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涯把紙條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對旁邊的女生問道:舞span
“請問一下,這個女生寫完紙條後,朝哪個方向走了?”
那女生伸出手指往身後指去:“那邊,走了有幾分鐘了,如果上了地鐵就追不上了,你最好快一點哦!”
“謝謝,”陳涯把手中的甜筒遞了過去,“你想吃這個甜筒嗎?我沒有碰過。”
那女孩看著背對陽光露出擁有光環般帥氣臉龐的陳涯,紅著臉接過了甜筒。
聖誕老人一樣送出甜筒後,陳涯馬上離開了,兩個女生在他背後發出一陣大呼小叫。
一定要找到顧雨晴。這是陳涯在讀完信後唯一的想法。
但是站在這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的最繁華的街道,目之所及,到處都是不知走去哪裡的男男女女,就算知道顧雨晴離開的方向,又能怎樣呢?舞span
歎了口氣,陳涯默默在眼前呼出了係統麵板。
【叮!您的偵察與反偵察能力獲得提升,現為“高級偵察與反偵察”。】
陳涯打開手機地圖,顧雨晴去的方向剛好是北辰公司的反方向——她的車停在公司的地下車庫,由此可見,她最有可能打公交或者坐地鐵離開。
那個方向上距離2公裡的位置有個地鐵口,距離1公裡的地方有個公交站,顧雨晴今天的高跟鞋鞋跟足有十厘米長,陳涯判斷她大概不會特地走去地鐵口。
那個公交站隻停靠1路公交,而那輛公交剛好會經過高杉資本公司。
這麼一來,想要找到顧雨晴就容易多了。
陳涯邁步朝公交站走去,一路上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在他看到公交站涼棚下坐著的顧雨晴時,顧雨晴剛好也看到了他。舞span
她高高翹著腿,因為打網球,體脂率極低的腿部線條流暢到讓人心醉,腳上的珍珠係帶白高跟鞋鞋頭尖尖,跟她性格一樣。
看到陳涯後,顧雨晴一瞬間就站了起來,背轉身朝他的反方向走去,看她的背影,陳涯都能感到她有多生氣。
陳涯快步小跑,想跟上她,結果顧雨晴也邁開長跟高跟,步伐滑稽地跑了起來。
因為怕她崴腳,陳涯乾脆停了下來,顧雨晴回頭看他不追了,也放慢了腳步。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同時在街道上走著,場景十分滑稽。
兩人走了大概一公裡,陳涯估摸著對方氣應該消了一些,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喂,談談可好?”
前麵的人步伐加快,不過鞋子實在不適合走路,所以這加速淺嘗輒止,陳涯跟上了一點,在她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舞span
“是我不對,我今天表現確實有點不好。”陳涯說。
對方無應答。
“我已經檢討過自己了,不會再這樣了。”陳涯又說。
顧雨晴終於說話了,卻頭也不回:“檢討了就完了嗎?”
“現在也還在檢討。”陳涯趕緊說,“你說我這人,怎麼這麼渣呢?”
“您可不渣,您深情得很呢,”顧雨晴直直看著前方,頭也不回地說,語氣裡滿是揶揄,“多年前的初戀前女友,提起來還是一往情深,真專情呢!”
陳涯汗顏:“不是,就是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舞span
“想到了很多甜蜜往事對吧?第一次親親小嘴,第一次拉拉小手,”顧雨晴酸溜溜地說,“嘖嘖嘖,狠狠地羨慕了。”
陳涯還是頭一次見到女生吃醋吃得這麼厲害,其實內心深處有些想笑。
“如果你覺得實在不高興,你現在也可以不理我,儘管神遊去,我在你旁邊,喋喋不休說上一個小時。”陳涯說,“那樣我們應該就算扯平了吧?”
“你不理我,我也用不理你來報複?拜托,我可沒有那麼幼稚。”顧雨晴狠狠揚起自己的頭發,轉過頭,雙手叉腰,眼睛直直盯著他。
“你搞清楚一點,聽著你說話,而我卻不能插嘴,還不能搭理你,我會難受得發瘋的!”
陳涯愕然:“竟會如此嗎?”
“就是如此。”舞span
這女人直率得可愛到要讓人發瘋了。
“撲通!”
就在此時,兩人旁邊的噴泉裡炸開了水花。
他們此時正站在慶春廣場上,身旁就是廣場上的無邊際噴泉,噴泉裡水花迸濺,就如同一顆小小的鞭炮在水中炸響一樣。
倏忽間,噴泉裡接連不斷響起“撲通撲通”的聲音,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水花紛紛在噴泉迸濺開來。
顧雨晴詫異地盯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陳涯略微緊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她從走近科學的裡拉回來了:
“下冰雹了!”舞span
話音剛落,一些細小的雪子砸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還挺疼的。
果然下冰雹了。
昨日晚間的天氣預報,今天偏北風3級,可能有陣雨,降水概率是75。
兩人聊天追逐之際,雲層已悄然遮蔽了太陽,但當時顧雨晴在氣頭上,沒有留意,結果那水分在天空有了新邂逅,竟變成了冰雹降落下來。
一件厚實外套被披到了顧雨晴頭上,隨後她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軀體貼上來。陳涯從背後護住了她的頭。
“快找個地方躲躲。”
“你怎麼辦?”顧雨晴仰頭看他,雙手捏著他的外套。上麵還殘留著許多溫度。舞span
“沒事,我頭硬。”
風雨縱橫,聲勢如傾。紛紛墜冰,落到地上就是一個白點,落到電線杆上發出“叮”的一聲,落到停在路旁的車上,頓時防盜報警聲響作一團。
他們剛好是在廣場上,周圍都無瓦遮頭,顧雨晴腳下穿著高跟鞋也跑不快,好在陳涯一直護住她,不僅身上沒被冰雹打到,身心都暖意洋洋。
兩人狂奔進路旁一個涼棚底下,天上洋洋灑灑的冰雹還在下個不停,砸得棚頂響聲紛亂,如同琶音。
顧雨晴把陳涯的風衣外套在身上裹緊,看著眼前隻穿著白色襯衣的陳涯,他的半個上半身都濕透了,水分浸染的襯衣貼著肌膚,露出穿在下麵的汗衫。
“沒事吧?沒被砸到吧?”顧雨晴關切問道,伸手去摸他的頭,“剛才真的嚇死了。”
“嘶——”陳涯忽然倒吸一口氣,顧雨晴連忙收了手。舞span
“怎麼了?砸到了?”
“嗯,剛才這裡挨了一發。”
“我看看。”
顧雨晴把他的腦袋扒拉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
“紅了。”
“出血了?”
“不知道,看不清,起了個包。”舞span
“嘖,難怪。”
涼棚上落冰聲急促,好像全世界的雪子落在了全世界的廣場上,在磅礴的自然的偉力之下,個人顯得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