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國的目標一直是魏國的土地,投靠秦國,無疑是入了虎口,留給魏國隻有不斷地被割地。
“既然如此,那日後就彆怪本將不留情麵了。”說完,王齕和另外一位秦將光明正大的各自帶領三分之一的秦軍沿著澗水一左一右分頭行動。
“將軍,我們怎麼辦。”副將問道。
現在秦軍分成三部分,若是魏軍也分成三分,很難做到有效防守,而且秦軍兵多,可以繼續分,但魏軍不行。
“本將親自跟著王齕,你帶領剩下的將士在這裡防守,去上遊的那個不管他。時間一到,無論秦軍渡不渡河,立刻撤退。”芒卯說道。
“諾。”副將抱拳說道。
“芒卯將軍莫非想通了?本將就說,將軍一定會想通的,有生路不走,何必陪趙軍送死呢。將軍放心,事成之後,本將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王齕見芒卯跟過來,笑著說道。
“這樣,將軍過來和我比一場武,如果將軍贏了,我就讓秦軍渡河。如果將軍輸了,就放我魏軍離開可好?”芒卯反問道。
真當他傻?你不會泄露出去,難道不會讓其他人泄露出去?
即便你真不會,周圍這麼多人聽到,你就敢保證他們都能保守秘密?
況且秦人曆來不講誠信,連楚王都敢騙到秦國殺了,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將軍。
王齕心中怒罵,他敢肯定,隻要自己敢飛到澗水對岸,芒卯二話不說就會帶著大軍把自己揚了。
兩人知道對方都不是好人,便不再說話,隻是沿著澗水兩岸一起向東移動。
每移動一段距離,王齕便會丟下一兩千士兵,像是故意惡心芒卯。
芒卯沒有管,等到兩刻鐘一過,立刻轉身,開啟疾風陣,朝著東南奔去。
白起收到消息後,立刻收兵趕了回來,一路上冰冷著臉,身上殺氣彌漫,秦軍將士也不敢上前打招呼,紛紛繞開。
白起見到張若之後,立刻開口問道,“三晉現在到哪裡了?”
“王齕將軍送來消息,三晉已經渡過澗水,現在正在往東南走!”張若說道。
“澗水!東南!他們要走伊闕關。”白起大聲說道,當年他便是在伊闕殲滅了韓魏二十四萬大軍,對周圍地形非常熟悉,不假思索便說出三晉的目的,“立刻派人通知鎮守伊闕關的魏峰,讓他務必將三晉聯軍擋在關下,等待大軍抵達。”
伊闕關已經落入秦軍手中,不過因為秦國現在主要敵人不在南方,伊闕關的重要性也因此遠不如虎牢關和孟津。
秦軍鎮守伊闕關的將士隻有兩千人。
不過伊闕非常險要,易守難攻,即便隻有幾百人,三晉聯軍也無法在一天之內拿下。
隻要伊闕能夠擋住三晉聯軍一天,不,半天,王齕便會率領大軍抵達。
“諾。”張若對白起的話沒有任何質疑,立刻吩咐了下去。
“老夫領兵多年,沒想到臨了竟然被趙軍騙了。”白起吩咐完之後,坐在椅子上,喃喃說道。
說實話,三晉這種情況,選擇朝北走拚一把是最好的選擇,若是白起,也會選擇這一條路,當然,他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無論有多少敵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誰能想到三晉竟然跑南麵去了!
“末將懷疑,趙軍很有可能得知您在前往孟津的路上等他們,所以才選擇朝南走。而且,據末將所知,您抵達我軍大營沒多久,趙軍就知道您已經到城外了。”張若說道。
“你是說……我軍中有趙軍的人……”這一下,連白起都坐不住了。
若是打仗的時候,突然有個隊友給他來個背刺,即便他實力再強,也要飲恨。
但是他仔細思索了一下,當時自己偷偷抵達秦軍大營,整個秦軍中隻有不到十個人知道,這些全部都是跟隨秦國多年的老人,甚至有的幾代侍奉秦國,沒有人有投靠趙國的動機啊。
但張若又不可能撒謊騙自己。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本將會稟報大王,同時暗中調查,隻要有人投靠趙國,本將必將其揪出來!”白起沉聲說道。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而是影響秦軍幾十萬大軍生死的大事。
“末將知道了。”張若點了點頭。
“對了,周王和西周公呢?”白起好奇的問道。
“周王在西周公獻城的時候駕崩了,西周公在遊街的時候昏迷過去了。”張若說道,想到這裡,一股憤怒再次無可遏製的湧上心頭,“九鼎和守藏室藏書全部落入了趙軍手中。根據周人所說,趙軍還帶走了兩三千壯丁。”
張若倒是不在乎這兩三千人,但想到這些人是被趙國帶走的,他就生氣。
這件事他都沒敢告訴秦王稷,打算等到將九鼎和藏書奪回來之後,再將整件事完整的告訴的秦王稷。
隻要最終九鼎回到秦國,那中間丟掉九鼎就隻是小事,秦王稷隻會賞賜他。
但若是現在稟報上去,那就不一樣了,即便最後奪回九鼎,也隻是將功補過罷了。
白起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若,亦或者張若並不需要安慰。
“末將去看望一下西周公,畢竟是要送往鹹陽的,死了就不好了,武安君要不要一起?”張若見白起不再說話,起身說道。
“本將就不去了。”白起擺了擺手,他對西周公並不感興趣。
另一邊,趙韓聯軍在疾風陣的加持下快速前行著。
所有人都在默默趕路,沒有人抱怨,即便是傷兵也一樣,唯一的優待就是可以騎馬或者躺在擔架上。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明天就能趕到伊闕了。”樂乘高興的說道。
隻要跨過伊闕,後麵便不會出現大規模的追兵了。
“到時候我們可以在伊闕修整一番。”暴欒說道。
“之前我們一直抱著最好的結果,就是認為伊闕還在韓國手中。萬一伊闕已經落入秦軍手中呢?”李斯突然說道。
“那就隻能打下來了。”暴欒沉聲說道。
“後方有秦軍,打不下來的。”李斯搖了搖頭。
暴欒沉默不語,他明白李斯說的其實沒錯,以伊闕的險要,隻要秦軍在那裡隨便扔幾個兵,他們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攻下。
“為今之計,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在秦軍信使之前抵達伊闕,將伊闕給騙過來。”李斯說道。
隻要伊闕沒有收到三晉聯軍往南逃的消息,還是有很大可能騙過來的。
若是騙不過來,那就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我去。”賈偃立刻說道。
“不,暴欒將軍和我去。”李斯指著暴欒說道。
“為何是我?”暴欒好奇說道。
“一方麵,萬一伊闕還在韓國手中,這時候正合適將軍出麵。另一方麵,將軍的口音和秦國關中口音非常相似,可以讓韓國守軍更加相信我們。”李斯說道。
“好,我和你一起去。”暴欒立刻答應了下來。
“還有這個蠻子也帶上。”李斯指著燒刀說道。
經過治療,燒刀已經醒了,雖然傷的很嚴重,不過燒刀畢竟是罡元級彆的高手,死是死不掉。
之前李斯想要從燒刀這裡得到一些秦國的情報,結果對方是個蠻子,一問三不知,把李斯氣的夠嗆。
“蠻子有什麼用。”暴欒小聲說道。
“有備無患,可能會有用。”李斯平靜的說道。
“行,那就帶上他們。”暴欒點了點頭,指著燒刀嗬斥道,“你小子能騎馬嗎?”
“稟將軍,能騎馬。”燒刀連忙點頭。
“好,給他準備一匹馬。”暴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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