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走出最後一步了!
如今大明,為何文官勢大?
原因隻有一個。
文官手中有兵權!
姚夔和江淵、王翱等人緩緩起身,老臣王翱道:“既然陛下和殿下不給微臣等人活路,那微臣等人隻好自己尋一條活路了。”
朱見濟意味深長的笑著,“你們以為兵權在握,孤就不敢殺你們?”
又搖頭,“你們猜對了,孤現在不殺你們。”
唐興哈哈一笑,“殿下難道就不好奇,中軍都督府的都督同知唐敏,為何今日沒來參加大朝會,團營十大營中,為何隻有不到一半的指揮使來參加大朝會麼?”
朱見濟沉默了一陣,回頭看向朱祁鈺,“老朱,我覺得咱們這對天子和太子當得真他媽失敗啊,這才短短十幾年時間,先是石亨造反,然後是方瑛、梁珤、沈煜造反,再然後是建文餘孽造反,結果今天又有我大明臣子造反,你這個景泰二字,流傳到後世怕是不好聽,而所有的症結,都是你當初的一念之仁——”
說到這裡,視線重新落在朝堂上,“於少保也是罪魁禍首!”
於謙跪下,“微臣知罪。”
朱祁鈺一瞪眼,“彆人都要造反了,你還有心思說閒話?”
看兒子的神情,朱祁鈺也不擔心。
還有心情說閒話,顯然早有準備。
朱見濟嗬嗬一笑,對唐盛道:“孤知道你們今天的打算,是全方位發動攻勢:朝堂上,以山西叛亂為理由,逼迫陛下換儲;後宮,由唐貴妃對杭皇後發動攻勢;五軍都督府和團營那邊,你們也安排了心腹衛所,由唐敏率領,直撲紫禁城,這是你們的最後一步棋:兵諫!”
唐盛冷聲道:“殿下知道就好,現在退出東宮,還有商量,不要到時候大家都下不了台,兵鋒相見時,就再無周轉餘地了。”
朱見濟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才道:“你們好像忘記了一個人?”
唐興獰笑起來,道:“沒忘。”
於謙嘛。
但於謙是刑部尚書,調兵權卻在兵部尚書劉珝手中。
而劉珝已經徹底的和唐氏外戚一條路走到黑了!
唐興又道:“殿下說我們小看了人心,小看了錦衣衛,其實微臣想說的是,並沒有,我們也沒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山西,因為呂原去山西賑災,我們就隱約想到,山西的事情不會那麼順暢,今日在來奉天殿時,我們已經預想過所有最壞的結局,如果陛下不願意換儲,那我等就用十萬雄師,請陛下換儲!”
頓了一下,“此刻紫禁城,已被大軍圍困!”
有兵部劉珝的支持,調兵很簡單!
唐興大笑,轉身看向文武百官,“太子失德,陛下被蒙蔽無以治國,還請諸位同僚與本侯爺一起,請陛下換儲,如此,方是我大明之幸!”
朱見濟搖頭,“瘋了。”
奉天殿的金瓜護衛是吃素的?
敢在奉天殿造反。
找死啊。
但又不得不承認,如果唐興和劉珝真的調動了五軍都督府在京衛所和團營部分兵力,這個兵諫還真的有可能成功。
搞不好金瓜護衛中也有人被收買了。
果不其然。
殿外傳來了李瑉的吼聲,“你們要作甚,這可是聖駕在此的奉天殿!”
旋即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
暫時沒打起來。
因為唐興沒到門口去發號施令。
朱見濟絲毫不急,笑眯眯的回頭對朱祁鈺說道:“老朱,你當個錘子的天子啊,金瓜護衛被人策反了都不知道?”
朱祁鈺笑而不語。
老子不知道?
老子不知道咱父子倆的腦袋早掉了。
故意假裝不知道的。
朱見濟見狀懂了,便宜老爹就這點好,關鍵時刻絕不讓人失望,也不擔心殿外了,看向唐興,問道:“你知道孤的東宮幼軍在哪裡嗎?”
“就在城內!”
“其實你們兵諫毫無威脅,但是——”
深吸一口氣。
老子就是在等你兵諫呐,要不然如何清洗朝堂的文官集團?
冷聲道:“孤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螂臂擋車!”
頓了下,“要不我們來等一下,看到底是唐敏帶領的兵諫大軍先來到奉天殿前,還是孤東宮幼軍的指揮使王越先進入奉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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