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靠在街邊旁觀著這場演出般的戰鬥,
他的懷裡抱著裝備部改造過的“村雨”,路燈把他的影子投得修長。
他沒有要去幫忙凱撒的意思,冷漠地掃視著這些暴怒的男孩。
半條街上滿是摩托車的殘骸,這些暴走族平時有著過人的勇氣,他們是真正做過惡事的人,他們的綽號被列入了警視廳的危險分子名單。
但他們現在敗得一敗塗地。
凱撒在沒有摩托車可以擊打的時候,用子彈貫穿了他們的小腿,這種傷口會隨他們一輩子,作為加圖索家族送給他們的禮物。osedicirr猛地躍起,這是隊正的車,賽道上的皇帝。
他隱藏在“先鋒”的背後,就是要在最後出場。
杜卡迪傑出的性能令他躍過了凱撒的頭頂,高速旋轉的車輪對著愷撒的頭頂劈下,隊正手中的利刃同時刺向凱撒的心臟。
他把一切都拋在腦後了,荷爾蒙在他的血管裡湧動如浪潮,他要殺了這個外國人,管他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能擋他的路,擋道的就得付出代價!
杜卡迪從天而降,如猛虎撲殺,咬噬獵物的頭部。
凱撒就算一槍轟掉隊正的頭,沉重的摩托車也會砸在他的頭上,把他的脖子折斷。
凱撒懶洋洋地看了隊正一眼,在車頂上踩了一腳。
獅心會血統精練技術——一度暴血,血統純化!
會玩這一招的不止是楚子航,凱撒作為已經統治了學院一年的皇帝,有很多渠道能夠入手這項“機密”的技術,而且用出來也不會比楚子航遜色多少。
凱撒這一腳直接踩進凱迪拉克的車頂裡,鋼鐵沒過腳踝,他獲得了一個完美的支撐點,然後抬腳高踢,踹在杜卡迪的油箱上。
隊正忽然發現自己胯下的社卡迪不見了,僅剩他孤零零一個人處在“浮空”的狀態!
時速80公裡的摩托被凱撒一腳硬生生踹飛出去,砸在路麵上。
凱撒左手把槍收回腰間,一手抓住隊正的長刀,捏碎,扔掉,掐著隊正的脖子把他拎在手中,如拎一隻貓。
同時他的右手槍連續轟響,俯射那輛價格超過十萬美元的限量版杜卡迪desosedicirr,把它的四缸發動機、車軸、鍍銀的尾排和把手、真皮騎座、還有珍貴的標誌、暴走族的戰旗……全部打爛。
隊正尖叫,扭頭去看杜卡迪。
那是他心愛的機車,他可為這輛車去殺人,此刻卻看著凱撒如同揉爛一個紙杯那樣毀了它。
射擊杜卡迪的時候凱撒完全沒有看它,而是欣賞著隊正的神情。
此刻凱撒舉起槍把硝煙吹在隊正的臉上:“你的愛駒什麼的……哦,對不起,殺了。”
此時楚子航穿越街道,一輛燃燒著的摩托貼著地麵滑到他麵前。
他隨手揮刀,摩托從中間分成兩截又滑行了一段後,恰好撞在杜卡迪的殘骸上,轟然一聲化為火球。
隊正滿臉都是眼淚,用結結巴巴的日語咒罵。
“對不起,我聽不懂,我們幾個人裡我的日語大概是最差的。”凱撒冷冷盯著隊正的眼睛,“說英語。”
隊正還是用日語咒罵。
凱撒本來準備嚇唬他一下,但這個矮小凶狠的日本人看起來對那輛摩托車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他有些錯愕,血統純化帶來的那股殺機退卻,目光恢複了平時的慵懶,歪著頭打量著吐沬橫飛的隊正:“漢語也行。”
“意大利語或者法語?”
“好吧,雖然我還會一點希伯來文和拉丁文,不過我猜你是不太會的。”凱撒歎氣,“你不怕我麼?”
“你不怕我麼”這句話他用的是日文,這是他會的幾十句日文之一,也不知道他專門學這一句用來做什麼。
怒罵中的隊正一愣,一腳踹飛了時速80公裡的杜卡迪?
隊正忽然回過味來了,這個暴走族中最惡之男打了個寒戰。
隊正這才意識到愛駒玩完是一回事,自己玩完是另外一回事,自己的命此時正捏在對方手中,而對方到底是不是人類他都不敢確定。
凱撒用槍管把隊正皮夾克撩開,隊正在皮夾克裡什麼都沒穿,胸口上紋著被大蛇纏繞的女人,栩栩如生。
“真精致,可惜皮膚粗糙了點,紋在你身上真浪費。”凱撒嘖嘖稱讚的。
“認識這紋身?這在龍馬家也是分部長以上才能紋的,你該知道得罪龍馬家的下場!”隊正覺得有希望,鼓起勇氣咆哮,“得罪龍馬家的人都要死,分部長們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會把你們砌在水泥樁裡沉進東京灣!”
“我隻是說你的皮膚粗糙,你也不用這麼惱羞成怒。”凱撒對這個瘦小的日本人忽然憤然有點納悶。
隊正仍在叫囂,凱撒終於失去耐心,把沙漠之鷹伸到隊正的耳邊連續發射。
轟鳴的槍聲過後,隊正的耳朵裡滲出了絲絲鮮血,大口徑手槍在射擊時都該戴耳機,以免聽力受損,這樣近距離連續發射,必然造成聽力難以恢複的損傷。
隊正愣住了。
凱撒歪著頭,盯著他的眼睛,並不憤怒,也不回避。
這種凝視的姿態就像一隻凶惡的虎在玩弄一隻兔子,隻想看兔子怎麼掙紮著死去,最好兔子能夠表現得精彩一些。
隊正心中的恐懼忽然爆炸了,他意識到麵前這個金發的家夥是個意大利人,意大利人在二戰是小胡子的幫凶,而小胡子的黨衛軍會用猶太人的紋身製作皮具!
至於怎麼製作……這還用問?
這麼說來這個家夥剛才那麼細致地打量他的紋身是考慮怎麼把它剝下來?
一定是這樣!確定無疑!
要不然這家夥看著自己胸前的紋身怎麼有種要把藝術品據為己有的貪婪眼神?
“不要剝我的紋身!不要!我跟你說實話……那是……那是……“隊正結結巴巴地喊。
凱撒微微點頭,隊正終於害怕他了,他覺得這還比較滿意:“看樣子是知道害怕了,剛才的勇氣呢?剃我光頭的勇氣呢?從我身上碾過去的勇氣呢?大概點燃你們鬥誌的不是勇氣而是燃油吧?可在油價上漲的時代,你們的勇氣看起來並沒有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