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長的太嫩了也是一種錯,沒人會把這麼一張臉和屠國滅城的龍王聯係在一起,即便是同樣作為龍王同樣屠國滅城,並且同樣有這樣一張臉的康斯坦丁也不會。嶂span
想起之前在科學院圖書館見到的那對糟透了的夫婦,零號忍不住啐了一口。
總結起來,就是愚蠢到爆的基因神學中年酗酒禿頭廢柴教授,還有他稍有姿色卻放蕩不堪的妻子。
本來他還想著幫小雷娜塔找找父母,然後再趁著小女孩高興想點辦法糊弄哄騙幾下、就可以把雷娜塔收為一個很有用的手下——畢竟這顧北給這個小姑娘的印象好像有點深刻過頭了,需要找點東西對衝一下才行。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小姑娘一轉頭就投入了彆人的懷抱。
可是看到那種人渣父母實在太令他惡心,一不注意就把他們給乾掉了。
當然,他並不後悔。
“真是想不通這樣的人渣怎麼會生出雷娜塔這種優秀的血裔……”嶂span
零號抱怨著,雖然兩個微不足道的螻蟻殺了也就殺了,並且他也很夠麵子地給了他們十萬盧布作為陪葬,但他不得不為這一時的想法而重新構建這個小劇本……
他可不怎麼喜歡打亂原定的安排,哪怕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要和顧北交易、哦不,是合作。
和顧北提出合作的可是他自己,現在這種情況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唔,仔細想想,貌似他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畢竟這不是第一次。
‘糊弄一個這樣的小女孩應該也不會難到哪裡去吧?’
這麼想著,零號便瞥見了人群中的那個略顯孤獨蕭瑟的小小身影,不由地吸了口氣,然後從一旁買了兩杯溫熱的咖啡、快步走了過去。嶂span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樣子很像被主人遺棄的小花貓?”
低著頭、泫然欲泣的雷娜塔有點發愣地看著遞到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雙手卻已經下意識地接過了杯子。
溫度透過她戴著的皮手套、仿佛一直傳到了她的心中,化解了滿腹的擔心,冰雪般的容顏上不由露出了一丁點微笑。
零號也笑了笑,站在一旁和她一起等待k4列車。
“鐺鐺鐺——”
大概是k4準備發車了,人們不顧一切地往檢票口擠,誰也不知道車上有沒有足夠的座位,早一刻登車就多一分離開莫斯科的機會。
可是檢票口並沒有開啟。嶂span
雷娜塔坐在零號的肩膀上,看見檢票員一邊搖著銅鈴,一邊在小黑板上寫下:“接到管理部門緊急通知,因鐵軌缺乏維護,即日起k4列車停止運營。”
人們燃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撲滅,所有人都呆呆地站著,不敢相信這個噩耗。
“k4列車被取消了。”雷娜塔說。
零號把雷娜塔抱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黑天鵝港的消息已經傳到莫斯科了。”
雷娜塔警覺地四顧。
“不必懷疑,他們已經意識到有人逃出了黑天鵝港,如果是我,我也會立刻封鎖交通。”
零號拖著雷娜塔往外走。嶂span
“火車站最先被封鎖,然後他們會在公路哨卡和機場加強檢查。”
“我們怎麼辦?”雷娜塔問。
“去天朝,”零號拖著她衝出火車站,仰望飄雪的天空,“我們去天朝。”
“天朝?”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去天朝麼?”零號問。
雷娜塔搖搖頭,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零號長得像個天朝人,在那裡他們能隱藏得更好。
“我之前和顧北聊天,他就是來自天朝,聽他說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嶂span
零號摸摸她的臉蛋:“天朝在南邊,那裡很溫暖,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其中三個季節都有花開,不隻是北極罌粟,那裡有成千上萬種花!春天的時候,每條山穀都開滿不同的花,都是不同的顏色。”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帶你去看!”
