上下了注,他們是不會允許那些投資打水漂的。
上官夫人隻是想讓上官弘慶冷靜下來,打壓一下他的傲氣。
效果很明顯。
“弘慶,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上官夫人道:“你已經長大了,而且在接手家族的力量,我不能再事事都擋在你前麵,畢竟我不姓上官。如果我的存在感太強,家族內部的那些長老不會高興,星後也不會高興。”
她是嫁進來的媳婦。
不能鳩占鵲巢。
上官夫人拎得很清。
當然,她也不是一開始就拎得很清。
所以她和星後的關係也一般。
在星後那兒連續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上官夫人意識到了,上官家族內部陰盛陽衰雖然是真的,可這陰的也必須是姓上官的女兒家才行。
她雖然是女人,卻並不姓上官。
所以,她開始收斂鋒芒。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官弘慶身上。
正好借助此事,鍛煉一下兒子的能力。
上官弘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媽你放心,我一定悄無聲息的解決這個麻煩。”
“也不要過於大意,不瞞你說,過去這些年我不是沒有派過人動手,但都被這個小妮子給擋了下來。”
上官夫人眯了一下眼睛,提醒道:“這個私生女心機實力都是有的,越是如此,越不能留。”
“我明白了。”上官弘慶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如果是一個傻子,那還好說。
如果沒有修煉星技的天賦,那也沒什麼。
可是現在,這個私生女既有修煉星技的天賦,又有腦子能夠抵擋明槍暗箭。
那他這個正牌繼承人豈不是被比了下去?
這個妹妹必須死。
而且一定要死的悄無聲息。
上官弘慶無比確定這一點。
“我會先儘量把她的資料搜集清楚,然後——一擊致命。”
在自己媽媽麵前,上官弘慶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上官夫人對此也頗為滿意。
上官家族貴為一品世家,和王侯之家無異,甚至更加尊貴。
這種家族,不崇尚溫良恭儉讓。
殺伐果斷,在上官夫人看來是優點。
“還有一件事,你也要關注一下,是你爸跟我說的。”上官夫人道:“他現在沒有精力處理了,你替他去解決掉。”
上官弘慶問道:“什麼事?”
“我們家在弟譚城的產業少了一筆五千多萬的現金。”上官夫人道:“這筆錢能否追回來是小事,重要的是不要讓少君查到了這筆錢的來龍去脈。”
上官弘慶有些疑惑:“媽,你說起這個我還奇怪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用這麼多現金?這些現金是乾什麼的?”
上官正的身體很早就不好了。
他已經開始接手上官家族的事務。
但此事是不知情的。
上官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向上官弘慶透露了一些內幕。
“半年前我們家私下和某位王者做了一筆交易,隻能用現金結賬,網上轉賬的話,很容易被關注,因為數額太大。”
上官弘慶秒懂:“交易見不得光?”
“嗯。”
“既然是見不得光,隻給五千萬是不是太少了?”
“不是隻給五千萬,是每個月給五千萬現金,一共持續一年。為了防止我們牽扯進去,此事一直是由乾牛公司弟譚分公司去暗中運作的。該死的閻羅王,把這條線給打斷了。”
說到這裡,上官夫人的語氣中有忍不住的恨意。
這件事情上官家族已經很小心了。
為了不惹人注意,他們每個月隻敢從各地分散取出現金,再去弟譚城彙總。而且還不敢取多,每個月一共隻敢取五千多萬。
沒辦法,現在的技術太發達。一旦金額交易太大,就會被人關注。
而無論是上官家族還是和他們做交易的那位王者,都不希望此事曝光。
所以他們寧願費時費力的麻煩一點,也要用這種笨辦法。
但是沒想到,被閻羅王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上官弘慶沒有蠢到家。
聽上官夫人說到這裡,他終於反應了過來:“半年前的一筆交易,和一位王者做的,不能見光,隻能每個月給對方送現金,秦神策還去了弟譚城,半年前……”
上官弘慶瞪大了眼睛,徹底明白了過來:“媽,半年前十王在星門……”
他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上官夫人警告的眼神,讓上官弘慶知道此事必須要爛在肚子裡。
“我知道了,媽,閻羅王會知道這件事情嗎?他會不會是故意挑的在弟譚城動手?”
