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破妄滌邪,為民請命?(6K)_諸天:開局越女阿青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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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破妄滌邪,為民請命?(6K)(2 / 2)

他心中感歎著言道,伸手輕拂過那柄寧折不屈的末花劍,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悼念的溫柔,然後站起身,把它收回到了腰間,推開木門,步入外邊凜冽的空氣裡,走向了那座在風中微微搖曳的索橋。

行至中段,丁寧放下心中對趙青莫名消失不見、無有訊息遺留的焦慮,略一駐足,身姿站定,摸了摸衣袋中冷冰冰的靈犀玉符,平靜地將目光投向峽外——長陵的方向。

今日晴好得出奇。

天空被洗練得碧藍通透,纖塵不染,仿佛一整塊凝固的巨大藍琉璃。

往日裡霧鎖煙罩的長陵,此刻在薄冷的日光下,輪廓清晰地鋪陳在天穹儘頭,像一副巨大而沉默的青灰色浮雕,愈發顯得恢弘冷峻,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壓。

峽風送來細微的、被距離拉得細碎的聲浪。隱約的人聲,並非鳥雀的自然喧囂,而是人的語言,帶著情緒,高低起伏,凝聚不散。

聲音的方向,正對著山下白羊洞宗門核心區域,那片依著主峰坡勢而建的、連綿的飛簷鬥拱。

字字句句如同冰粒,擊打在空曠的山峽岩壁間,碎成更尖銳的回響。

“……諸位教習,此非我等有意為難!”

一個年輕的聲音拔得極高,穿透力極強,帶著一種刻意煽動起來的激憤,正是蘇秦,白羊洞如今風頭正勁的二師兄,丁寧早已熟悉此人的風格與算計。

“正武司調度,我等身為大秦子民,不敢不從!然則,凡事總需講個章法,論個公平!推廣大道,利國利民,蘇秦雖年少位卑,豈有不知?”

“然則白羊洞乃我等同門立身修行之地!非市井鬨集!非官驛遊園!”

“今日可任販夫走卒穿行,明日又將如何?道院緊鄰山門,人聲鼎沸,擾人清淨,靈氣日薄一日,教習們分身乏術……長此以往,我派根基何在?傳承精髓何存?”

“怕是要被這沸沸揚揚的塵埃俗務——生生磨散了神、消儘了魂!”

“失了魂的精舍洞府,與破壁荒廟何異?”

丁寧麵無表情,目光沉靜地投向聲音來處——約摸數十丈外的一片較為開闊的石坪,那裡已聚集了不少白羊洞弟子。

蘇秦站在人群前方,身姿挺拔,麵龐因激動而微微泛紅,正對著兩名麵色尷尬的中年教習慷慨陳詞,將後者用言語死死壓製。

“讓我等弟子拋下清修時課,放棄打坐鍛煉,去給那些連‘氣海’為何物都懵懂無知的販夫走卒講課?還要像苦役般,聽憑工造司的調遣驅使?”

蘇秦的聲音愈發激昂,目光如電,掃過周圍越來越多聚攏過來的白羊洞學生。

那些年輕的麵孔上,困惑、不滿、被煽動起的憤懣,清晰可見。“這難道不是對修行之道最大的褻瀆?對諸位曆經層層嚴苛遴選、千辛萬苦才叩開山門資格的莫大侮辱?”

他猛地向前一步,幾乎逼到那兩名教習的鼻尖,聲音陡然下沉,卻更具穿透力,字字如刀:

“更遑論,竟允那些泥腿子踏足我白羊洞秘地!翻閱、抄錄我派典籍——哪怕隻是些粗淺入門功夫,那也是先輩心血所係!”

“難道要我派的功訣、劍經,如同那街邊攤位上的鹹菜一般,任人隨意翻撿糟賤嗎?!”

說到這裡,蘇秦手臂猛地一揮,直指山門方向,指尖似乎都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看看!看看那都是些什麼人!”

丁寧的目光,順著蘇秦那飽含憤慨與煽動性的指尖,投向山門方向。

白羊洞那古樸肅穆的青石界碑以內,尚能維持最後的清冷,碑石之外,景象確已是大不同往昔,儼然成了一個喧囂的外來者據點。

幾個身著製式玄黑鐵甲的秦軍士卒,正圍著一個新落成的鉛灰色物體指指點點。

那東西由不知名的鉛鐵合鑄,四四方方,低矮敦實,厚重異常,像個澆築在地上的巨大石墩,卻遍布粗糙的鉚釘接口。

數根粗大的金屬管道,一端連接著山體深處轟鳴作響的“符樞機”,正是朝廷推行“修行普及化”的關鍵器物——鉛室。

重鉛隔絕元氣流逸,亦能束縛壓力,通過強行灌注、壓縮天地元氣,極大加速低階修行者的“感氣”乃至初階突破,據傳效率遠超昔日各門各派敝帚自珍的聚靈法陣。

鉛室邊上,十來個穿著粗布衣裳、明顯是市井小民的青年伸長脖子往裡張望,臉上混合著好奇與對陌生力量的敬畏。

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他們對這種“一步登天”可能的渴望和茫然。

“嘿,快看那‘鉛棺材’,這玩意兒真有傳說那麼厲害?”

