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得搞了。
蒸汽大明得安排了。
想到這裡,朱見濟頓時覺得腦殼疼。
他是工科畢業。
但術業有專攻,對水泥的了解,局限於知道有石灰石、粘土和鐵礦,至於是什麼鐵礦,這得專門成立一個部門來實驗。
而蒸汽……這尼瑪對煉鋼的要求又要大幅度提升。
一個難題:蒸汽機!
原理倒是簡單。
應該是各種活塞加杠杆?
關鍵是蒸汽機的材料工藝,以大明的目前煉鋼工藝,怕是難以達到合格水平。
但還是得搞。
一旦搞出來,大明就要起航!
大方向有了,朱見濟開始放下這個大的宏圖戰略,著眼當下朝堂局勢。
提起筆毫,先寫太子黨。
太子黨的人不算多:
撫寧侯朱永。
東宮詹事府左春坊大學士張鵬,嗯,應該會遷右都禦史了。
錦衣衛指揮僉事、北鎮撫司鎮撫使朱驤,錦衣衛指揮同知莊北。
東宮幼軍指揮使王越。
六科給事中孫叢文。
東宮詹事府的幾個屬官中,比較有能力的幾個,如詹事府府丞、內閣輔臣彭時,詹事府右春坊大學士、戶部郎中李霜,太子洗馬、兵部郎中薛檜,左庶子、吏部員外郎朱彰,右庶子、吏部員外郎趙春驕。
其餘東宮屬官,庸碌路人罷了。
再有,就是外戚中和東宮拴在一條繩子上的人。
工部尚書杭敏。
五軍都督府右都督杭昱。
吏部尚書白圭。
戶部右侍郎呂原……此人有待商榷,不能因為自己要娶呂煥,就認為呂原是太子黨,還得看呂原接下來的表現。
人不少了。
而且內閣、錦衣衛、五軍都督府到中樞六部,都有太子黨的人身居要職。
寫完這些名字,朱見濟莫名其妙的裂嘴一笑。
這麼回事?
自己還沒刻意的拉攏太子黨,結果不知不覺坐大了?
便宜老爹硬是要得!
整理了東宮太子黨名錄,接下來是政敵。
於謙、王文、陳循、商輅等人不用管,他們忠誠於便宜老爹,也忠誠於大明,主要是這一次清洗不到位的一些文官守舊勢力。
這個……
真沒名字可以讓朱見濟列表了。
唐氏外戚被清除,文官集團遭到血洗,新重用的六部尚書中,所有人都立場鮮明,除了刑部尚書陳汝言。
堡宗出逃一事牽扯到陳汝言。
事後洗清了嫌疑。
但朱見濟對陳汝言始終抱有戒心,同意讓他出任刑部尚書,是要讓他有更多的曝光機會,如果陳汝言真有身份,才容易被被抓住破綻。
但區區一個陳汝言,折騰不起浪花。
所以賬麵上肉眼可見的敵人,都在這一次換儲風波中被清洗了。
換以往,自己這個太子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天子。
想到天子,朱見濟聳聳肩,看了看桌子上盛著墨汁的硯台,笑了。
這方端硯是從乾清殿順回來的。
最好的一方硯台。
挺好。
隻要老朱願意放權,我不介意當下一個長壽的朱高熾。
至於便宜老爹會不會放權,就看明日的小朝會上,有多少太子黨人能高升——如果高升的多,就可以確定便宜老爹真的想躺平當甩手掌櫃,蹭一個千古明君。
如果沒有……
說明便宜老爹有雄心了。
老子就可以躺平!
此時恰好白鯉端了煎蛋麵過來,脆生生道:“殿下,吃麵啦。”
朱見濟眼咕嚕一轉,一臉妖嬈的將白鯉拉入懷裡,“你下的麵肯定好吃。”
本想少說了一個“的”。
太惡俗。
老婆也不懂這個梗。
恰好戴義在門口輕聲道:“殿下,越王殿下到了。”
白鯉笑靨如花的從朱見濟大腿上掙紮起來,捋了捋鬢發,啐道:“彆嘴貧,還沒吃呢怎麼知道好不好吃,趕緊先吃吧,見過越王殿下再吃,就坨了。”
懷中美人兒起身,沒了珠玉滿懷的溫軟感,朱見濟悵然若失啊。
有些惱怒。
戴義你眼瞎麼!
沒好氣的端起碗,“讓他等著!”
從現在開始,得擺脫兩個人的兄弟之情,給朱見深樹立太子不可冒犯的心理。
又道:“戴義去東宮小校場,跑二十圈!”
打擾我夫妻倆的快樂時光。
得罰!
門口,戴義莫名其妙,委屈的很,在心理嘀咕了一句,我是個太監啊,何況又不是沒見過你倆之間的親密情景。
大婚之夜太子妃侍寢,我還在門外守夜呢!
什麼動靜沒聽過。
今天不就摟摟抱抱被我看見了麼。
至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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