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仁宗嘔心瀝血的幫著治國,永樂能五征漠北,宣宗能十年盛世?
怕是想多了。
仁宗,才是永樂盛世和仁宣之治的根本。
而朱祁鈺也是這樣的人!
北京保衛戰把瓦剌打崩後,朱祁鈺在位八年,仁政治國,積極恢複國力,讓大明站住腳跟,若非如此,朱祁鎮的八年天順年號,能過的那麼愜意?
甚至朱見深的成化中興,都是站在朱祁鈺的肩膀上打造出來的。
孫太後:“……”
這是事實,無法反駁。
朱祁鈺確實像仁宗陛下,而兒子像不像宣宗陛下不好說,但兒子一手造就了土木堡之變,差點將大明推入深淵。
孫太後乜了一眼腰按繡春刀的盧忠,“那麼你又像誰?”
不待朱見濟回答,孫太後又道:“今日大朝會,你將關秋革職,削爵孫繼宗,如今帶刀來慈寧宮,想必下一步,是要血洗南宮罷。”
朱見濟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我像宣宗陛下啊。”
宣宗殺了造反不成的漢王朱高煦。
而且是將朱高煦扣在銅爐中活活燒死,這事真實度如何不論,反正朱瞻基對朱高煦沒有絲毫手軟,而後世對此也無貶義。
言下之意,我殺你了孫太後,再去殺堡宗,後世也應無貶義。
孫太後不屑的冷笑,“是麼,漢王造反舉世皆知,世人當然挑不出先帝的刺,但你用什麼理由來殺哀家,劉永誠叛亂,和哀家有關係?你又用什麼理由殺吾兒朱祁鎮,石亨複辟,吾兒在南宮不聞世事,與他何乾?豎子此舉,與暴君何異?不就是又一個莫須有麼,你就不怕如秦檜、宋高宗一般,遺臭千年。”
朱見濟無奈。
不得不說,孫太後看得很透徹。
朱高煦造反,全國人民都知道,而且他不是嫡長子,造反不合禮製。
但朱祁鎮是嫡長子。
更重要的,自己和便宜老爹知道孫太後乾了什麼,也知道堡宗會乾什麼,甚至朝野之間一些臣子也知道。
但天下黎民不知道。
你沒有明確的證據去殺太後和堡宗,那就弑母殺兄。
妥妥的暴君。
朱見濟倏然收斂笑意,滿臉陰狠,目光直視孫太後,“與暴君何異?”
雙眼微微眯縫,殺意漾起,“不是你選的麼,皇祖母?是你想讓孫兒當一個暴君啊,當孫兒的豈能不孝,自然要如你的意!”
“父皇仁厚,換來的是什麼?”
“是劉永誠兵圍乾清殿!”
“是石亨率兵攻正陽門!”
“是臣子的得寸進尺!”
“是夙夜驚寐,不得不放縱來逃避現實!”
“既然有父皇的前車之鑒,皇祖母又如此逼迫於我,我又何必要委屈求全,當不了仁君,那我就當一個暴君!”
“始皇帝是暴君,但他千古一帝萬世景仰,唐太宗弑兄,但有貞觀之治光照千古,當一個暴君有什麼不好?大不了,孫兒也打造一個遠邁漢唐的盛世出來!”
“所以皇祖母,是你逼我的!”
或許是情緒醞釀到位了,朱見濟的五官竟然顯得有些猙獰,原本壓得深沉的聲音倏然提高,若舌綻驚雷,“我知道皇祖母不怕死,但孫兒會讓你知道,死亡是件何等恐懼的事情,何況這個世間,還有比死亡更恐懼的事情!”
站在身後的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嚇了一跳。
臥槽。
咱家這位太子殿下奶凶奶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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