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很快,牛車就到了距離老鴉觀百丈之外的一株老槐樹之下。
不出意外。
半刻鐘後,老鴉觀的後門會從裡麵打開。
走出一位同樣年老的雜役。
二人會在後門口完成糧米和蔬菜的交易。
影一按照老農的習慣,慢吞吞趕著牛車,不時吸一口老旱煙,往門前走去。
哞!
這時。
不經意的一聲牛吼,驚動了影一。
其實影一一直都很警覺。
雖然表麵看起來是個睡意惺忪的老農,但他的神經一直都緊繃著。
手裡的旱煙和拐杖,其實是兩件絕品法器。
旱煙裡燃燒著一種特殊的迷藥,可以迷惑強者的感知力。
他曾用這種迷藥刺殺過一位八境強者。
拐杖裡,則藏著三柄帶毒的法劍。
緊要之時,他會三劍齊出,一共宣泄十八道劍芒,直取對手首級和心臟要害。
除此之外,這一車糧米蔬菜的底部,還布置著十道紫色爆裂符。
隻要他微微宣泄真元,引燃其中一道爆裂符。
整個牛車便是一座火山口。
為了保命,影一的腳下,則穿著一雙飛行法器禦風靴。
這是朝雲帝賞賜給他的。
哞!
牛叫聲傳來第二遍之後。
影一的神經驀地緊繃到了極點。
透過偽裝的睡眼,影一視線裡出現了一個身穿雜役服飾的年輕人。
影一立即回想自己看過的一些畫影圖形。
發現這位年輕人正是老鴉觀後廚的一位雜役。
通過自己的了解。
影一知道這位雜役是之前那位老雜役的孫子。
名叫張明。
“東伯來了?”年輕人露出和煦的微笑,很自然地看向影一。
眼光很柔和,氣息很微弱。
看起來完全是個菜雞。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影一還是暗中對年輕人探查了一番。
和資料上描述的一模一樣,張明的修為隻有一境中期。
屬於是先天氣血不足的修行弱者。
除此之外,影一還知道這個張明來老鴉觀幫廚的原因,其實是看上了觀中一位女客。
這位女客,則是方固家中的一位女婢。
“明明啊……怎麼勞老哥沒來啊?”
影一故意沙啞著嗓音,對張明說道。
張明的爺爺叫張勞。
而影一假扮的這位老農,名字裡有個東字。
年輕人便一直叫他東伯。
張明不假思索地道:“爺爺昨夜染了風寒,今早就我來卸貨。”
“東伯,你將車拉到門口,我們先過一下稱。”
說話的時候。
影一一直細心觀察著張明。
沒有發現任何的怪異之處。
“人老了就是多病。”影一感歎了一句,將牛車趕上前去。
按照影一的打算。
他本會在張勞前來接應牛車的空檔,乘機將張勞毀屍滅跡,然後自己扮成張勞的樣子。
從而在老鴉觀中潛伏下來。
接著借助張勞的身份,完成朝雲帝交給自己的探查和刺殺任務。
探查,自然是探查鎮國鐵劍的氣息。
至於刺殺。
以朝雲帝的意思,無論是秦宇身上有沒有鎮國鐵劍。
都必須得死。
但為了不至於讓天下人知道是朝雲帝出手殺了堂堂的秦天師。
一切都要做得天衣無縫。
這才是派影一來的真正目的。
現在,事情似乎有些變化。
張勞竟然沒有來。
選擇張勞,是因為張勞同樣的老者,平常彎腰駝背,毫不起眼。
若是扮成張勞,影一便可以通過彎腰駝背的姿態,掩藏自己的眼神。
一個人就算扮演彆人再像。
眼神卻是無法達到完全一致的境地。
可惜的是,張勞竟然病了。
影一心裡有些惋惜。
但他並不灰心。
沒了張勞,扮成張明其實也行。
不過是多了一分風險而已。
現在天色還沒有大亮。
必須乘著這個時候動手,不能遲疑!
影一心裡暗暗想著。
牛車同時緩緩向前,停在了門口。
“東伯慢些。”
張明走了過來,前來攙扶影一。
影一心裡微微冷笑,照準機會,右手中的煙鍋即刻向張明頭頂砸落。
影一的修為乃是八境巔峰。
對付這麼一個一境弱雞,其實根本不用動手,用真元也會將其震死。
但那樣一來,便會發出真元波動。
唯有外力擊打,不會產生多少波動,便不會驚動裡麵的秦宇。
來的時候,資料上說秦宇的修為應該在八境左右。
二者既然是同一位格,就必須得小心。
嗡!
腦後風起。
張明卻渾然不覺,仍舊做出攙扶的姿勢。
眼見煙鍋就要落在張明頭上。
卻見張明忽然側身看向牛車的另外一邊,口中說道:“這畜生又拉屎了……”
就這麼個簡單的動作。
使得影一的殺招直接撲空。
影一心裡一動,暗道:“邪門!這廝不過是一境,竟然能避過我堂堂八境強者的招數?怎麼可能?”
當下,影一手中拐杖一動,十八道匹練一般的劍光直接向張明湧去。
同樣不帶絲毫真元。
隻是簡單的劍招,如同低武世界裡的硬派招數。
“我先收拾收拾,不然爺爺要罵人的。”
張明看著黃牛遺落的穢物,一邊說一邊鬆開攙扶影一的手,徑直走向後門,去拿鐵鍬和掃帚。
整個過程,就是個簡單的轉身動作,簡單質樸,沒有花俏。
卻正好避開了十八道劍光!
“這……”影一有些坐不住了,“這廝有古怪!”
雖說影一沒有加持一點兒真元。
但一境弱雞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天衣無縫的動作!
這個張明,完全就像是提前預知了影一的動作。
從而用最有效的閃避,避開了所有的殺招!
“不行!”影一立即明悟,當即也顧不得會不會發出真元波動,直接抽出劍光,真元宣泄之下,滔滔劍氣卷向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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