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如此殘忍?”鬼魁山君皺著眉頭。
“隻恐怕,並非是人。”陳玉神色頗有凝重。
這般手段,唯有極端邪惡之輩所為。
且看留存於天地間的陰暗氣息,古老到難以追溯歲月。
對方要麼是武荒大陸某位邪神,要麼是某位亙古存在,在沉睡中醒了。
無論哪種可能性,這股力量的使然,都絕非是先知府能夠承受的。
“君主……我又頭疼了。”霧月忽然身軀發顫,臉色蒼白。
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擾亂著她的意識。
陳玉神識橫掠整個先知府,隨即便在一片廢墟中,發現了一顆目珠。
他神色奇異,大袖一揮便將其從廢墟中拾起。
目珠密布咒語符文,外人無法得見其中奧義。
可當陳玉的神識籠罩上麵時,竟有畫麵展露腦海!
像是目珠的主人要告訴他某種真相,那畫麵流動很快,是從歲月長河中截取而來。
很快,陳玉看見了彌勒界上元年間發生的事情。
天穹破開窟窿,有強大的神撕開混沌之域,與先知老祖交戰。
萬千生靈掩護先知老祖殘魂逃離大陸,有一本古典書籍跌落輪回,當畫麵再轉時,便出現了南楚國的鼎盛時期!
“霧月……?”
陳玉心神微微一怔。
人間十載,古典書籍皆是以人族幼女的模樣存在。
直至盛宴一天,他看到了古陀舍。
畫麵由此撕裂,目珠上麵的咒語符文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化為青煙消散。
“原來,你就是黑暗法典。”陳玉神色忽有些複雜。
他看向霧月,在這顆目珠的力量下,終是揭開了霧月和彌勒界的真正關係。
怪不得,自從霧月進入彌勒界後,對於彌勒界的一切事物,都那般了如掌心。
無論魔紗蝶,亦或者巫山,甚至六祖。
種種極為古老的記載,霧月都能脫口而出他們的來曆。
此前,陳玉猜測古陀舍可能在霧月的身上,藏了些什麼。
也或者,霧月是彌勒界內,某位上古存在,今朝轉世等等。
可萬萬沒想到,霧月竟然就是黑暗法典本尊!
這幅畫麵如果是真的,倒也解釋了一切。
“我……我是黑暗法典?”霧月聽見陳玉的話,意識愈加昏沉,沒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眾人皆是麵麵相覷,有些匪夷所思。
“不可能啊,長公主殿下是南楚國主的女兒,怎麼會和黑暗法典扯上關係?”鬼魁山君大驚失色。
他忽然想起來南楚國的覆滅,伊邪那岐的追殺,以及濕婆的種種舉止。
冥冥中,似乎的確有一條因果線,貫穿了所有。
“這裡麵是否有什麼誤會?”陳洛璃也很困惑。
不待陳玉解釋,白羅突然眉峰一挺,掌間黑洞漩渦開闔,冷冷看向前方。
陳玉口中的話,也未能說出,緩緩抬頭。
灰暗絲線纏繞,陰影交織相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邪惡氣息。
“好一個黑暗法典,你倒是讓本王找的好苦啊!”
天音滾滾,帶著顫栗激動。
邪劍尊哈哈大笑,震動整個先知府,那無邊翻滾的蒼茫邪刹意誌,讓人毛骨悚然。
鬼魁山君猛然轉頭,神魂體居然有種崩塌的趨勢。
這又是何方大能?
自從跟隨陳玉身邊,來到彌勒界後,他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各種可怕的存在。
作為南楚國的最強供奉,如今除了膽寒外,竟無力可為。
“本王心情好,交出黑暗法典,本王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些。”邪劍尊陰影交織,話語夾帶低沉混音。
陳玉平靜望著他,顯而易見的是,這先知府的慘案,便是眼前這位所為。
詭異的是,他竟然一直容身此地,無人能發覺半分。
從周身氣息來看,實力境界隻差了無慘一步。
“你要黑暗法典何用,若沒有通靈聖獸,你連第一頁也無法翻開。”陳玉輕語回應。
邪劍尊大袖一揮,淡漠出聲:“聖鹿白澤,夠麼?”
此言落下,陳玉微微頷首。
原來通幽林內,小妙之前言說的那位通靈聖獸白骨,是被他拿走了。
由此可見,他待在彌勒界,藏身先知府已經有很多年了。
“很抱歉,我不能把霧月交給你。”陳玉又再度搖了搖頭。
邪劍尊見此,魅影有漣漪蕩起,似乎在冷笑。
“有意思,那老東西死前曾說,有大羅酆天在黑暗法典身旁,怎麼,就是你?”
邪劍尊孤冷拂袖,天地風雲霎時驟寒。
似有無數刀光劍影浮現,湧動在漫天昏沉黑雲內,駭然可見無數古老之魂,兵戈鐵馬之下,是歲月長河中的幽靈千軍!
“來,讓本王看看,你是如何讓那老東西死而無憾的。”
邪劍尊混音響徹天地八荒,僅是這般氣場的顯露,竟然就已經追上了無慘!
陳玉並不知道,這位邪道存在,來自於武荒大陸何處,但毫不誇張的說,他絕對是一方邪神。
白羅見狀,冷哼間準備發動掌間酆都法器。
卻不想,陳玉輕輕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意思似乎是,在這位邪劍尊麵前,白羅並非是對手。
“羅酆天麼?我想你這輩子,大抵是見不到了。”
陳玉依舊平靜望著邪劍尊,眼眸中漸漸呈現東洲混沌之景,忽有虛影緩緩出現。
“爹……”
陳洛璃緊張,拉了拉陳玉的衣袖。
她先前聽完陳玉的講述,那四具原始形貌的真容體,現在都有餘悸。
“洛璃,爹今日就讓你看看,你爹的第二具真容,羅鬼王的樣子吧。”
陳玉低語,眼眸中的虛影愈加凝實。
本來,這是給無慘準備的。
但既然邪劍尊想麵對,那就滿足他。
反正,誰都一樣。
話語落下,整個彌勒界都開始有所異狀。
六顆陽日懸掛高空,驟有扭曲,刹那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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