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大概就是這新聞是不是真的了。
一時間心裡亂成一團的柳月雲決定給邢建新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喂……”
“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了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我這不是真有事嗎?我在網上看了個新聞,說是……”
“你沒事在網上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天到晚把你閒著了?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給我記住,我沒找你,你少打電話給我。對了,正好有個事情要跟你當麵商量,不過我最近比較忙,等我忙完去找你。”
“啊?我剛還想說要回家一趟呢……”
“那你回去吧,我這邊可能也要忙到下周了。不說了,再見。”
“嘟嘟嘟……”
聽著電話忙音,柳月雲先是滿腹委屈,但隨後這委屈很快轉化為了狐疑。
雖然邢建新的確不喜歡自己沒事給他打電話,但生活中難免會有碰到事的情況,以往她也打過電話,但對方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火,甚至根本懶得聽她把話說完,連是什麼新聞都懶得聽。
這有問題,很有問題。
更讓她拿捏不定的是,邢建新能有什麼事情找她商量的?難道真的想把這套房子賣掉幫他兒子填窟窿?
柳雲月下意識的開始在百度搜索邢建新的名字,隨後彈出了一大堆的內容,突然發現幾乎全是各種負麵消息,甚至有人言之鑿鑿的稱邢建新的好日子即將到頭了,他得罪了人給雙旦大學惹來了大麻煩,很可能會被掃地出門。
還有人貼出了他過往在公開場合許多發言彙總,以及在微博上公開的觀點,然後下麵評論一堆的罵聲。
在聯想到剛剛邢建新焦躁的語氣,即便柳月雲並不算那種特彆聰明的女人,但也大概明白她倚靠的男人大概率是真要出事兒了。
柳月雲跟著邢建新這個老頭是為了享福的,而且現在想來,這麼多年她從那老頭手上要到的價值最高的東西也就這麼一套房子,百來個平方,前些年三萬多一平買的,現在據說已經漲到了近七萬。
這套房子要真被邢建新給要回去,那她這三年可就白白被耽誤了。
想到這裡柳月雲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
她今年已經28了,如果邢建新真的出了問題,靠不住了,她這個年紀怕是再找不到合適的了。如果連房子跟存款都沒有了的話,那她以後該怎麼生活?難道去跟那些畢業生搶一個月三、五千塊錢的工作?工作半年甚至還不夠買個喜歡的包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彆提兩人還不是夫妻。
想到剛剛那位朱律師的話,柳月雲很快便下定了決心,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了以前加的一個房產中介:“我有一套旭龍灣小區的房子急於出手,請問現在是什麼價格?”
“姐,現在旭龍灣大概能賣到7.2萬,不過具體要看你是在幾樓跟戶型,方便我現場去看看嗎?”
“現在就能來看,因為我賣的比較急,你能在這周內幫我賣出去嗎?”
“如果真要急售的話,那可以簽一份獨家委托協議,另外價格如果多給些優惠的話,賣的自然也更快。請問姐是全款買的還是有貸款沒還完?”
柳月雲想了想,她正好不想大張旗鼓的讓附近所有中介都知道她要賣房子,於是乾脆的回應了句:“那行,我這邊是全款,價格好說,我可以比市場價低一些,但隻有兩個要求,對方也要全款,第二這周內要出手,你要是有把握的話,就過來吧。就在13棟a座12樓1203。”
“沒問題,隻要價格夠美麗,彆說一周,三天就能幫您搞定,姐,我這就過去,您等等。”
放下手機,柳月雲重重的喘了口氣。
她這次可賭的很大,可千萬不能虧了。
……
邢建新此時的確已經焦頭爛額。
打死他都沒想到,寧孑突然來了這一手,直接對雙旦大學整個自然科研研究體係下手了。
他本以為寧孑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件事給曝光,他甚至連應對方式都想好了,但人家壓根沒有在網上向他展開攻勢,而是直接朝雙旦大學下手了。
就在剛剛許樹青打了個電話,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雖然憤怒,但是當從許樹青口裡得知寧孑做的事情之後,他是真的被嚇到了,甚至搞不明白寧孑到底是怎麼想的,拿五百億來雙旦挖人,就為了讓他能從雙旦滾蛋?
這麼做就是真的是要掐死他了。
真要鬨這麼一出,他以後再想開課賺錢,或者到其他高校掛個榮譽教授開班這種事情的路子完全堵死了。畢竟哪家高校也不可能頭鐵到無視這種掘根式的挖人節奏啊。
也就這一刻,邢建新突然感覺到有些慌了,甚至是恐懼。
是真的怕了,慫到極致那種怕。
對方這擺明了壓根不想跟他談,因為做的這些事情雖然不是直接往他身上招呼的,但每一下卻都精準的打在他的軟肋上。
如果美國那邊的麻煩沒法解決,華夏這邊後路又被斷了,那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他腦子裡一團亂麻的時候,突然聽到書房外隱隱傳來對話聲。
誰來了?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書房門突然被敲響,當他打開門便看到他親愛的兒子邢文驥正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這家夥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然而沒等他把這句話問出口,邢文驥已經紅了眼眶,無限委屈的叫道:“爸,完了,全完了,那邊有人想把我往死了逼啊!我再也回不去美國了,真的回不去了!”
這一句話,如同五雷轟頂般在邢建新腦海裡炸響……
一時間,他的雙眼甚至都開始有些模糊。
尼瑪……
這還真是他的好大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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