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讓我回去?”
東大附屬醫院內,接到最新通知的貝爾摩德皺眉,雙眸中充斥著不解。
天衣無縫的偽裝令她完美融入進了醫院的大環境裡,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行人將正在接電話的她襯得平凡無奇。
電話的另一端,伏特加的嗓音鏗鏘有力:“是的,這是大哥的意思,我們現在就在醫院外邊等著你。”
“……我知道了。”
本還有些猶豫的貝爾摩德在聽到琴酒就在醫院外後果斷應了下來。
人既然已經來了,那她自然就不能再在醫院裡繼續演戲了,萬一被看出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想後悔都後悔不了。
隻不過……琴酒這是突然又改主意了?
完全相當於明牌的貝爾摩德最後看了眼上原克己所在的方向,壓了壓待在頭頂的鴨舌帽後,抬腳向醫院外走去。
老實說,琴酒能想到上原克己是在利用醫院內人多眼雜的特性來幫助借太平間屍體假死脫身的宮野明美隱藏身份這事,貝爾摩德並沒感覺有多大稀奇。
這個男人的嗅覺之敏銳足以決定他並不會如此草率的就相信宮野明美真的因為槍傷複發而死亡,尤其是在還有公安參與的背景下。
隻是,按照正常的邏輯情況來說,琴酒當下最應該做的決策不應該是盯住醫院內最可疑的人從而找機會獲取宮野明美所在的真正位置嗎?
她這盯梢還沒盯出一個理論上的成果呢,琴酒怎麼就要讓她回去了?
貝爾摩德疑慮著,但情緒掩飾的很好。
隨著人流走出醫院,遠遠就看到了輛氣質獨特的老爺車——保時捷356a。
“怎麼了琴酒,不是要盯著那個給宮野明美動手術的醫生嗎?”
上了車的貝爾摩德微微翹起二郎腿,目光凝視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琴酒。在老大授意下緩緩開動車子的伏特加專心當起了司機,閉口不言。
“暫時沒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調查這個等於中了他們拖延時間的詭計。
“基爾逃離的路線已經定好了,今晚先救她。”
“嗯哼?”
聞言的貝爾摩德並沒有任何表態,就隻是揚了揚眉梢,哼出一聲慵懶的意味。
如果是之前,那她肯定支持救基爾的計劃。可現在,她巴不得基爾和琴酒之間相隔的距離越遠越好。
這個該死的臥底。
陰翳的想法於心底一閃而逝,女人的眉宇間不動聲色。
“然後,你偽裝成宮野明美。”
下一秒,自琴酒嘴裡說出的話語令貝爾摩德點著窗沿的手指一頓,不解的抬眸:“我?”
“嗯。”
“你又想乾什麼,琴酒?”
不知在謀劃些什麼的男人伸手壓低了帽簷:“測試一下基爾而已。”
“你想讓她殺我?”心中思緒翻湧的女人凝視著他的側臉,嘴角揚起了一抹玩味。
有意思。
“怎麼,你在害怕嗎?”並沒有正麵回應的琴酒頭也不抬地反問著。
“基爾的身手可不差。”
貝爾摩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而後便戲謔不已道:“我還以為你要等查到宮野明美的位置後再動手呢,怎麼,是怕自己陷入危險中嗎?”
在琴酒之前的原計劃裡,等到宮野明美的確切消息傳出來後他是要和基爾一起行動的。現在讓她假扮宮野明美無疑是在取巧。
“誰知道呢。”
語氣同樣帶有幾分玩味的男人抬眸看向了車窗外那飛速掠過的街景,倒映在玻璃上的麵容令本還想說些什麼的貝爾摩德眼瞼微不可查地一跳。
都已經湧到嘴邊的話又生生被壓了回去,一個嶄新的想法逐漸於她的心中萌芽。
三十分鐘後。
米花町,7町目21番地。
一輛樸實無華的白色本田轎車緩緩停在了一棟自住型一戶建建築的大門前,熄火後,三道身影陸陸續續自車上打開車門下了車。
“就是這裡了,五居室,空間還行,方便到時候保護你的人跟你住在一起。”
從口袋裡將這棟一戶建的大門鑰匙拋給了從車上下來後已然大變樣的宮野明美,上原克己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另外一把鑰匙,打開門後率先走了進去。
緊握著鑰匙的宮野明美抬腳跟上,負責收尾的佐藤美和子左右看了眼空蕩蕩的周邊,最後走進去的同時關上了門。
“保護我的人有4個嗎?”
聽到這布局的宮野明美頓時開口問道。
五居室,拋開她住的房間以外還有四個房間。如果不想引人注目的話,那剩下能住進來的人數不能多。
“和你一起住在這裡的人隻有1個,到時候配合他就好,我和佐藤到時候會帶人埋伏這附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屆時動手的應該會是水無憐奈,隻要你配合好她,依靠衣櫥裡那些道具真正以假死姿態騙過組織應該不成問題。”
朝眼底有憂色的女人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上原克己樂嗬道:“當然,如果到時候你緊張的話,可以在等死時和我煲個電話粥以轉移注意力。”
明明是很正常的假死計劃,可當“等死”這個字眼從上原克己蹦出來時,宮野明美心中還是略微感覺有些古怪的。
這短短幾天的功夫,她翻來覆去要死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