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嘴角抽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風間琉璃在說什麼，實際上剛才在風間琉璃昏迷的時候，顧北已經從源稚生口中聽過這個故事了。
斬鬼人為了心中的正義，毅然決然斬殺了變成鬼的弟弟。
老實說，就這劇情安排，源稚生怎麼看都是主角命，動手砍了弟弟就是堅守正義的衛宮切嗣，不動手就是混血種界的灶門炭治郎。
反正都是主角，隨便他怎麼選。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於「源稚女變成鬼」這個命題。
但問題在於……
顧北瞥了一眼房間的門縫，決定丟出一點硬料來。
“你知道繪梨衣嗎？”
“知道，上次漫展的時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
顧北點了點頭：“她和源稚生一樣，也是橘政宗從外麵帶回蛇歧八家的，但是有一件事你應該不知道。”
“什麼事？”
顧北盯著風間琉璃的雙眼：“她是你的親妹妹。”
“噗！咳、咳……”
風間琉璃嗆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北：“親妹妹？”
顧北感覺到他的意識有很大的波動，正在處於人格切換的狀態。
是這個消息太過於超綱，所以破除了風間琉璃的狀態嗎？
“沒錯，”顧北說道，“前一段時間我讓繪梨衣和源稚生去做了一次dna鑒定，得出的結果就是他們是親兄妹，既然如此，繪梨衣自然也是你的親妹妹。”
“另外，還有一點。”顧北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風間琉璃的腦袋，“我在你們仨兄妹的大腦中，發現了同樣的手術痕跡，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一直都處在彆人的掌控之中，是某人的棋子。”
風間琉璃的情緒穩定下來，臉色陰沉。
顧北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料雖然讓風間琉璃都動搖了，不過好像還不夠大……
“還有一件事。”
“還有！？”風間琉璃已經快被顧北層出不窮的消息給嚇怕了。
顧北才不管他什麼想法，顧北的心理就是有些事不能憋嘴裡，我先說出來爽爽：“經過我的檢查，你們兄妹三人的血統都是極度穩定，就算是曾經失控的繪梨衣也是因為被人強行注入了龍血……對，你沒聽錯，我的意思是，你從來都不是你口中的鬼，實際上你的血統非常穩定，比一般混血種要穩定的多。”
頂著風間琉璃驚駭的目光，顧北宣布了這個事實，不過看起來，這個事實並不是那麼好接受的。
給風間琉璃都給嚇掉線了，源稚女重新上線，試圖消化這個炸裂的信息。
不隻是源稚女，源稚生也沒辦法接受。
對於源稚女來說，他因為自己鬼化的事情和親愛的哥哥決裂，被仇恨的王將作為手下驅使，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被仇恨包裹，現在你告訴他他壓根沒事，一切都是彆人騙他的？
對於源稚生而言，他忍痛殺死了相依為命的弟弟，迄今為止活在噩夢裡，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看到弟弟乾淨的眼睛，你現在告訴他弟弟壓根沒變成鬼，是他殺錯了？
這未免也太殘酷了點。
不過，這是兄弟二人無法逃避的事實，他們遲早要麵對這件事，顧北隻是把這個時間提前了而已。
“好了，彆愣著了，第三個……”
顧北還沒說完，房門被“嘩啦”一聲拉開，源稚生出現在門口……好吧，他一直都在門口。
他的身後是探頭探腦向裡邊看的繪梨衣。
對於小丫頭來講，顧北剛才說話裡麵最大的消息就是……她多了一個哥哥。
至於剩下的，她又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
源稚生站在門口，抿了抿嘴唇：“顧北，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
顧北抓了抓腦袋：“我這問題還沒……”
“等會再問吧。”
顧北撇撇嘴：“成吧。”
他站起身來，拉著繪梨衣離開了房間，隻留下的源氏兩兄弟。
源稚生在門口站了一會，猶猶豫豫喊道：“稚女……”
“我是風間琉璃。”
源稚女又重新變成了那種冷靜又冷血的樣子，而原本的源稚女則是重新藏回了內心的最深處。
房間中再度沉默下來。
相隔多年的重逢，兩人卻隻是無言。
門外，顧北沒有偷聽，而是帶著繪梨衣離開了。
“小北，哥哥他們怎麼了？”
“他們鬨了點小矛盾。”
繪梨衣低頭思考：“是哥哥做錯了嗎？”
顧北搖了搖頭。
“那是另外一個好看的哥哥做錯了？”
“都不是，他們都沒有做錯。”
“那他們能和好嗎？”
顧北正色道：“這並非是和好，而是原諒，這是一件很簡單又很困難的事情，在找到那個有錯的人之前，他們沒有辦法回到以前那樣的。”
繪梨衣不解：“可他們都沒錯不是嗎。”
“可他們也都有錯。”
繪梨衣歪了歪頭，不說話了。
顧北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中梳理已知的情報。
赫爾佐格、邦達列夫、王將、橘政宗、梆子聲、死侍、麵具、替身……
源氏兄弟和繪梨衣都經曆過腦橋中斷手術。
同樣的穩定血統繪梨衣卻被人工失控。
王將的目的是神的胎血，換言之，猛鬼眾的最終目標是要複活神明。
橘政宗的目的呢？
顧北記得源稚生說起過，橘政宗希望徹底殺死神。
日本混血種的神……
皇血……
皇……
白王！？
王將和橘政宗的目標都是白王！？
不對，還是不對……
如果他們兩個的目標都是白王，他們兩個都掌握著腦橋中斷手術的技術，並且他們兩個是唯一知曉彼此身份的人，他們是唯二的黑天鵝港幸存者……
但誰說黑天鵝港一定幸存了兩個人？
王將每次出現都帶著麵具，除了保持神秘感和隱藏替身以外，也未必沒有隱藏身份的可能。
王將和橘政宗的唯一區彆，他們一個是猛鬼眾的頭頭，一個是蛇歧八家的頭頭，乍一聽上去是相對立的兩方，但實際上並不衝突。
沒有人說蛇歧八家的老大不能當猛鬼眾的老大。
福爾摩斯說過，在排除掉一切不可能性的之後，剩下的那個即便多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所以……王將就是橘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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