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幾位傷心,儘管她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但仍舊視易大山為己出,與之前一樣疼愛著他。
相比於易大山如常的臉色,易中海的臉色就難看了許多。
“大山啊,你……感覺怎麼樣?”易中海試探性的詢問,他心裡還抱有一絲期望,說不定這孩子隻是回光返照?
易大山高興說:“我感覺已經全好了,爹,這裡的醫生真厲害。”
易中海:“……”
“全好就好。”一大媽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得以落地,“好孩子,你跟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媽聽說你被蛇咬了之後都快要嚇死了。”
易大山點點頭正要與她說,易中海打斷說:“孩子剛剛被蛇咬了,現在身體虛弱著呢,等他好好歇一覺,回去了,再讓他仔細的講一講行嗎?”
聽了這話,一大媽看向易大山,“兒子看你的想法。”
易大山道:“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精神頭足著呢,不需要休息,那我就現在跟你們說一說吧。”
易中海不好阻攔,隻能提前思索著辯解的借口。
易大山緩緩開口道:“今天下午我放了學往家走,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腳裸一痛,低頭一看是兩個血窟窿,咬我的那條蛇嗖一下就鑽草裡去了,我都沒看清,然後我就坐在地上,腳麻了走不了路。”
“我就哭,哭了一會兒我爹來了,他起先說要背我去醫院,可他沒走兩步就腰疼得受不了,說讓我在這裡等一會兒,他回去叫人來幫忙。”
“我坐在原地等了很長時間,就是不見爹回來找我,我擔心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想自己回去看一看,可是我那時候腿已經麻了,頭也疼,根本站不起來,更走不了路,所以我就待在原地,然後就看見了李叔叔,他用自行車把我送來了醫院,到了醫院我的腿腳就恢複了知覺,頭也不疼了。”
“爹,你怎麼回去找人找了那麼久也沒回來?”
易大山天真無邪的看著易中海,讓他羞愧難當。
李衛國、傻柱、一大媽都看向他。
尤其是一大媽,她的表情從心疼到震驚,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氣急敗壞地錘了一下易中海的肩膀:“老東西,你當時怎麼沒回去啊?咱兒子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你怎麼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屋裡喝茶呀?!”
易中海懊悔的一拍大腿,“哎呀,我回家的時候摔了一跤,磕到腦袋了,可能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孩兒他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那麼一摔給摔糊塗了啊!”
“兒子,爹對不起你啊。”
“李衛國,我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大山他可能就沒了哇。”
易中海演的跟真的一樣,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淚,自己扇自己大嘴巴子。
一大媽聽了他的訴苦依然不饒,“你個老東西,你差點就把孩子坑死了啊!”
“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易中海低垂著頭,抹著眼淚任由一大媽打罵出氣。
傻柱也埋怨道:“一大爺您也真是的,走個路還能摔著,太不小心了吧?”
李衛國突然開口道:“一大爺,您摔到頭了?”
易中海歎氣道:“是啊,要不是摔懵了,我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您都摔到頭了,而且還摔懵了,肯定摔得不輕呀,一大爺,我勸您趕緊的找醫生檢查檢查,萬一落下什麼病根,沒法工作,你們一家老小靠誰養活啊?”李衛國勸說道。
易中海擺擺手,“我沒事沒事,用不著花那個冤枉錢。”
李衛國繼續勸說道:“這可不行,腦袋這塊不比其他地方,磕著碰著得重視,我認識一個吳老二,他就是因為摔了腦袋,中風了,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掙錢了,吳老二你不認識,那賈張氏你總熟悉了吧?她也是因為摔倒了磕到了腦袋,才中風癱瘓的,一大媽,你勸勸我大爺,讓他去找個醫生檢查檢查,畢竟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李衛國說完後借口上廁所走開了。
一大媽點點頭:“李衛國說得對,老頭子,走,跟我去看醫生。”
“誒誒誒不用了,不用了。”
易中海拒絕道,他根本沒磕著碰著,見了醫生肯定就露餡了,現在好不容易將易大山這點事兒糊弄過去,再來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一大媽生氣道:“死老頭子,你倔什麼啊?不就是讓醫生檢查檢查嗎,你怕啥啊?”
