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許會瞬間停跳!
滿滿一列地鐵都是人,他們站在絕對的黑暗中,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彈,每個人都抓著橫杆,就像是一群趕早班的上班族。
顧北就這樣步入他們之中,連呼吸都一下子停住了,那些“人”也沒有一點呼吸傳出。
死人?
不,顧北聞到清楚,這些人身上沒有身為“人”的味道,或者說,它們身為“人”的部分已經被它們摒棄了。
它們是死侍!
顧北還是第一次用“群”這個量詞來形容死侍。
說實話,顧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死侍,茫茫望去,從這個車廂到下一個車廂,貌似除了最後一個車廂以外全部都是。
他曾經見過的所有死侍加起來都沒這麼多。
或許上次楚子航和路明非莫明其妙遇到的死侍也可以被稱作“群”,但二者相比誰多誰少,猶未可知。
顧北嗤笑一聲,就像是在一鍋熱油中倒入冷水,周圍的死侍都擰動頭顱把目光聚集過來,金燦燦的黃金瞳仿佛要把整座列車點燃。
“真壯觀啊……”
顧北掏出一根棒棒糖,剝去包裝塞進嘴裡,銀白色的手提箱打開,定方落入手中,純白的炁在氤氳其上。
顧北把箱子丟到一邊,雖然材質低劣但同樣是煉金物品的手提箱飛到一邊,砸落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這一聲就宛如賽道上的發令槍,死侍群在一瞬間動了,海潮吞沒礁石一般湧向顧北。
顧北橫刀而立,刀鋒上綻放出白色的匹練。
楚子航立在車頂,狂風肆意吹散他的發梢,一片墜落的碎石打在他肩上,這遠比任何敵人都可怕,隧道似乎受不了流水的侵蝕正在崩塌,越來越多的碎石落下。
打鬥的聲音從下方車廂傳上來,楚子航把“村雨”刺入車頂,猛力橫拉,而後縱切,在鐵皮上切割出一個水缸大小的口子。
透過這個口子,他看到有白光和黑影在其中閃爍。
就情況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勢均力敵,楚子航看著顧北提著刀,刀上吞吐著白芒,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天夏彌帶他一起看的《熊出沒》。
現在的顧北在楚子航眼裡就像是拎著電鋸走進森林的光頭強。
可惜黑影們不是熊大熊二,他們甚至連吉吉毛毛都比不上。
他們是等待被砍的樹,是李老板點名要的美人鬆。
而顧北的工作就是砍掉他們去交差。
至於反抗?
一群養殖場的雞就算上了鬥雞場,在真正的鬥雞眼裡也不過是土雞瓦狗,更何況顧北這種角色放在雞裡那就是雞中霸王,簡稱雞x!
他乾掉這幫土雞和真的殺雞沒啥區彆,無非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不過對方的數量也著實太多了點,就算是在工廠裡打螺絲,一直重複同一個動作也隻會感覺乏味,而且哪怕這個動作再簡單也是會累的。
更何況殺雞也算是個體力活。
顧北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有些無奈:“師兄,幫幫忙啊!”
楚子航站在車頂,通過洞口冷冷地看著大片大片的黑影。
他當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覺陌生,倒不如說,這個世界上的混血種裡,他應該是和這些東西最有緣的。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遇到他們了。
“又見麵了,太好了。”
聽到顧北的喊聲,他舉起右手對準了車頂上被切割出來的洞口。
他周圍的球形領域忽然清晰起來,透明的領域表麵閃著不穩定的暗紅色光弧。
領域膨脹,收縮,膨脹,收縮……
楚子航調動一縷元炁,將領域包裹成了一個圓柱形,置於右手前。
下一秒,領域碎裂。
熾熱的光焰四射,就像是一個威力被放大了幾百倍的大型火焰噴射器,順著車頂的洞口衝了進去,凡是在這一直線上的的黑影都在一瞬間被焚燒殆儘,隻剩下古銅色的骨骼,連車頂四四方方的洞口都被融化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言靈·君焰,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血統引發的“君王怒火”。
楚子航確實是個殺胚,因為語言是弱項,所以每次動手前的發言都不太給力,所以每次都是神轉折。
古銅色的骨骸們沒有停止動作,而是一如既往的撲向顧北,順帶還一個摞一個的爬向楚子航所在的洞口。
“師兄,你這也不行啊。”
定方在顧北身邊甩出一道光弧,把古銅色的骨骸從腰斬斷,一個頭骨落入他的掌心,被暴力捏成齏粉。
顧北一邊反手砍怪一邊挑了挑眉,衝著楚子航:“行不行啊細狗?”
楚子航:……
高溫氣浪在楚子航周圍呈現出了扭曲的空間,墜落的碎石紛紛落在楚子航的身上。
它們彈跳著,抖落塵灰,露出藏在裡麵的細弱骨骸,有的是飛鳥一樣的東西,有的是蟲子一樣的東西,有的暴躁地在車廂中四處亂跑,有的則狠狠地咬在楚子航的身上。
但沒有任何效果,它們咬上去的瞬間就被高溫燒化了。
言靈·君焰再度激發,發出炭火般的亮光。
楚子航周身彌漫著金色的火,連他站立的地方也慢慢融化,迫使他不得不向前兩步,在原地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鐵鑄鞋印。
楚子航伸出手,金色的火流淌下來,變成了一顆金色火球。
君焰領域包裹著金色的火球,元炁纏繞,竟然將火球的表麵帶上了黑色的火焰。
顧北眉頭一跳,他在那火焰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還沒等他說話,那黑色火焰便爆發開來,一個一瞬間就突破了七八節車廂,衝到了車頭的控製室,在隧道中發出一聲轟隆巨響。
尼伯龍根另一邊,從車上下來的老唐聽到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趕忙抱著腦袋躲到角落。
“我焯?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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