“說是能灌仙氣!進去一會兒頂咱摸爬滾打大半年!”另一個粗嘎聲音充滿亢奮,“前頭王老三家那傻小子,進去待了兩炷香,回來就嚷著肚子燙乎,直要水喝,說那叫啥啥……感氣!通玄啦!”

“娘的!咱們熬了一輩子,連門檻都沒摸著…這些小子狗屎運!”

“聽說朝廷給名額定身份了?往後進這‘道院’,也得分個三六九等?就憑那點工分?”

“管他娘的!總比沒門路強!”

又一個聲音嚷道,帶著一股豁出去的蠻勁,“甭管是挖礦還是填命去戍邊,老子這把子力氣,還怕換不來個入門?”

他朝著鉛室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唾沫,“那些宗門裡的少爺小姐們懂個屁!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遠處,幾個商賈打扮的人正圍著一名麵色不耐的白羊洞執事,賠著笑打聽些什麼,無非是“何處繳納規費”、“名錄何時可入”之類。

喧囂的市井氣,正一寸寸地滲入昔日清冷的白羊洞山門,難以阻遏。

更遠處,視野越過喧囂的人群邊緣,可以看到靠近山門的一片向陽緩坡,那裡原本生長著數十株耐寒的低矮鐵杉和斑竹,如今已是大半被伐倒,露出黃褐色的新鮮泥土斷麵。

一片更大、更開闊的區域,被木樁和醒目的紅色繩索圈定出來。幾塊沉重巨大的青黑色奠基石碑已經立好,上麵深刻著由名家題寫的嶄新秦篆大字——“白羊道院”。

這將是未來容納更多“泥腿子”平民修行者的地方,如同一塊巨大而刺眼的補丁,強硬地貼在了白羊洞曆經千年的蒼老軀體上。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

蘇秦痛心疾首,幾乎要捶足頓胸:“一群田間閒漢、庸碌商販、廝殺莽夫!借著朝廷一紙公文,堂而皇之踏進山門!這公平嗎?”

“諸位師兄弟,我們當初通過考核,拜入洞門,圖的是什麼?是這份清靜,是這方靈地,是師長的悉心指點!如今這一切都被強行攤薄,分給那些……那些人!”

“朝廷新政,美其名曰‘修行普及’,澤被蒼生!可這‘澤’從何來?是從我們身上硬生生剜下來的!這是何等的不公!此舉,寒了多少為宗門、為大秦流血流汗者的心!”

“對!不公平!”

“蘇師兄說得在理!”

“我們辛苦修行,他們憑什麼坐享其成?”

“苦修十載不如朝廷一令?”

零星卻堅決的應和聲在人群中炸開。

這些學生們眼神閃爍——混雜著被冒犯的尊嚴、被擠壓的恐慌、對未來特權流失的焦慮,像一堆隨時可能引爆的乾柴。

蘇秦站在眾人簇擁之中,麵色沉毅如磐石,宛如一位為眾人請命的領袖。

隻見他眼中精光暗爍,先是挺直了脊背,再朝著那兩名教習一揖到底,姿態謙恭:“敢問教習,我等弟子,難道就不是‘蒼生’、‘萬民’之一員?我等的前程,就不值得朝廷稍加體恤?”

“你們是洞中前輩,更應為我等弟子仗義執言!向正武司、向朝廷申訴!要求他們補償!”

“至少,要限製那些閒雜人等的活動範圍,不得靠近核心區域!要確保我白羊洞弟子優先使用靈氣充裕之地!更要朝廷撥下專款,彌補我等因授課、服役而損耗的修行時間!

“這是我們這些人共同的底線!是白羊洞的尊嚴所在!”

一陣更大的喧嘩應和著蘇秦,從弟子群中爆發出來。

“蘇師兄說得對!我們要公平!”

“請師長們替我們做主!向朝廷爭一爭!”

“補償!必須優先給我們補償!”

“丁寧師弟?你也聽到了嗎?過來評評理!”

不知是眼尖還是彆的緣故,蘇秦在聚眾演講造勢竟恰巧瞥見了丁寧的身影,立即把他也拉下了水,試圖將其拖入這場洶湧的漩渦:

“丁師弟!作為長老親傳,天賦卓絕,洞主待你期望甚重!更當明白此中關節!此時豈能袖手旁觀?為同門說句公道話!”

“我蘇秦今日所言,是也不是?”

轉瞬間,丁寧感覺到下方山坪上彙聚的目光如同驟然升騰的滾水蒸汽,許多道視線下意識地越過人群,朝著懸在索橋上的他尋來。

應該是故意的?本就找準了我?蘇秦個人的主意,還是隱藏著幕後者的指使?

看來……這長陵的風,從未真正平靜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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