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還給你買烤紅薯?”
“哪呀,他們自己烤的,”齊雲澈臉又紅了,“我跟他們說我要凍死了,到時候要不到價,他們就不耐煩地把烤紅薯丟給我了,我以前被綁過一次了,都被綁出經驗了,對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吧?”
陳涯詫異:“你膽子倒是真大。”
“我還跟他們聊呢,我說我家剛買房子,沒有現金,他們綁我算是綁錯了。我想詐他們一點信息出來,結果每人理我。”齊雲澈笑眯眯地歪頭看陳涯,“我是不是很勇敢?”
“不僅勇敢,甚至有點有勇無謀。”陳涯說,“要不到錢的話,可能會殺你滅口,幸好這幫人不是為了求財來的。”
齊雲澈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陳涯剛才說得逼真,她都差點要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摸了摸胸口,發現自己沒死,這才放心下來。
“等等,你說,他們不是為了求財?是為了求什麼?”
陳涯笑而不語。
車門再次被打開,楚隊長扒著車爬上來,氣喘籲籲道:“搞定了,所有嫌犯全部逮捕,無一漏網。”
“乾得漂亮。”陳涯誇了一句。
楚隊長驕傲地笑了,但隨即有點笑不出來。
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這微妙的情緒,齊雲澈感受到了,她快速地在他們兩人之間掃了一眼。
“所以所以所以,”少女的腳跺起了小碎步,很急,“陳涯你到底為什麼在這裡啊?”
“來吃烤紅薯的。”陳涯又把紅薯放到嘴裡,吃完又說,“冷了。”
齊雲澈抓著他的手上紅薯,連同他的手一起放在懷裡,笑著說:“那我幫你暖暖。”
手上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這舉動有些過分親昵了,隻有情侶才會做,少女的動作還是當著楚隊的麵做的,大膽的很,陳涯狠狠抬起了眉毛。
齊雲澈故意的,滿臉笑容地把他溫柔的大手,捧在自己柔軟的手心。
女生總是會對危難之際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生產生好感。
不管這個男生對她的營救行動出了多少力,哪怕他隻是個打醬油的,這樣豐神俊朗的少年坐在身旁,她的心意怎麼會不動分毫?
就是坐在兩人對麵的那個女警察,用怪異的視線打量著他們,似乎欲言又止。
齊雲澈看不懂她的眼神。
陳涯沒有任何表示,轉頭對旁邊的楚隊長道:“把他們領頭人的手機給我。”
楚隊長朝外麵努努嘴,很快,一部被裝在證據封存袋中的手機被送到了陳涯手中。
陳涯抬起手,接過手機,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擺脫了齊雲澈的懷抱。
齊雲澈在一旁看得吃驚。不是吃驚於陳涯居然掙脫了她的手,而是吃驚於——楚隊長居然聽他的?
陳涯隔著手機操作了一會兒,翻看著手機裡的消息記錄,接著,在手機裡寥寥無幾的通話記錄裡找到了一串號碼,微微一笑,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那邊傳過來一個聲音:“怎麼搞的,不是叫你們彆再聯係我嗎?”
陳涯壓低聲音說:“人已經抓回來了,左總什麼時候打錢?”
對麵失聲道:“你怎麼知道左總……”
話說到一半,那人意識到了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單調的“嘟嘟”聲忙音。
陳涯嘲諷一笑。
“哼,左文宗小動作不斷,以為我不知道嗎?”
“左文宗?”齊雲澈吃了一驚,在一旁小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左文宗,泰美集團的總裁,明星級企業家。
在華國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
他集團生產的電腦幾乎覆蓋了國產百分之七十的市場,觸角伸到外賣、生活、網購、物流等多種領域,是一個巨無霸公司。
陳涯反手把手機扔給了楚隊長,說:“審案方向有了吧。”
楚隊長皺眉:“證據不足,恐怕……”
“哈哈,我又沒指望讓你們用法律製裁他,你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陳涯表麵輕鬆,眼睛深處的光慢慢陰冷下來。
楚隊有點不服氣,但他說不出反駁的話,最終隻歎了口氣。
他衝前麵道:“可以先走了,把當事人先送回去。”
車輛慢慢發動,齊雲澈隻感覺小心肝裡貓爪撓撓,好奇心膨脹道快炸了。
左文宗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涯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陳涯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
少女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陳涯才是那個真正的保鏢?
有沒有可能,那個天天跟著自己家夥,隻是個表麵的幌子,而這個神神秘秘的陳涯,才是父親真正請來的保鏢?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會坐在這裡呢?
而且那些警官還那麼聽他的話!
……陳涯一直在用筆記本跟某個人聊著什麼,齊雲澈看不懂,也不敢問,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警局。
陳涯先下的車,看到齊父和齊母都站在外麵的寒風中,翹首以盼,齊雲澈下車後,齊母“呶”的一聲就撲了上來,把陳涯推到一邊,抱著女兒的頭痛哭。
齊士彥走上前來,站到陳涯麵前,看到自己女兒毫發無傷後,沉默著忽然向陳涯重重地鞠了三次躬。
“陳……陳先生,辛苦了,謝謝,謝謝你……”
齊母回頭甩了丈夫一眼,凶道:“你謝他乾什麼?你要謝謝楚隊長!”
齊士彥皺了皺眉,不過齊母說的該謝齊隊長也不錯,轉頭望向一臉憂鬱的楚隊長,說道:
“謝謝您。”
楚隊長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一臉憂鬱,慢慢說道:“你們不該謝我,謝陳先生是對的,這次行動,他居功至偉,我隻是執行了他的想法而已。”
齊雲澈終於從母親懷裡掙脫開,眼睛冒光轉頭問道:“是嗎?是陳涯的功勞?”
楚隊長指著自己的臉:“你猜我為什麼這麼鬱悶?我以為是大案,要立大功了,結果什麼都沒做,案就破了,現在還像活在夢裡一樣,你說我鬱不鬱悶?”
齊士彥完全不懂他鬱悶的點在哪裡,楚隊隻得狠狠抽了幾口煙,轉過身,把場麵交給了陳涯。
“謝不謝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情,齊士彥你過來,我跟你講。”
陳涯拽著齊士彥離開了,留下齊雲澈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有那麼一瞬間,齊母有點脾氣,這個陳涯多少有點沒大沒小了。
但回想起楚隊剛才的話……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
“雲澈!”不遠處,陸清璿也跑了過來,把她摟在懷裡,淚水短線珠子似的落下來。
“你哭什麼呀?”齊雲澈完全搞不懂,想笑。
陸清璿擦著眼淚:“我真的很擔心你。”
“彆擔心啦,”齊雲澈拉著陸清璿的手,笑得跟烤紅薯一樣甜,“我這次被綁架,啥事都沒有,還吃到了烤紅薯,還拉了陳涯的手。”
齊雲澈拉著陸清璿的手,十指相扣,舉起來,在空中晃了晃,臉上有酒窩:“他的手好大,手指好長。”
“啊?”陸清璿語氣忽然冷下來,眼淚一瞬間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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