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李鳴聲他們沒有查到嫌疑人的蹤跡,但總算查到羅士愷為啥會提前逃走了原因。
原來是他在市局刑警支隊綜合辦公室有個女同學,因為辦理趙美娟案子的整個過程,閆老和臨時專案組都沒有全麵封鎖消息。
所以羅士愷裝作好奇詢問他同學關於這個案子的進展,都是在一個係統,都是刑警,又是同學。
綜合辦的女警根本沒有細想,她以為這個案子全市係統內的刑警都在關注,所以羅士愷詢問的時候,她就大概說了一些。
羅士愷本來就做賊心虛,意識到警方肯定掌握不少重要證據,特彆是人證,這樣一來,他知道他發小劉彬必然堅持不住審訊。
所以便立即和他父親羅軍進行了聯係。
沒有人知道他們父子倆到底說了什麼,隻看結果就是羅軍自首,說他兒子計劃了整個案子,而他和劉彬一樣,隻是他兒子的助手。
也是幫凶,算是從犯。
羅軍還向警方保證,他可以作為人證,指證兒子羅士愷殺死了杜美娟。
許正看著樊鈺發給羅軍剛出爐的口供,基本上和劉彬說的差不多。
隻是羅軍隱瞞了他在十年前辦理的富婆殺夫案,他在官司中做過什麼手腳一句話沒提。
其他的,像羅士愷如何行凶,怎麼樣持刀,哪隻手握刀把,什麼樣的動作和表情,以及殺人後的表現…他描述的非常詳細。
不愧是做過刑事律師的人,這種口供完全可以當作庭審證詞,越詳細的描述現場作案,越能證明他證詞的準確性。
不過眼下沒有羅士愷的口供,不知道案子真相是不是他爸爸說的那樣。
許正心想市局那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抓住羅士愷,還不如先睡一會,這麼一想,他放下手機,摁滅小夜燈,不到一秒睡著了。
他倒是睡的安穩,隻是閆老和李鳴聲等人還在市局會議室等最新的消息。
在這之前的一個小時,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親自出麵,組織上千警力,沿著dx區到市局這條路進行設卡攔截。
當然名義上是查酒駕,實則是查羅士愷的蹤跡。
隻是效果並不太好。
除了這些常規的布置,警方還著重排查羅士愷的親朋好友以及他手機通訊錄上的所有人,隻要值得懷疑的人,都派人上門做排查。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都沒有好消息傳來。
按理來說,沒有消息便算好消息,但一直沒有羅士愷的蹤跡,市局幾位領導都不放心,畢竟這個嫌疑人之前的身份非常敏感。
而且這兒又是京城。
領導們光怕出現重大刑事事故。
閆老一直坐在會議室一個角落閉目養神,其實他不用留在市局的,他留在這裡已經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讓那些領導分心照顧他。
但是老頭覺得這個案子是他一直堅持偵辦的。
現在隻有羅士愷一個嫌疑人沒有抓捕歸案,他不放心,除了這些,他也做好了給許正,給臨時專案組,給市局重案大隊背鍋的準備。
隻要羅士愷再做一起凶手案,那麼他就會把責任全部歸在自己身上。
以他退休老乾部的身份,倒也擔得起這次指揮不力的責任。
其實真要說起來,羅士愷的逃走算不到辦案人員頭上,像許正和李鳴聲提前采取了行動,後者更是派出行動大隊去監視和跟蹤嫌疑人。
礙於嫌疑人的身份,行動大隊也隻能在暗地裡監視。
而這就給了羅士愷機會。
竹青和裴天石此時坐在閆老身旁,倆人的工作從許正離開之後便全部交接給了市局重案大隊這邊。
他們之所以沒有回去,是因為自身分量不夠,在嫌疑人羅士愷沒有抓捕歸案之前,他們今天晚上還是最好留在這裡。
一想到自家組長此時已經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睡覺了,竹青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還是組長灑脫,眼看這個案子要結案了。
他竟然直接甩手不乾了。
說是回家保護妻兒家人,但誰都知道,他這是在讓賢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佩服的也是組長這一點,從不貪戀功勞。”裴天石相對沉穩一些,他分析道
“你看這個案子,除了閆老,就是組長出力最多。
市局重案大隊這邊隻有今天李大隊還有樊鈺才開始接觸案子。
其實如果沒有他們加入,我敢打賭,要是在長明,組長肯定不會在意什麼規定,什麼領導的囑咐。
調查到羅家父子的時候,他必然會親自過去逮捕他們。
這樣一來,根本沒有羅士愷逃走的可能。”
“這話可不興瞎說。”閆老揮手打斷二人說話,“身在體製內,懂規矩守規矩才能走遠,即便有些規矩看似不合理。
或者是延誤時機。
但規定就是規定。
你們組長做的是對的。
不過這小子也夠奸猾的,最後的真凶還未抓到,就跑到家裡睡大覺去了。”
竹青嘻嘻一笑,“您老隨時也可以回家麼,不是我說您,案子辦到現在的程度,後麵怎麼樣不是咱們能掌控的,還不如早點回家休息。
這樣的話,明早才有精力研究怎麼抓捕嫌疑人。”
閆老搖頭歎息,“抓捕羅士愷隻有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時機,等到天亮,他肯定會來自首,或者是他自殺的消息傳來。”
“您意思是?”竹青不解。
閆老卻擺擺手,沒有解釋的意思,又繼續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竹青看向裴天石,後者也不明白閆老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微微搖頭,“再等等看吧,我覺得到淩晨二三點鐘。
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那個時候傳來消息已經晚了,咱們要做的分析出來他藏身的地方,而不是馬後炮。”竹青見裴天石不靠譜,自己埋頭繼續研究羅士愷的資料。
試圖從中分析出來他可能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