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很安靜,繪梨衣很聽話,知道哥哥們要談事情,所以並沒有去打遊戲,而是乖乖洗了澡就上床睡下了。
今天她過的很開心,直到睡著了,手裡還握著那張從淺草寺中求來的簽文。
或許在她看來,是簽文將顧北帶了回來。
但是顧北的到來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對於某位蛇歧八家的少主而言,顧北這個人本身所代表的就是麻煩。
麻煩帶來的消息,自然就是麻煩中的麻煩。
事實證明,從某種角度上說,源稚生對於顧北可謂是相當了解了。
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有點低估了顧北。
在看完「黑天鵝計劃」之後,源稚生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摔在地上,碎的像顧北的節操一樣。
還好,源稚生好歹是蛇歧八家的少主,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本身信念足夠堅定。
再加上,源稚生對於過去的事情其實不甚在意,曾經唯一值得他記住的,那個兄弟二人一同長大的回憶,已經被他親手殺死在了那個小鎮當中。
「過去」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於源稚生的影響並不大,他是一個活在現在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蛇歧八家的少主,他現在的每時每刻都是為了蛇歧八家而活。
不然他大可以把所有事情丟給手下的人,然後跑去夏威夷賣防曬油,而不是現在像個苦力一樣啥事都要親力親為。
真正讓源稚生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份文件背後代表的意義。
文件的最後提到,赫爾佐格博士和邦達列夫少校在黑天鵝港中失蹤了,負責搜尋的人沒有找到他們的遺體。
如果將顧北的話和計劃中的線索聯係起來。
上一任大家長上杉越的遺傳因子被送到了黑天鵝港,然後在黑天鵝港覆滅之後,被赫爾佐格和邦達列夫中的某一個,或者乾脆就是被他們兩個顧北沒有和源稚生講述夢境的事情),帶到了東京,製作成了試管嬰兒——上杉繪梨衣。
有其他可能嗎?
不是沒有。
也可能上杉越的遺傳因子已經和黑天鵝港一起埋葬在西伯利亞的茫茫冰原中,繪梨衣隻是碰巧和夏洛特·陳長得像而已。
但是想到這裡,源稚生又有些無力反駁。
和夏洛特·陳長得像,還像上杉秀夫以及上杉越一樣繼承了皇血……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也就是說,繪梨衣確實是被製造出來的試管嬰兒。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反推回去……隱藏在蛇歧八家中的臥底就是赫爾佐格或者邦達列夫!
至於這個臥底是誰……
這還用想?
當初是誰把繪梨衣帶回來的,那誰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大家長……橘政宗!
雖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但是邏輯上是說的通的……可是想到這裡,源稚生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答案。
儘管在這近兩年的內部篩查中,他也慢慢地對橘政宗產生了一些懷疑,但是由於對方是養育自己長大的老爹,所以源稚生總是下意識幫橘政宗找一些理由開脫,說服自己忽視那些疑點。
可如今,顧北把整個邏輯線直接拍在源稚生的臉上,這讓源稚生不得不正視事實。
除非他能夠否定顧北手中的東西。
“這東西,從哪來的?”
顧北攤了攤手:“克格勃情報處還有當年的存檔,雖然很少有人知道,另外夏洛特祖母的照片是拜托了一位學長,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要不是因為為了等這份快遞,顧北也不至於耽誤了飛東京的飛機,最後還要搭昂熱的私人飛機,還差點在半空中引爆裝備部安裝的空中自爆裝置。
想想就離譜。
好吧,這下資料的真實性無疑了。
顧北抓了抓頭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就是你的老爹,你不相信這件事是他做的,也不相信他就是赫爾佐格或者邦達列夫。”
“確實,我們現在的邏輯線很通暢,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去證明他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所以我這有個計劃,需要你配合我……”
源稚生聽著顧北慢斯條理的說完他的計劃,略微有些為難,思索良久,終於苦笑一聲,用力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
翌日。
顧北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
源稚生沒有留他住在源氏重工大廈,而是帶他到了蛇歧八家旗下的產業下榻。
這也怪顧北嘴賤,談話結束以後,顧北隨口說道:“那行吧,事情就這麼定了,大舅哥你回吧,我和繪梨衣該休息了。”
這能忍?
源稚生直接拿刀頂著顧北送到了這家酒店。
這裡是蛇岐八家資產下最高級的一家酒店,不僅有定製專屬房間的服務,安保力量也絕對有保障,隨時都配備著二十名以上的專員守候在附近,並且離源氏重工也很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第一時間增派支援。
顧北也是體驗到了特權階級的快樂。
不過對於酒店經理的吹牛批倒是有些不在意。
在顧北看來,這經理吹噓啥都好過吹噓那紙糊一樣的安保力量,彆說是顧北,就算是楚子航都能在酒店裡殺一個七進七出。
排出這個槽點以外,酒店其餘的服務都還是不錯的。
這裡的服務生都是梳著高鬢的美女,動作端莊得體,身高在一米七以上,穿著開叉小旗袍,款款扭著纖細的腰肢,很有檔次。
行政大廚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為顧客們安排他們想吃的料理,服務生幫顧客安置好行禮,沏好玄米茶,同時浴室裡的浴袍已經加熱完畢。
顧北的定製房間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原木家裝,樸實素淨。
唯一不好的就是左邊住了一個牆上貼滿波濤洶湧的動漫海報的宅男,右邊住了一個門框上鑲金邊的富二代,顧北被夾在中間。
這算是源稚生的報複吧?
有一說一,被他報複到點子上了。
這房間隔音雖然好,但是架不住顧北耳朵靈啊,左邊一個歐尼醬,右邊一個歐買噶,這大半夜的顧北確實有點招架不住。
為此顧北不得不花了一點時間,和這兩位混熟了。
左邊的這位叫做原辭爾,一個少見的天朝姓氏,據說是趁著寒假過來秋葉原大掃蕩的宅男,家裡有點小錢,所以選擇了這家酒店住下。
這名聽起來文質彬彬的,但顧北總覺得不對勁,好在這人雖然長的油膩了點,但性格著實不錯,再加上兩人同為天朝人,屬實是他鄉遇故知了。
當顧北打聽原某家裡做什麼的時候,原某人嘿嘿一笑,說是做遊戲的,抽卡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