他的眼裡寫滿了孩子氣的興奮,好像那些被鮮花充塞的山穀就在眼前。
“那我們去天朝。”
想起顧北,雷娜塔點點頭:“去南邊溫暖的地方。”
——
“我們就這樣去嗎?”雷娜塔輕聲問。嶂span
“要是k4還在運營的話,我肯定能搞到特等座啦。”
零號歎了口氣:“可現在隻有這個辦法啦。不要抱怨啦,我還背著你昵……”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鐵軌如並行的黑色長蛇,時而沒入雪下,時而暴露出來,斷續著去向遠方。
幾十公裡不見人煙,連棟茅草房子都看不見,隻有枯萎的紅鬆矗立在雪原上。
他們正沿著鐵軌前進,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齊膝深的雪中。
“沿著鐵軌就絕對不會迷路,這條鐵軌就是k4走的,沿著它就能到天朝去。”零號是這麼說的。
看起來這家夥的計劃是走到京城去。嶂span
從地圖上看這條鐵軌長達7000公裡,正常人不會製定如此豪邁的旅行計劃,不過零號說自己是個神經病,所以這就不奇怪了。
雷娜塔覺醒後的體能遠勝於普通人,但即便如此在踩著枕木跋涉了120公裡之後她還是有點撐不住了,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女人就是嫩點,沒辦法咯,我背你吧。”
零號把雷娜塔的踝靴脫掉,用紗布把她磨出血泡的腳包裹好,把她背了起來。
“我也不是要一路走到京城去。”
零號說:“隻要到達下一個車站我們就能扒油罐車啦,封鎖嚴密的隻是莫斯科而已,堅持堅持,根據我的計算,我們還有……嗯……800公裡左右……”
“好啊。”雷娜塔輕輕地說。嶂span
“喂喂!彆睡!在這種天氣裡睡著可是會感冒的!”
零號使勁搖晃雷娜塔。
“在這冰天雪地裡,能暖和你的可就剩我了,我倒是不介意脫光了抱住你,可你不怕我麼?”
“哦。”雷娜塔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沒辦法,給你講講你父母的事情吧,這樣就會有精神了,你的父母吧啦吧啦……”
終於找到話題的零號自顧自開講了,雷娜塔的眼神卻暗淡了下來。
她那被龍血強化過而變得異常敏銳的眼神注視著零號袖口上那一滴難以察覺的血跡,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了一陣陣悲哀。嶂span
許久,在零號依然講的唾沫橫飛時、她小聲地說了一句:“你殺了他們,對吧。”
零號再次一滯,這下子換做是彆人恐怕要麼惱羞成怒、要麼就啞口無言了——不過零號倒是坦蕩,可以很快接著說下去。
“沒錯,我騙了你,其實他們都可以是人渣,你父親是一個酗酒掛名騙經費的禿頭oser、你母親是個舞跳地不錯但有些放蕩的女人,不過最讓人難過的是有你這個這麼漂亮又優秀的女兒卻恨不得把你賣給彆人——隻要十萬盧布。”
嗯,不管怎麼看,每次在這個時候都是他能夠收獲趣味的時刻,也算得上是那對惡心人的夫婦的唯一價值了。
雷娜塔不再說話,而是重歸於安靜。
隻是過了一會兒,她卻提出了另一個要求:“講講顧北吧。”
“……顧北?”嶂span
零號看上去似乎被雷娜塔刺激的很不耐煩了,又也許他很不想提起“顧北”這個人。
好吧,其實還挺有趣的,大概。
“那家夥是偷偷潛入黑天鵝港的,他跟你不一樣,跟我也不一樣,也不是一個人類——雖然他說自己是人類,但我明白他其實也是一個異類。”
“我不清楚他來乾什麼,反倒是在我調查他之前他先找上了我——”
“他和我談了一筆交易,不,按他的話來說是合作,他的籌碼是自由,他可以幫我獲得自由!”
“至於他想要什麼,他沒有說,或許是單純的想看一場好戲,又或者彆的什麼東西,總之我們之間的聯係就隻有這些了。”
“不過多虧了有他在,我的計劃進行的更加順利了,沒費什麼力氣就從那裡逃了出來。”嶂span
“現在想來我還是要好好謝謝他的。”
零號越說越激動,他的聲音像一隻嘶吼的幼獅,眼神中也流淌著血紅的金,攝人心魄。
“是的,我應該好好謝謝他,作為搶走了我親自培養的趁手工具的感謝,下次見麵的時候……”
“……我會親自收下那條卑微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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