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過去了,兩人分彆成為趙軍和秦軍的統帥,也終於開始了宿命的對決。
這時,一名騎兵從趙軍陣營中脫離出來,朝著秦軍方向奔來,左右連忙舉箭瞄準。
“不要攻擊。”王翦製止道。
“我家武安君邀請將軍到兩軍陣前交談。”騎兵抱拳說道。
“將軍不可,小心趙軍使詐。”左右連忙勸阻道。
“嗬嗬,秦軍竟然擔心我趙軍使詐,真是百步笑五十步。各位放心,我趙國不是秦昭襄王,不會行小人之舉。”騎兵冷笑道。
“你……”眾將聞言,紛紛拔出兵器,指著趙國騎兵,憤怒的說道。
“殺了我,爾等皆要為我陪葬!”騎兵仰著脖子,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毫無懼色。
“敢問小將軍姓名?”王翦示意眾人收起兵器,和藹的看著麵前的年輕騎兵。
“不敢稱小將軍,將軍可喊我馮劫。”年輕騎兵抱拳說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王翦稱讚道。
“愧不敢當。”馮劫連忙說道。
“前麵帶路吧。”王翦說道。
“諾。”馮劫抱拳一禮,調轉馬頭。
“將軍!”眾將焦急的看著王翦。
“不礙事。”王翦擺了擺手,示意馭者將車架往前移。
很快,李牧和王翦來到兩軍中央,兩人都沒有走下車架,就隻是平靜的看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李牧開口說道“大王多次稱讚將軍,認為將軍是秦國的支柱。”
“替我謝過趙王美譽。”王翦微微俯身。
“以將軍的智慧,不難看出兩軍的差距,秦軍是不可能獲勝的。趙秦兩國,同出一脈,同根同源,生死相博有違祖宗之道。若是將軍率軍歸降,本將可以保秦王無憂,並請大王賜一塊封地給秦王,延續秦國的宗廟祭祀。也可免去關中百姓的一場災難。”李牧說道。
“若是將軍率趙軍歸降,本將也可保趙王無憂,並說服大王將河北賜予趙王作為封地。”王翦沉聲說道。
“秦王子楚有一子在我趙國,大王視若親子。”李牧突然說道。
“???”王翦瞳孔猛然放大,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子楚把兒子丟在趙國沒有帶回來,本身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告訴彆人。
整個朝堂上除了呂不韋,陽泉君等少數人,連王翦都不知道。
不過王翦並沒有懷疑李牧騙他,因為沒有必要,而且子楚當年確實在趙國做質子,留下孩子很正常。
秦國還有一個楚王留下的兒子呢!
“我不懂你說的意思。”王翦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以後你會懂得。”李牧深深的看了王翦一眼,抱拳一禮,轉身離開。
他並沒有指望能夠說服王翦投降,這種意誌堅定的,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他現在隻是在王翦心中埋下一枚種子,等待日後生根發芽……
李牧和王翦回到陣中,看了對方一眼,戰鼓同時敲響,令旗快速揮舞,左右兩翼同時朝著敵人衝去。
樂乘和司馬尚一左一右,率領幽雲鐵騎和長城軍衝在最前麵,頭頂的戰雲猛烈地翻滾,如同洶湧的波濤朝著敵人拍打而來。
李牧很清楚,彆看秦軍的數量比趙軍還要多兩三萬,真正的主戰軍團就隻是零頭罷了,剩下十萬大軍全部都是剛剛從地裡征派上來的老農。
隻要把兩三萬主力軍團擊潰,剩下的秦軍直接招降即可。
八卦陣!
王翦目光堅定,緩緩開啟了他的專屬戰陣!
霎那間,秦軍氣勢猛地一震,一道道細微的精神力與天地靈氣相結合,在將士身上烙印下一道道印記,十餘萬枚烙印在天空中連接成一道道細密的絲線,將整個戰場包裹在一起。
與此同時,王翦感覺到精神力快速向外流淌,直到覆蓋十三萬秦軍。
自八卦陣開創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
“自創的戰陣!難怪能夠得到大王如此推崇!”李牧心中想到,同時開啟了河洛陣!
一頭龍馬背負河圖從西方踏空而來,神龜背負洛書從南方騰空而起!
龍龜交彙,天地色變,戰場中靈氣開始潰散,秦軍戰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瓦解,短短十餘息,秦軍戰雲便徹底消失不見,隻剩下趙軍戰雲在天空中。
王翦震驚的看著李牧,軍團幾乎所有能力都是以天地靈氣為根基形成的,李牧的戰陣直接將他們的天地靈氣給剝奪了!
“殺!”司馬尚率領脫胎換骨的長城軍,狠狠插入秦軍之中,馬槊一掃,將一名百人主拍飛,抬頭看了秦軍帥旗一眼,徑直朝著王翦衝去。
就在這時,司馬尚臉色瞬間變了!
一道碧色光芒從百人主屍體上綻放,數息之後,剛剛被他斬殺的百人主竟然原地複活了,身上任何傷口沒有。
“老子不信你能一直複活!”司馬尚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再無任何保留,手中馬槊緩緩揮動著,恐怖的力量瞬間將麵前剛剛複活的秦軍拍成齏粉。
司馬尚眼睛緊緊盯著這堆渣渣,數息之後,沒有看到秦軍複活,方才放下心來。
“才複活一次,有什麼用。”司馬尚不屑的說道。
他不知道的是,秦軍之所以隻複活了一次,是因為李牧的河洛陣隔絕天地靈氣,將王翦的八卦陣給克製了。
否則王翦的八卦陣鎖定時空,將士卒狀態定格在全盛狀態,理論上來說,隻要士卒能夠承受死亡的痛苦而不崩潰,是可以一直複活的。
不過王翦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一直複活,即便是隴西騎兵中最精銳的士卒,意誌已經足夠堅定,最多也隻能複活五次。
但由於李牧隔絕了戰場上的靈氣,王翦即便鎖定了時空,也沒有足夠的能量供士兵複活。
想要複活,隻能依靠自身的內氣和其他能量。
當能量消耗完,複活次數也就沒了。
這種情況下,能夠複活一次都算是運氣好,大多數士兵連一次都複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