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啊，老夫恐怕要做一回小人了。”
……
蜀郡，郡守府。
李冰手裡握著剛剛在城中撕下來的招賢令和從南郡傳過來的藏書閣的消息，難以置信地自語道：“如今中原竟然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使中原自古都是天下中心，繁華程度遠超巴蜀，但是也不該超這麼多啊。
“這可是藏書閣啊！”李冰喃喃說道，說不心動是假的。
不過片刻之後，李冰還是搖了搖頭，將招賢令和藏書閣的消息扔到一旁。
若是完全解決蜀地水患，他會毫不猶豫卸下郡守之職，前往趙國。
但是現在都江堰剛剛建好，蜀地的水患還沒有完全解決，他不可能將這裡的百姓拋棄。
……
鹹陽。
“砰！先是招賢令，又是藏書閣，趙國三天兩頭便要搞出點動靜。”秦王稷憤怒將案台踢翻，雙目冒火。
“父王息怒。”太子連忙說道。
“息怒？現在河西、函穀關、南陽、南郡均傳來消息，每天都有大批士子離秦，甚至有官員掛印離去。你告訴我，怎麼息怒？”秦王稷怒吼道。
眾人縮了縮脖子，默不作聲。
“都說啊，怎麼不說話了？”秦王稷大聲說道。
“殺了便是。”白起沉聲說道，頓時一股殺氣在大殿內彌漫開來。
“不可，若是屠殺士子，以後天下將不會有任何一名士子入我秦國。”範雎連忙阻止道。
“嗬嗬，應侯覺得不殺以後就會有士子入我秦國了？”白起冷笑道，隻要藏書閣在一天，天下的士子就會一直圍在邯鄲。
“……”範雎一愣，啞口無言，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白起駁倒。
“趙國發布消息的時間選的太好了。”魏冉歎了一口氣。
換做任何時候，趙國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各國必然會聯手打壓趙國，讓趙國將技術交出來，再次掀起一場五國甚至六國伐趙都很正常。
但是現在各國剛剛結束戰爭，都在舔著傷口，甚至秦國還在鎮壓義渠的反叛，隻能眼睜睜看著趙國將天下士子吸引過去。
“大王，臣建議我秦國同樣建造藏書閣。”呂不韋起身走到中央，俯身鄭重地說道。
“可是……我秦國沒紙啊。”秦王稷有些疑惑。
“大王，藏書閣需要的不是紙，而是書。隻要有書，雖然還是會有一部分士子前往趙國，但是大部分士子都會留在秦國。因為士子們要的不隻是書，更重要的是一個機會。趙國的士子多了，他們的機會便少了。”
“若是其他五國不建藏書閣，我們秦國的士子不僅不會變少，反而會變多。這件事對我秦國來說，未必是壞事。”呂不韋說道。
紙再好，終歸剛剛造出來，普及度遠不及竹簡。大部分人連見都沒見過，你說好用就好用啊？
隻要有書看，大部分人不會在意是紙還是竹簡。
竹簡雖然沒辦法量產，但是隻要發動士子，支撐起一座藏書閣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如此一來，必然會觸動貴族的利益。
不過現在顯然是顧不上這麼多了。
況且秦國又不是楚國，區區貴族，掀起不了啥浪花。
“不錯。藏書閣要的不是紙，而是書！”秦王眼前一亮，激動地握住呂不韋的雙手，“先生大才啊！”
範雎凝重的看了呂不韋一眼，他有一種預感，呂不韋會成為他未來最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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