“猜測或許是有的,但肯定不知內情,否則閻羅王不會那麼輕輕放過。”上官夫人道:“所以,不能讓少君查出內情,否則我們就真的有麻煩了。兩個不受控製的王者瘋狂報複,就算是我們不怕,我們家的產業也怕。”
上官弘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星門一戰,都說十王受到了自己人的背叛。
上官弘慶知道這種說法是對的。
自己家大概率就參與其中。
但今天之前,他還真不知道原來背叛的人中,自己家可能還是主力。
他原本以為上官家應該就是敲了敲邊鼓。
雖然在他心目中,十王就是十個失敗的反王,奈何不了上官家族,但是受傷的野獸最危險這個道理他也明白。
“看來我要親自去一趟弟譚城,否則我們家的弟譚分公司肯定抗不住少君給的壓力。”
上官弘慶迅速下定了決心。
這件事情要捂住。
他要親自出馬。
對於上官弘慶的這個決定,上官夫人沒有異議。
“也好,正好那個私生女也在弟譚城,你還可以近距離觀察她一下。”
“我那個便宜妹妹也在弟譚城?”上官弘慶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冷笑道:“那可真是好極了。”
他倒是要去會會,看看那個傳說中民風淳樸的弟譚城,是什麼龍潭虎穴。
秦神策、少君、閻羅王、監察司、賈相、水至柔,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私生女。
上官弘慶就不信了。
難道一個小小的弟譚,還能翻天不成?
說走就走。
他要讓天下人明白:
他才是那條過江的真龍。
現如今因為水至柔這個號稱“大乾神劍”的天下第一調查員要去弟譚城,弟譚城再一次成為了全球聚焦的中心。
上官弘慶找人打聽了一下水至柔飛機到弟譚的時間,然後就坐上了自己的私人飛機。
“和水至柔的飛機一起降落弟譚,本公子要給水至柔一個下馬威。”
“明白,請公子放心。”
自有人去給上官弘慶安排航線。
飛機很快飛上了雲霄。
……
半小時後。
弟譚機場。
少君和秦神策親自到了機場,等候著水至柔的到來。
周圍還有很多弟譚城的百姓。
都是自發來的。
水至柔論官階也就那樣。
在調查署,水至柔都不是什麼領.導,隻是一個中層的骨乾。
這種身份在少君和秦神策麵前不值一提。
但是水至柔做的那些事情,值得天下所有人尊重。
比水至柔地位更高的人多了去了,誰敢動星君三公子呢?
水至柔就敢。
更何況水至柔是來幫忙的。
他們兩人紆尊降貴出現在機場,也算是禮賢下士。
不過秦神策還是對少君道:“我來接水大人就行了,你來了在你爸那兒可不好解釋,畢竟水至柔可是想殺你三弟的。”
水至柔的成名之戰,就是拿下了星君三公子。
雖然沒有把三公子給明正典刑,但也借此名聲大振。
星君對水至柔是十分厭惡的。
少君如果和水至柔走的太近,必然也會惡了星君。
最重要的是,三公子現在真的死了。
少君背負著重大嫌疑。
再和水至柔來往密切一點……
他在星君星後心目中的嫌疑就更大了。
對此,少君有心理準備。
“琪琪有句話是對的。”
“什麼?”
“三弟死的那一天,我就解釋不清楚了。”
“所以呢?”
“過去這些年,我解釋的夠多了,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應有的解釋。神策,我累了。”
秦神策:“……”
少君說的明明是“我累了”。
但秦神策聽到耳中,感受到的卻是“毀滅吧”。
少君……好像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看了少君一眼,秦神策無聲一歎。
星門之戰結果出來後,這一位的痛苦,比自己恐怕隻高不低。
都是可憐人啊。
“嗯?”
秦神策忽然抬起頭來。
少君麵前,也瞬間出現了四位監察司高手,將少君團團圍住,目露警惕之色。
少君反應稍慢,但此時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神策,怎麼了?”
秦神策目光看向天空,臉色無比凝重:“有空襲。”
少君驟然變色。
“監察司有什麼消息?”
