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晴拎著包走過去,書店的自動門靜默地自動移開,尖頭高跟鞋踩在光滑的瓷磚地麵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久等了久等了,你不會在這裡等了一下午吧?看的什麼書?”
顧雨晴用一根手指頂起他手中的書,看了一眼書封麵,是一本《挪威的森林》。
陳涯合上書本,翻過手腕,看了眼時間:
“並沒有等多久,也隻等了20分鐘而已,我沒料到你們下班這麼晚。”
顧雨晴美眸盯著他,表情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她剛才其實也就是客氣一下。
沒想到陳涯居然還真敢覺得她來得晚。
以她的身份,就算等她一下午,那不也是應該的嗎?
“你看我乾嗎?”陳涯突然問。
他感覺到顧雨晴集中在他臉上的視線了。
“沒什麼,”顧雨晴“呼呼”笑了起來。
“不是我們下班晚,是我下班太磨蹭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陳涯一本正經地回答,聽得顧雨晴更想笑了。
這樣就對了。
顧雨晴忽然覺得,越看陳涯越滿意。
就是要這樣原生的、淳樸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才越有意思。
就好像貓貓玩弄老鼠,要是很順從地讓吃,反而還沒意思了。
“那走吧,找個地方直接聊?”顧雨晴掏出手機,“星七克還是什麼地方?”
陳涯道:“不找個地方吃飯嗎?”
顧雨晴一愣,才吃吃笑著說:“啊?你沒有吃飯嗎?我晚上一般不吃飯的。”
陳涯抿著嘴:“早知道,就在學校裡把飯先吃了……那先去星七克吧。”
“哦?你不吃飯嗎?”顧雨晴微微抬眉,臉上笑意未減。
“談正事要緊。”
顧雨晴轉過臉,臉上一抹惡作劇成功的表情轉瞬即逝。
她當然知道陳涯沒有晚飯。
一般約這個時間談事情,都不會吃東西,都會刻意留著肚子。
但是要問她是故意還是不小心沒告訴陳涯晚上不約飯……
那肯定是故意的。
顧雨晴喜歡整人。
不是身為上位者維持權威的需要,也不是一種馭人手段。
她隻是單純很享受整人而已。
她喜歡欣賞那些人在痛苦中掙紮的樣子。
陳涯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顧雨晴看著他道:
“你不買嗎?我看你剛才看得好像很認真。”
陳涯搖頭。
顧雨晴抽出那本書,看著封麵道:“川端春樹,這是個日本作家吧?我好像聽說過,有點火的。”
“確實挺火,剛剛過去的諾貝爾文學獎,頒發給了他。不過他沒去領。”
“是嗎?才聽說,這人挺傲的啊。”
“一般一般。”
顧雨晴把書夾在胳膊下麵,拿去收銀台付了款,自己買下了這本書,隨後去停車場開車。
雖然公司號召節能減排,但自然節不到顧雨晴身上,她不可能去坐地鐵,還是每天開大排量的跑車上下班。
兩人坐上顧雨晴的保時捷,顧雨晴開車。
紅色的保時捷911流線型車身,引擎動力十足,半個鐘頭的功夫,兩人就到了三環外,顧雨晴把車停在車庫中,下車拍拍手,對一臉懵逼的陳涯說:
“到了!”
陳涯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道:“你確定,這是星七克?”
“這是我家,咖啡嘛,上哪兒不是喝?我家也有。”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彆墅洋房,院子不大,自帶車庫,陽台沿上擺放著一排各式各樣的鮮花。
如果是晴朗天氣,這裡真會是如畫一般美的一棟小洋房。
陳涯打量著這幢精致的彆墅,嘴角抽了抽:
“你平時談生意,也是這麼隨便把人叫到自己家來嗎?”
“不啊。我奉行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的雙軌製人生,從來不把工作帶到生活裡。”
她一邊說,一邊甩開長發,走到彆墅門口。
陳涯跟上去:“那怎麼……”
“你不一樣,你長得比較帥。”
顧雨晴理所當然說。
好像這是一個根本不需要解釋的理由。
陳涯:“……”
打開門,顧雨晴回頭道:“進來吧。”
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陳涯拘謹進門,門口一位女傭垂手站在那裡,恭敬地向顧雨晴鞠躬,看到陳涯,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好像很詫異顧雨晴帶人回來。
陳涯心中更詫異了。從這個表現來看,顧雨晴剛才說的倒是真的了。
她以前還真很少往家裡帶陌生人。
“王阿姨,我餓了,幫我衝一碗羊羹吧。”顧雨晴說,抬頭眼珠子轉了一圈,又補充道,“還要一根烤香腸。”
“小姐,你昨天已經吃過烤香腸了,”那位女傭充滿憐愛地說,“那東西不適宜多吃,我給你做一塊奶豆腐吧?”
“想吃點鹹的……算了,奶豆腐也行,再加一個肉鬆酥餅吧。”
“行,”女傭點頭,“羊羹配茶喝嗎?”
“今天不想喝茶,想配咖啡牛奶。”
“那樣不膩嗎?我做一杯鮮榨果珍吧,可以解膩。”
“那就都要。哦對了,我突然想吃雪媚娘。”
“行。”
陳涯目瞪口呆看著女傭離開,顧雨晴穿著高跟,鞋都不脫,徑直走到露台外坐著去了。
陳涯算有點明白,她是怎麼發育得這麼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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