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十多年前,這附近有家旅館失火,那一把火就是秀臣和長門光明放的。”
言及往事的日向幸語氣愈發哀傷,孤身走到了沒有遭到波及的牆壁一角,緩緩坐下後等待著被銬:“我也是在秀臣前兩天自殺後留下的遺書裡知道這件事的。我的家人在那一場大火中喪生,被秀臣拚死從火場中救出來的我淪為了孤兒。
“是他在火災之後一直鼓勵著身為孤兒的我活下去,可為什麼……為什麼……”
眼淚沿著臉頰兩側滑落,情難自已的日向幸癱坐在了地上,啜泣聲悲傷不已:“為什麼秀臣以前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秀臣要救我,為什麼他要在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之後、在我向他求婚之後自殺……
“為什麼……”
“……”
上原克己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還是重新咽了回去,選擇了沉默。
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縱火導致自己父母雙亡的凶手居然是拚死將自己從火場中救出來的恩人,在長大後走出悲傷即將與恩人喜結連理的那一刻,恩人卻再也承受不住心中愧疚所帶來的壓力,選擇留下一封寫有當年真相與道歉的遺書後自殺。
於此,心態大崩的她決意帶走另一個昔日縱火犯,長門光明。
利用其想要上位長門會長位置的野心,假意說配合他將長門會長殺死,引誘其扮做已經死亡的長門秀臣從二樓陽台借助繩索鉤子爬上三樓陽台,說到時候可以將罪名嫁禍給已經死亡的長門秀臣,造出一出父子相殘的悲劇。
可實際上,她最開始的決定是在長門光明爬上三樓陽台的刹那就將其推下去,如此一來,能夠輕鬆將其推下樓殺死。
隻可惜,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遇到了一個重新返回了三樓主臥的意外。
當時本該隻有她一個人身在這間主臥裡。
上原克己抿了抿嘴,彎腰將自己的手銬從地上撿起來,踱步來到了她的麵前,為她扣上。
老實說,故事很有悲劇色彩,但這手法和犯罪智商他完全不敢苟同。
到底是心得大成什麼樣,才能覺得自己可以清空一整個臥室的人?萬一有其他人殺了個回馬槍怎麼辦?
“上原警官,秀臣的屍體現在就在花園水池裡,你們能幫我去將他撈出來嗎?”
闡述完了一切的日向幸抬眸哀求道:“雖然水池比較深,但你們人多,隻要把水全放了,屍體就能夠很輕鬆撈上來。”
“……行吧,白鳥。”
上原克己歎了口氣,扭頭朝白鳥喊了聲:“還有那邊那位老管家,你們兩人跟我走一下。”
“我來給長門光明做緊急處理,方便等救護車來。”
主動背起了昏迷的長門光明後,神情嚴肅的毛利小五郎指揮著自己的女兒:“小蘭,你和其他人將長門會長轉移到二樓其他房間去,這裡不適合他靜養了。柯南,去問一下醫療箱在哪兒,帶到二樓臥室去。”
“是,我知道了爸爸。”
“明白,大叔。”
“我知道了叔叔。”
柯南應聲跑了出去,毛利蘭、服部平次則與長門家的另外倆女兒攙扶著體型肥胖的長門道三緩緩下床。後者在路過日向幸身前時站定了腳步,臉色十分複雜。
“幸……”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會長。”
“不,我是想說,如果秀臣還活著的話,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老人似乎終歸還是於心不忍:“你還年輕,人生路還長,好好服刑,出獄後還能有全新的生活。”
“……嗯,一定。”
淚痕凝固的日向幸吸了吸鼻子,勉強擠出了一個算是還可以的微笑,目送著敬重的長輩在攙扶下離開。
加上匆忙離去挖屍體的上原白鳥與老管家,整間狼藉的臥室內頃刻間就隻剩下了被銬住了雙手的日向幸。
淚眼朦朧的後者用自己那被銬住的手從西服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打火機,目光隨即落在了她早前就置放在這個角落附近的保溫瓶,眉眼間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來找你了,秀臣。”
不多時,汽油傾瀉,床品窗簾頓時成為了助燃物——
火勢霎時間照亮了門窗,還在花園裡頭排水撈屍體的白鳥任三郎注意到了這個光亮,一抬頭,臉色驟變!
“上原!不好了,火——嗯?上原?!”
本該和他一起下來撈屍體的上原克己,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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