監察司高手立刻道:“水大人的專機片刻就到,另外,上官弘慶打電話問過水大人專機的飛行路線和時間。”
少君殺氣彌漫。
“竟然如此囂張,快聯係水大人。”
監察司高手苦澀道:“怕是來不及了,而且水大人在飛機上,沒有信號。”
是的,來不及了。
弟譚機場前。
無數人都抬頭望天。
來自黃道十二宮之一——射手座的製式星器“射日神箭”,呼嘯而來。
目標,直指在半空中越來越近的水至柔的專機。
水至柔,大乾神劍,天下第一調查員。
在大乾五十州擁有幾乎僅次於十王的聲望。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水至柔不可能像十王一樣拯救蒼生,他沒有那個實力。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十王那種驚才絕豔的天驕未來注定會奔向星辰大海,他們的未來不會屬於火乾星。
水至柔才是那種俯首甘為孺子牛的人。
水至柔幫不了天下人,可他會力所能及的幫助自己所有能幫助的人。
所以,世人敬仰水至柔。
民風淳樸的弟譚城,無數百姓自發來弟譚機場,為水至柔接機。
這是那些粉絲幾千萬的明星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號召力。
然而,就在水至柔的飛機即將落地之前,眼前的一幕幕,以及一條條爆炸的消息,傳遍了弟譚機場:
“上官家族要派人炸毀水大人的專機。”
“是上官家族的少主上官弘慶親自吩咐的。”
“猖狂,太猖狂了。”
“射日神箭,真的是黃道霸主射手座出產的射日神箭。天呐,水大人危矣。”
“誰能救救水大人?”
無數百姓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連少君都出了一身冷汗。
“神策?”
少君看向秦神策。
在場中人,以秦神策實力最高。
秦神策搖了搖頭。
“那一枚射日神箭是真品,不是仿品,上麵有射手座的印記。”
“除非是封王強者親至,否則誰都救不了水至柔。”
“上官家族這一次,是鐵了心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這一枚射日神箭,沒有一千萬星幣買不到,在軍中都是禁品。”
少君麵色鐵青。
“上官家族,上官弘慶。”
他想殺人。
但現在,隻能無能狂怒。
目眥欲裂。
不遠處。
黎青讓也在抬頭望天。
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此時,射日神箭已經撞上了水至柔的專機。
砰!
天空一聲巨響。
水至柔的專機,在爆炸聲中化為泡影。
這一幕,點燃了現場所有百姓的憤怒。
也包括黎青讓。
黎青讓高聲怒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上官家族竟敢直接動用射日神箭摧毀水大人的專機,簡直是無法無天,必須要嚴懲上官家族。”
“嚴懲上官家族。”
“嚴懲上官家族。”
“嚴懲上官家族。”
……
節奏是很容易帶的。
尤其是事實真相俱在的時候。
所以,當上官弘慶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民風淳樸的弟譚城百姓正對著他高聲怒吼的場景。
上官弘慶當時就懵了。
什麼情況?
弟譚城的人都這麼勇的嗎?
竟然敢這麼吼我?
這還是大乾嗎?
此時,黎青讓又高聲道:
“那就是上官弘慶。”
“殺人凶手,竟然還敢招搖過市。”
“太猖狂了。”
黎青讓的指認,徹底點燃了弟譚城老百姓的情緒。
“殺人償命。”
“上官弘慶去死。”
“嚴懲殺人凶手。”
瞬間,上官弘慶就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他整個人徹底懵逼。
誰給這群人的膽子?
他才剛下飛機啊。
什麼都沒做呢。
就遭遇這種語言暴力?
上官弘慶喃喃自語:
“簡直無法無天。”
“這群人還有王法嗎?”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官家族在弟譚城的產業是乾牛公司弟譚城分公司,分公司副總經理不斷的擦拭頭上的冷汗,低聲提醒道:“公子,水至柔的專機被炸了。”
上官弘慶更加懵逼。
“什麼?水至柔的專機被炸了?誰?誰乾的?”
包括乾牛公司弟譚城分公司副總經理在內,所有人都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上官弘慶。
上官弘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們不會認為是我派人做的吧?”