易中海執拗道:“不行,看醫生多費錢啊,而且我已經沒事了,就不浪費這個錢了,留著這個錢給大山買件衣服或者買點肉吃,這多好啊。”
易大山哭著搖搖頭:“爹,我不要穿新衣服,我不要吃肉,我求求你了,你去看醫生吧,我不像你中風癱瘓,爹……”
一大媽更加生氣了:“死老頭子,你看咱兒子多懂事啊,你就不能聽聽勸,去看看醫生?人家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吃不了你!!”
易中海執意不去看醫生,“你們彆勸了,反正我是不會花這個冤枉錢的。”
傻柱也跟著勸道:“一大爺,您怎麼想的啊?讓醫生給你看看,隻要你腦袋好好地,就花不了幾個錢,可是如果腦袋真的磕壞了,落下點什麼後遺症,咱們早發現早治療啊,真等到嚴重了,您後悔都來不及。”
一大媽說:“你看看人家傻柱說得多有道理,讓你去看醫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聽勸啊?”
正當易中海絞儘腦汁想借口拒絕之時,李衛國帶著醫生來到了這間病房。
“一大爺,我把醫生叫來了。”
李衛國在前麵引路,對易中海介紹道:“這位是醫院的王醫生,王醫生,您幫我一大爺瞧瞧吧,他被摔了一下,都摔失憶了。”
易中海:“……”
一大媽熱情地說道:“對,王醫生,您仔細的幫我們家老頭子檢查檢查,看看他摔出來了什麼毛病,說的話都快氣死我了。”
王醫生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有四十五六歲,他走到易中海的麵前,“彆擔心,放鬆放鬆,我是這兒的醫生,我給你檢查一下。”
醫生都來到麵前了,易中海沒有辦法,隻得老老實實的接受檢查。
王醫生仔細檢查了一會兒,“咦,怎麼沒有受傷的地方啊,你撞到哪兒了?”
“這兒。”易中海指著後腦勺。
王醫生摸了摸,易中海齜牙咧嘴。
王醫生問:“疼嗎?”
易中海點點頭。
王醫生搖頭道:“奇怪了,你這兒沒有磕到的痕跡呀。”
一大媽走過來,踮起腳尖,“我看看……還真沒有,老頭子你說實話,你到底磕在什麼地方了?”
王醫生看著他,一大媽看著他,李衛國和傻柱也看著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易中海做了虧心事,此時眾人的目光讓他十分的彆扭。
易中海抓耳撓腮,想出來一個蹩腳的理由,指著後腦勺說:“我就是磕到這兒了,沒有痕跡……那是因為,因為我擦乾淨了,所以就看不出來。”
王醫生疑惑道:“這不對吧,你都磕到迷糊了,那一下肯定特彆嚴重,應該發紫鼓包甚至破皮了,怎麼你那塊的頭皮好好的,跟你其他地方的頭皮一樣?是不是你記錯了地方?其實摔得不是頭?”
沒摔到頭怎麼還會失憶呢?易中海急忙道:“是頭,是頭。”
王醫生道:“那真奇了怪了,我做醫生二十多年了,還從沒遇到過你這種情況,你先等會兒,我去找我的老主任,他給人看病四十多年了,應該見過你這種情況。”
四十年的老醫生?易中海慌了,他這點把戲根本瞞不住人家的火眼金睛啊,於是他急忙道:“不用麻煩了,我現在沒感覺什麼不適,算了算了。”
一大媽道:“怎麼能算了?王醫生你彆聽他的,這老東西越來越糊塗了。”
易中海沒法攔著,隻能讓王醫生領著那位行醫四十年的老醫生過來。
老醫生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肯定道:“你的頭沒傷到。”
易中海急忙辯解道:“什麼?不可能啊,當時我都摔懵了……”
老醫生認真道:“你的頭皮沒有傷到的痕跡,如果你磕到了失憶那種程度,是一定會留下痕跡的,你老實說,當時怎麼回事?”
易中海急的滿頭是汗,一大媽也瞧出來他的情況不對,於是催促道:“你說呀!”
易中海咬死了不承認,“我……我……哎呀,我不記得了!”
無論一大媽怎麼勸說,他都不肯說實話。
回到家之後,一大媽生著悶氣不理會易中海,易中海求之不得,正好耳根子清淨。
夜裡,一大媽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