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宗,坐落於許國東邊三千裡的落雲山。
此山之高,常人難以見到頂部,甚至有傳言山頂尖峰可以戳穿雲層,是以得此名。
山門口,正有三支不同的隊伍恰好彙聚,每一支都有數十人。
為首的帶隊之人都是身穿黃袍,意氣風發。
剩餘的人則穿著不同,明顯來自不同的地方,唯一相同的都是神色沮喪萬分。
“黃師兄,你這次收獲不錯啊,竟然招了足足四十多個三階力士!”
“嘿,哪比得上郝師弟你,不僅三階力士比我多,看上去還有幾個四階,此次定會得到長老的大加獎賞!”
“得得,黃師兄還是彆抬舉我了,吳師兄明顯收獲更多!”
“郝師弟莫要折煞我,我也隻是比你多幾人而已。”
三個落雲宗的築基弟子,遇到後互相吹捧了幾句,便各自率領著自己的收獲,往山門走去。
另外兩個並沒有發現,他們口中的吳師兄,神情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更是偶爾會看向後方人群中的某一人,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恨。
“讓你混進去,你就把我體內的禁製解開,放我自由?”吳昕中神識傳音問道。
“自然。”
“如果你不遵守怎麼辦?現在把我解開,我也可以帶你進去!”
“你沒有資格提條件。若是沒把我帶進去,我會讓你殞命當場!”
劉莽抬頭看向落雲宗。
這也是一個傳承數萬年曆史悠久的宗門,據聞史上曾出現過大能。
不過最近幾千年來有些沒落,門中最高戰力不超過真君,便隻能依附於山海宗。
以他如今變化神通的強大,完全可以化作一個昆蟲,附身於任何一個武者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
但大魏提議,不如讓這個吳昕中當內應,主動將他送進去。
如此也可以讓其內心飽受煎熬,達到懲罰人奸的作用,劉莽便欣然允納。
落雲宗宗門入口處,一個金丹長老冷冷地端坐著。
見到眾人前來,大袖一揮,一麵閃爍著銀光的銅鏡飛到了空中。
銅鏡中射出了大片白色光芒,灑落在所有人身上,檢測有無異常。
前方,吳昕中忍不住心中期待,寄希望於宗門長老能夠發現劉莽的異常,從而能強勢將其打殺。
很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隻得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將所有征收的三階四階武者帶了上山。
“四階的出列,都跟我走!”很快,一個麵容冷漠的中年黃袍男子走了過來,接收了所有四階武者。
劉莽和其他七名男子出列,跟著此人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死!快點給我死!”吳昕中惡狠狠地想道。
但他現在卻不敢有任何動作,那道恐怖的禁製就在他的心臟旁邊,一旦爆發,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路上。
“大人,我們去哪?”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猶如農民的四階男子,忍不住問道。
“讓你跟著就跟著,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前方那個中年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他們來到山腰的一處山洞,洞口有一層紅色的光膜包裹著。
幾人魚貫而入,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一片空間。
同時,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毫不掩飾地朝他們這裡傳來。
“啊,不要燙了,不要折磨我了,我招,我全都招!”
“我邵家的大日如來掌,心法我現在就背給你們,隻求給我一個痛快!”
“你們這些狗賊,借著妖族的禁令作惡牟利,壞事做儘,日後絕對會下地獄的!”
剛跟著冷漠中年男子進來的幾個四階,聽到那些慘叫聲,個個麵色都是大變,哪裡不知曉自己來了一處不善之地。
他們轉身就要逃跑,但被紅色光膜牢牢地擋住了,即使全力攻擊也隻能讓光膜蕩起一絲微不足道的漣漪。
“彆掙紮了。”之前帶他們進來的黃袍中年男子,冷笑連連,“這是我宗宗主設下的禁製,豈是你們這些庸人能夠打破的?”
“想活命,就跟我繼續往裡走。不然的話,現在就是你們的死期!”他冷漠地威脅道。
眾多四階男子,都麵露絕望之色,但也不敢抵抗,隻能乖乖地跟著這個中年男子。
然而,越往裡麵走,他們的麵色越是難看,內心也完全跌到了穀底。
他們見到了,一座座布滿了血跡的金屬邢架,一條條橫七豎八的黑色鎖鏈,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階下囚……
有修士在以真火焚燒囚犯的雙腳,卻又用鎖鏈固定住囚犯的全身,讓他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麵色扭曲至極,嘴唇被自己咬爛,兩顆眼珠都快要蹦出來。
有修士在以飛劍淩遲囚犯的肉身,如同玩雜技一般飛快地割取著對方胸口上的血肉,甚至能看到裡麵的森森肋骨,以及那跳動的血管和臟器。
有修士釋放出無數堪比蜘蛛的毒蟲,爬滿了囚犯的全身,以尖利鋒銳的牙齒在撕咬對方,甚至讓對方的半個身軀都變得一片漆黑,明顯是染上了厲害的毒素。
邢架上的不少人,都已經徹底地沒了聲息。
那些有氣息的,幾乎也都不成人形,就算現在停下來,也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邢架的四周地麵上,則滿是破碎的軀體、流淌的血液、各種金屬殘片等。
“如今方才知曉,何為人間地獄。”一個高大英氣的年輕男子,歎了一口氣道。
黃袍中年男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不怎麼慌張?”
“進來估計就是一死了,你們應該從沒想過放我們出去。”
“你倒是夠機靈。聽我一句勸,把你練過的武道心法全部默寫出來,自然就不用遭受刑訊逼供,可以得到一個痛快。”中年男子冷笑道。
“我這人,向來骨頭硬的很。”英氣男子搖頭道。
他的聲音,並沒有掩飾性地放低,頓時吸引了不少行刑者的注意。
“是嗎?那到我這裡來試試!”一個頭紮木簪、赤裸著上半身的壯碩道士獰聲道。
他手上拿著一根燒得火紅的烙棍,足有三尺長,剛剛從一具沒有聲息的焦黑屍體上拿了下來。
英氣男子麵色怡然不懼,大步走了過去,站在了一座邢架的下方。
其他行刑者見到這個景象,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奇地看了過來。
“給我縛住他!”壯碩道士發出指令。
頓時,邢架周圍的黑色金屬鏈子,全都聽話般‘嗖嗖嗖’地綁住了英氣男子的四肢、腰腹。
“你的嘴很硬?希望你的骨頭也一樣的硬!”壯碩道士獰笑著,手持那根燒紅的烙棍,手臂粗細,三尺長度,朝英氣男子大步走來。
“你們這樣折磨他們,不感到愧疚麼?”英氣男子突然出聲問道,“都是人族,何以殘忍至此?”
“卑賤的武者,讓我告訴你,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們修士高懸於九天之上,你們這些低賤的武者,隻配在爛泥裡打滾!”
壯碩道士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手中的烙棍,就要往英氣男子的身上送來!
就在這時,烙棍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迅速地脫離了壯碩道士的掌控。
其原地猛然轉了一百八十度,將滾紅到透明的頭對準了他的胸口,‘嗖’的一聲便插入了他的胸口!
“啊!!!”
壯碩道士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不好,快救人!”
其他落雲宗的行刑者見了,各個麵色大變,就要衝來。
但他們沒有發現,自己麵前那些原本折磨武者的刑具,也個個都產生了不小的異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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