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們樹立的強敵不夠多麼?”
這話說出。
顧南朝臉色直接變得煞白,好像被對方瞬間看穿了所有的謀劃,自己瞬間就成了透明人一般,沒有絲毫秘密和隱私而言。
“大龍頭明察,屬下也曾靠近朝雲帝,意圖用契約靈貓抽取鎮國鐵劍的氣運,但那根本就不奏效。”
“而朝雲帝自從重獲了鎮國鐵劍,便一直和太一道宮的通續掌門在一起。他們一個八境巔峰一個九境中期……屬下實在是不敢班門弄斧,生怕被看出馬腳,壞了大龍頭的大事……”
顧南朝根本顧不得擦去嘴邊的血跡,神情恓惶地解釋道。
淑燁聽了此言,眼中殺機緩緩撤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狐疑之色:
“鎮國鐵劍剛剛走出秘境,在未重新煉化之前,其實跟一般的命格氣運沒有什麼區彆,你的契約靈貓竟然無法抽取?”
顧南朝咽了口唾沫,真誠地道:“屬下發誓,確實是如此,那兩柄鐵劍確實都閃爍著金色國運,但屬下曾三度試圖抽取,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就奇了!”淑燁忽然站了起來,秀美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那兩柄鐵劍是假的不成?”
見她沉思,顧南朝也不敢說話,隻好低下頭,聽候發落。
片刻之後,淑燁回頭看著顧南朝,語氣一冷道:“此事可能有隱情,待本宮回去和主公商議後再做定奪。”
“你未曾親自回稟,已經犯了大罪,方才那一掌便算是懲戒罷了!這枚元氣丹給你恢複傷勢吧。”
“至於雲真道宮的事,本宮且不管你,但你若是因此泄露了本宮和主公的身份,本宮定殺你滿門!”
說話間,淑燁揚手扔來一顆黑色丹丸。
顧南朝趕忙雙手接過,跪地道:“屬下多謝大龍頭不殺之恩。”
這會兒,他的臉色才算是好了些。
淑燁白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去,但又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道:“你之前上報的那個小道士秦宇,並無異常。但本宮還是想告誡你,像這種一夜間變強,從籍籍無名之輩一躍成為天之驕子的家夥,你最好不要招惹人家。”
“你可記住了?”
顧南朝心裡一沉,心想:“我特麼早就收不了手了好嘛……”
但哪裡敢說出來?聞言連忙畢恭畢敬地道:“屬下謹記大龍頭教誨。”
淑燁冷哼一聲:“你好自為之吧。”言罷,黑色身形驀地化為一團黑色細沙,轟然粉碎,消弭於無形。
這同樣也是一道分身,並不是本體前來。
但顧南朝還是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後衣衫已經濕透了。
“這老妖婆……”顧南朝伸手擦去額上冷汗,心有餘悸地腹誹著,但嘴裡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冷風一吹,顧南朝頓時打了個冷顫,“阿嚏”一聲又是一個噴嚏響起。
“誰特麼在念叨我呢?”
自言自語了一句,顧南朝當下打定主意,直接離開雲真道宮,不再與雲中子聯手了。
大龍頭的話曆曆在耳。
顧南朝也不傻,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秦宇見麵交鋒的一幕幕,似乎自己從來都沒有占據過上風。
“這小道士果真是邪門得讓人發慌啊。”
他搖了搖頭,召喚出黃色狸貓,展開身法,向山下掠去。
一刻鐘之後。
在木確山邊緣的羊腸小道上,顧南朝忽然停下了腳步。
眼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色道袍,病懨懨的神色,手中握著一柄古樸的長劍,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顧南朝頓時眉頭一皺,同時眼皮子直跳。
當即停下身法,露出笑容道:“原來是秦天師,雲真祖脈中逃出一頭天狗凶獸,本官一路追來,不想竟和秦天師走在一起了。”
說著,顧南朝佯裝輕鬆地抱拳作揖,算是行了一禮,而後道:“雲真這會兒肯定亂成一鍋粥了,不如我們一塊回去,幫誌恒掌門一臂之力?”
嘴裡雖然如此一說。
顧南朝心裡卻是驚駭萬分。
對麵的秦宇一直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是在嘲笑自己,那沉沉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絲殺機,戲謔的嘴角微微揚起,哪裡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
這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中子的命格分身竟沒有拿下他?
為何方才大龍頭的分身沒有察覺到他?
他想乾什麼?
秦宇緩緩走出陰影,搖頭道:“不必了。”
“顧大人可能還不知道,誌恒掌門已經在貧道的助力之下,重新恢複了八境實力,那隻天狗凶獸不會作亂太久,就會被重新封印進祖脈之中。”
“至於那被種命的四大長老,都死在貧道手中,背叛雲真的誌英真人也被圈禁。”
“雲真很快就沒事了。”
握著枯離法劍,秦宇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顧南朝的表情。
誌恒恢複八境了?
這怎麼可能?
顧南朝在聽到四大長老被秦宇殺死,都未曾震驚,但在知道誌恒重回八境以後,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人畜無害的模樣,強裝笑容道:“那敢情好,隻要雲真無事,本官此行回去也好給司裡交待了。”
“不。你回不去了。”
下一刻,秦宇嘴角含笑,眼光灼灼地看著顧南朝。
就像是凶猛的食肉動物一口撕咬住了獵物的咽喉,瞬間給他判了死刑。
顧南朝心裡一沉:“秦天師此話是什麼意思?”
秦宇淡淡開口:“沒什麼意思,就是忽然想殺人了,而後就遇到了顧大人,所以,你懂得。”
“你!”顧南朝眼中寒芒一閃,怒道,“秦宇,你知不知道你的另外一個身份正是鎮邪司的外部供奉,說起來你還是本官的下級,竟敢本本官如此說話?”
說這話的時候。
顧南朝心裡卻是嗡了一下,第六感和獵命師的觸角告訴他。
今夜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便隻能抬出鎮邪司,來壓一壓這位心狠手辣的道士。
秦宇微微一笑,搖頭道:“若是鎮邪司司主知道你是江州叛軍的暗樁,你說他還會不會讓你當貧道的上司?”
說著,秦宇拿出一枚青色玉簡。
正是那枚刻畫著西京所有暗樁名字的風訊玉簡。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官不知道這是什麼,你不要隨便拿個狗屁東西來威脅本官!”
即便顧南朝強力按壓著內心,但還是瞳孔一縮,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秦宇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神色一肅,看著顧南朝道:“奎天王是貧道殺的,他的大軍也是貧道覆滅的。”
“你既已從那個時候便已經懷疑貧道了,現在得到印證,有沒有感到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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