乾牛公司弟譚城分公司副總經理再次低聲提醒道:“監察司查到了您在出發前打電話問過水至柔專機的飛行路線和時間。”
言下之意就是彆裝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上官弘慶的身子晃了晃。
耳畔再次傳來了弟譚城百姓的怒吼:
“殺人償命。”
“上官弘慶去死。”
“嚴懲殺人凶手。”
……
少君在秦神策和弟譚城監察司其他高手的護送下,出現在了上官弘慶麵前,眼神無比的冷漠,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看著眼前這個和他沾親帶故的便宜表弟,少君的聲音冷酷肅殺:“上官弘慶,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截殺欽差。”
上官弘慶立刻道:“我沒有。”
少君冷笑道:“敢做不敢當,倒是你們上官家族的風格。是想給我來一個下馬威?但我告訴你,這一次你打錯算盤了,來人。”
“在。”
“將此獠與我拿下。”
“是。”
秦神策直接抽出了長劍。
從監察司總部支援弟譚城的高手將上官弘慶團團圍住。
秦神策冷聲道:“抓人,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好。”
弟譚城百姓高聲叫好。
監察司高手瞬間動手。
上官弘慶的護衛隻是動了一下,就被秦神策一劍斬殺,力斃當場。
鮮血濺在上官弘慶臉上,讓上官弘慶的臉色愈發煞白。
意識到少君不是在做戲,秦神策也真的在殺人後,他陷入了極度的憤怒和恐懼當中。
“水至柔不是我殺的。”
“就是你殺的。”黎青讓大聲道。
“真不是我殺的。”
上官弘慶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是想殺來著。
但被上官夫人阻止了。
這踏馬是誰動的手?
和勞資沒關係啊。
“就是你殺的。”黎青讓再次大聲道。
開玩笑。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賊人猖狂如此。
真是該殺。
黎青讓身旁,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扯了扯黎青讓的袖子,提醒道:“可以了,該我出場了。”
黎青讓擺了擺手,隨意道:“水大人,彆急,讓上官弘慶再擔心一會。”
是的,水大人。
水至柔。
他是坐上一班飛機來的。
來之前通報了秦神策。
然後,秦神策沒和少君說,隻和黎青讓說了,讓黎青讓保護一下水至柔。
論信任度,黎青讓作為秦神策的師弟,棋王的人,在秦神策那兒甚至比少君的信任度更高。
最重要的是,少君被瞞在鼓裡,才能把戲演的如此逼真。
一如現在。
少君真的以為水至柔被上官弘慶炸死了。
所以義憤填膺。
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準備直接緝拿上官弘慶。
上官家族猖狂到截殺欽差,更是引發了弟譚百姓乃至天下百姓的怒火。
士氣可用。
不過黎青讓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
等到上官弘慶身邊的護衛被鎮壓的差不多了。
等到少君直接一腳將上官弘慶踹翻在地,憤怒道:“上官弘慶,向水大人叩頭謝罪。”
上官弘慶跪在地上,怒發衝冠:“水至柔真的不是我殺的。”
少君直接搶過手下的刀,架在了上官弘慶脖子上,殺氣四溢:“我再說一遍,向水大人叩頭,謝罪,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見水大人。”
少君是真的動了殺心。
他憋屈太久了。
心愛的女人被他送上了死路。
到現在也不知道找誰報仇。
在乾京城,又必須憋著。
不能對手下發泄,更不能對十王舊部發泄。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他不想滅亡。
所以,現在他站了出來。
結果上官弘慶竟然直接殺掉了水至柔。
少君大恨。
彆說是你了。
當初萍萍讓我幫她殺……我不是一樣乾了。
你踏馬算什麼東西?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黎青讓看出了少君真正起了殺心,甚至下一刻就有可能殺掉上官弘慶,頓時就輕咳了一聲,對水至柔道:“水大人,你可以出麵了。”
上官弘慶是要死的,但現在死不行。
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再明正典刑,方名正言順。
被少君泄私憤殺掉的上官弘慶,隻能彰顯少君的威嚴。
證據確鑿之後再被殺掉的上官弘慶,彰顯的就是律法的尊嚴。
雖然都是死,性質卻差距很大。
而且,隻死一個上官弘慶怎麼夠?
他還要用上官弘慶這個引子牽出蘿卜帶出泥呢。
今天隻是大餐之前的前菜,已經差不多了。
水至柔:“……”
看了一眼黎青讓,水至柔忽然搖頭輕笑道:“傳言弟譚城民風淳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黎青讓謙虛道:“水大人您眼光真好。”
水至柔無言以對。
但他還是越眾而出,大聲道:“少君刀下留人。”
少君回頭,看到水至柔,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
少君一激靈不要緊,握刀的手瞬間就晃了一下。
然後,刀口瞬間就在上官弘慶脖子上留下了一個血印,把上官弘慶嚇的尖叫起來。
少君沒空管上官弘慶。
他驚喜的看向水至柔。
“水大人?你沒死?”
