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任務讓顧北來做也行,但是問題在於,顧北的體內沒有龍血,如果最後需要皇血融合聖骸,那顧北大概率是要露餡的。
所以顧北就把主意打到了路明非的身上。
講道理,用路明非來到繪梨衣的替身,這個主意雖然隻是顧北的一時興起,但當真實施起來之後,顧北發現這個主意簡直完美。
一來,路明非雖然沒有皇血,但是他的血統可比皇血牛批多了,就算是直接用路明非的血來喚醒聖骸也不是不可能的,用他當誘餌,比顧北自己上要穩妥很多。
二來,路明非對梆子聲有反應,顧北自己上的話還要演戲,但是路明非隻要本色出演就完全ok。
三來,顧北不用擔心路明非的安危,畢竟這貨隨身攜帶一個保鏢,路鳴澤簡直可以被稱為路明非的貼身高手了,如果路明非遇到什麼危險,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剛好,源稚生對於繪梨衣孤身一人前往天朝也著實不放心,而顧北和路明非都留下來,隻讓繪梨衣離開的話,正好缺了一個替身。
所以源稚生乾脆就把受傷的矢吹櫻派到了繪梨衣的身邊。
於是,上杉·顧北·繪梨衣和矢吹·路明非·櫻兩人,跟著陳雯雯一行人的旅遊團回國,然後再由柳淼淼帶會哪都通,拜托花董事長照顧。
花總巴不得路明非晚點回來呢,不然蘇曉檣任務受傷的事情她都不好交代,所以乾脆利落地處理了兩人的身份問題,並且由哪都通負責護衛工作。
之後兩個女孩就頂著顧北和路明非的身份,開始了暫時的天朝生活。
現在天朝那邊應該已經報道了日本的情況了吧?
櫻是猜到了什麼所以才會給我發這條消息的嗎?
源稚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對話框中輸入了一行字:“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發送,而是關掉了對話框。
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了,再和她說吧。
溫柔褪去,源稚生的眼神再度堅定,緩慢向前出發。
他的目標,是顧北發送過來的地圖上,標注出來的藏骸之井所在地。
“緊急情況!聲納探索到巨型生物正靠近東京,那藍鯨級彆的巨型生物!”耳機中響起了夜叉的聲音,“是什麼該死的龍類麼,媽的今晚的事兒還嫌不夠多麼!”
“不是龍類,”源稚生想起來,在迪裡雅斯特號下潛的時候,他曾經在監視器中看到過的生物,“是那條攜帶龍族基因的鯨魚,那條龍王鯨,它也被召喚回來了。”
“那東西沒可能通過泄洪口,”櫻井七海插進頻道說,“那東西隻會撞上東京灣的防波堤,要麼撞塌防波堤要麼擱淺在海灘上,那東西也是絕對不能給記者看的東西,”
“這種小事你自己去處理吧,想點辦法把它弄走,”源稚生說,“我很忙。”
“大家長,你那邊什麼情況?”
“大概……是有遠比龍王鯨更可怕的東西醒來了!”
源稚生盯緊前方,黃金在眼底流淌。
——
赫爾佐格仰起頭,看著十二道鮮紅色的血泉注入深井,那是成千上萬的亞種正以它們的血液供奉母親。
深井中的水高速地流動形成渦流,大量氣泡從水底泛起,不可思議的吼聲充斥著這個空間,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舒展身體。
“完美,完美。”
赫爾佐格輕聲讚歎。
“無論是卡塞爾學院還是那個家夥,大概還以為我們要抽空這口井,但他們要知道井底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死去,它們隨時都可以自己從井裡爬出來啊,喚醒它們隻需要一些更加純正的鮮血……”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血袋,用匕首劃破,讓黑紅的血液淋入猩紅色的水中。
血液和混合著魚血的水麵接觸,蒸發出血紅色的蒸汽,彌漫在井底再緩緩上升。
隨著更多的血滴入水中,水底那東西的動靜越來越大,原本圍聚在池邊的工作組都驚懼地退後,背靠著井壁。
猩紅色的水麵上泛起白色泡沫,濃重的血腥氣充斥著深井,水溫已經接近沸騰,無數氣泡從水底升起。
隨著氣泡升上水麵的,還有數以百萬計的肺螺。
這些細小的螺類在接近沸騰的水中遊動,彼此遊向對方。
它們顯然是意識到自己活不久了,但它們的生物本能不是逃亡而是繁衍,希望自己的卵能夠逃過沸水的蒸煮,這樣就能留下更多的後代。
但肺螺們不會想到這裡並不是大海,這口深井沒有出口,無論它們自己還是它們的子孫都隻有在沸水中被煮成濃鬱的蛋白質湯。
每一寸水麵上都是蠕動的肺螺,蛋白質被燒煮的臭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這池沸水就像是落滿了蒼蠅的湯鍋。
“真叫人激動啊,這血腥的味道……”赫爾佐格讚歎,“這才是生命誕生的氣味!”
海水在沸騰,大量的岩漿正從地殼深處湧入這口深井,就在這口井的正下方,數萬噸的岩漿奔湧著。
如果不是因為水裡混合了大量的血,那麼站在井邊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水底耀眼的光輝。
藏骸之井是口通往地底的深井,地幔中的岩漿就是神話中所謂的黃泉。
天照、月讀和須佐之男都已經從上萬年的夢中蘇醒了,它們正沿著漫長的藏骸之井,不斷向上攀爬,爬向地麵。
想象吧,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麵!
近乎完美的太古生命爬行在熔岩中,就像撒旦從地獄中返回人間!
這是神指定給人類的劫難,要用火焰清洗這個肮臟的世界!
“聲納檢測到水底有大型物體!正在高速上浮!兩分鐘內就會到達水麵!”
操作台上的人大喊。
“歡迎重回世間!天照、月讀和須佐之男,”赫爾佐格說,“各位退開吧,迎接祖先是我這個後輩該做的事。”
這個俄國人或許是演戲演得太入迷了,他居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土生土長的蛇歧八家,緩步朝著井口走去。
工程組都退入了井壁上的管道,關閉了管道口五英寸厚的不鏽鋼門。
“倒計時開始!還有一分鐘到達水麵!”工程組負責人的聲音在耳機中回蕩。
“攔截程序開啟!”赫爾佐格下令。
工程組負責人拍下了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信號通過電纜傳人深井底部,劇烈的爆炸掀動了水麵,成千上萬噸血水衝上天空。
赫爾佐格看也不看,現在的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克格勃的特工,身上的軍裝筆挺,沒有一絲褶皺。
他一步步拾級而上,任憑血水汙染了他的衣袖。
究竟是赫爾佐格還是邦達列夫?
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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