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劃船的石嵐搖了搖頭:“不認識,也就是停留在幫工的熟悉度上。”
“那你怎麼確定北鬥大姐會帶你上船呢?”
“這個嘛……”
石嵐笑著道:“北鬥大姐不是要通過比武大會招上船的水手嗎?我想通過這次機會和大姐頭熟絡起來,然後試著奪冠,獨占鼇頭,那麼大姐頭應該就讓我上船了。”
“原來如此。”雲堇心裡暗暗搖頭,還是覺得石嵐想的有點簡單了。
如果你是個成年人倒還好,可你石嵐還未成年啊,北鬥不太可能會帶著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上船的。
“他要是上不了船的話,就能來看我的演出了吧……”
“可是要留下來,他會不會很失望呢?會不會不開心?”
雲堇搖了搖頭,覺得還是應該幫他一下。
“可是該怎麼幫呢?我跟北鬥大姐也不是太熟……”
雲堇翻弄著話本,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來北鬥大姐在璃月的時候會經常來聽祖父唱戲。
“倒不如讓祖父幫忙搭一條線?”
“可二十八號「南十字」出航,在這之前沒有演出了啊……”
雲堇皺著眉頭,感覺一陣無力。
同樣的,雲堇在思考怎麼讓石嵐登船,石嵐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也知道通過比武大會讓北鬥帶自己登船這種事不太現實,更何況能不能奪冠還不知道呢,自己打的可是少年組,而且胡桃還口口聲聲幫自己走後門奪冠,這種注水冠軍傻子都能一眼看出蹊蹺,更彆提北鬥這種內行了。
“聽說凝光姐跟北鬥大姐好像很熟悉,要不要讓凝光姐幫忙搭個線呢?”
少年少女各自沉默,但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就是怎麼能讓北鬥帶石嵐上船。
小船不快不慢的航行著,大概用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便順利抵達港口碼頭。
而到了港口,感受到喧鬨的人聲,石嵐小心翼翼的點亮神之眼,讓他欣慰的是,那種元素力流失的感覺再沒有出現了。
…………
孤雲閣下,一片破敗的海底,陽光照不進的地方,矗立著許多棱角分明的石柱。
周圍毫無一絲生機,不見珊瑚,更無一尾魚蝦。
沉沒的漁船,海獸的屍骨,這裡的時間像是被停止了一樣。
冰冷的海底石林中,其中一座巨大的石柱深深的釘入海底,仿佛洞穿了地殼。
海床被這石柱釘下來的時候震的四分五裂,到處都是蜿蜒深邃的裂縫。
在這漆黑的裂縫中,一根粗壯的觸手艱難的伸出,之後,傳來一聲恒古而悠遠低嚎。
“祈願之力……”
一道道金光串聯起了整片石林,充滿威嚴的神力開始蔓延,化出條條金絲,將這片海底照的透亮。
金絲像是活物一般,繞過石柱精準的捕捉到觸手的位置,化作銳利的針刺儘數刺入觸手的體內。
深淵之下傳來痛苦的哀嚎,但它任不輕易放棄,觸手竭儘全力的伸的筆直,企圖離海麵更近一步,貪婪著吸收著海麵上傳來的元素力波動。
“祈願之力啊…再多一點……一點就好…”
那些度過了千年的石柱林,開始逐漸崩塌。
一根石柱倒塌的時候,鐘離忽然睜開了眼。
拂塵起身,來到窗前,眺望孤雲閣的方向。
回想起那種惡心的,濕漉漉的感覺,鐘離臉色僵硬。
他負手在房間來回踱步,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忽然,他看到了橋邊路過的刻晴,小丫頭笑容明媚,走向繁華的吃虎岩街。
鼓樓走廊,一隻畫眉飛過,被忽然揮出的網兜抓住,小孩子們發出一陣歡呼。
而那隻被抓住的畫眉並未屈服,在網兜裡奮力掙紮,鳥目憧憬著寬闊的天空。
它用喙,用抓,逼退企圖將它從網兜裡抓出來的小手。它奮力撕扯著網線,哪怕臂膀被網線掛傷。
畫眉掙破了網口,低頭咬掉翅膀處被網縫掛住的羽毛,拍打著淩亂的翅膀,從鐘離的窗前飛過,衝向自由的高天。
他欣慰的一笑,目光順著小橋眺望港口。
“那便,這般安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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