水至柔想到了自己臨行之前收到的那張紙條
提前一班飛機去弟譚。
水至柔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賈相命我來弟譚助少君查明真相,屬下擔心上官家族會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故把賈相安排的專機換成了無人機,而我乘坐了另外一班飛機。沒想到,隻是有備無患的安排,竟讓我撿回一條性命。”
少君大喜:“好,好,好,水大人果然聰慧過人,吉人自有天相。有水大人在,定能澄清玉宇,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少君過獎。”
水至柔對少君拱了拱手,然後看向上官弘慶,聲音也開始轉冷:“上官少主,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他意識到了,今天這場大戲不是上官家族乾的。
但他選擇了順勢而為。
剛硬歸剛硬,可水至柔心想,本官接到的命令是來弟譚城查辦上官家族。
賈相也沒讓我查清此次專機被炸的真相。
那我當然沒有理由去無事生非。
水至柔倔強,卻不傻。
上官弘慶的目光無比的怨毒。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己被陰了。
“你……”
他剛想說出真相,卻聞到了一股暗香,然後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聲音。
但更讓他驚駭欲絕的是,“他”的聲音繼續在眾人耳邊響起:
“你下次就不會這麼命大了,水至柔,咱們走著瞧。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上官弘慶的目光愈發怨毒。
誰?
是誰在陰我?
圍觀群眾見上官弘慶此時依舊如此囂張,對上官家族的惡感再次大增。
隻有秦神策,看到上官弘慶嘴唇張合,目光忽然一閃,迅速開始檢索周圍人群。
最終,她把目光定格在了自己小師弟身上。
然後,臉上緩緩浮現出笑容。
“小師弟這‘變聲’,堪比變聲軟件啊,不知道他會不會扮女音?”
如果她二哥知道真相,一定會告訴她,萍萍的女音說的老好聽了。
能讓人聽了想戀愛的那種。
馬梓豪含淚點讚。
……
同一時間。
長安城。
遲鵬鯨麵色慘白的看向上首的獨臂男子。
獨臂男子一身黑衣,空蕩蕩的衣袖,無聲的訴說著他的過往。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那枚射日神箭已經發出去了。”
獨臂男子點了點頭,冷漠道:“你可以寫遺書了。”
遲鵬鯨瞬間跪在了地上。
“大人饒命,末將絕對會守口如瓶,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發生的事情。”
“把這封信上的內容照抄一份,這會是你的遺書,天下人都會知道是你下令用射日神箭襲殺水至柔專機,與上官家族無關。”
“大人,末將就是上官家族的人,你們不能卸磨殺驢啊。”
遲鵬鯨瘋狂的磕頭。
直到他聽到了一句話:
“我知道,但我不是啊。百詭落頭氏,見過‘逃跑將軍’。”
遲鵬鯨如遭雷擊。
“逃跑將軍”遲鵬鯨。
執行秦王府的不抵抗命令。
被外星聯軍俘虜。
被秦王世子重金贖回。
人稱“俘虜將軍”。
以及……是上官家族的座上客!
“你……落頭氏,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潛入軍中?”
落頭氏殺意森然的輕笑:“你說呢?”
一分鐘後。
“逃跑將軍”遲鵬鯨,無力的躺在了書桌上。
鮮血染紅了他的“遺書”。
落頭氏從房間內走出。
外麵隻有一人把守。
落頭氏行到此人身旁,拱手致謝:“百詭落頭氏,謝過二爺與房先生行的方便。”
十王當中,嶽王按年紀排第二。
秦州,正是嶽王主場。
落頭氏能悄無聲息潛入將軍府邸,若無人配合,那也太小看長安城的防衛了。
在外麵等候的,正是嶽王麾下第二軍師房先生。
房先生頷首為禮:“自家兄弟,不必客氣。房某代二爺,問閻君安。”
落頭氏:“閻君托我傳話,計劃提前,需要二爺在長安主持大局。”
“要鬨多大?”
落頭氏森然一笑:“先滅上官家,再誅秦王府。二爺若下不去手,閻君自會代勞。此役之後,秦州要成為我們的地盤。”
房先生深吸了一口氣。
“全麵反擊?”
“是的,十王舊部,都已收到王令。閻君、平等王、驕陽王、棋王,都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嶽王舊部可還共進退?”
房先生鄭重承諾:“隨時,隨地!”
“再會!”
“再會!”
十王舊部,開始陸續集結。
在血與火的廝殺中成長起來的十王舊部,再度開始展露嗜血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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