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龍好似知道會發生什麼,抬頭焦急道:“不!”
“砰!砰!”兩名警察重重砸地,吐血而死。
誠龍看了一眼兩具屍體。
這是幾個剛加入警局,選擇為國家效力的新鮮血液,功勞還沒立幾次,也還沒機會受到他培養和推薦,滿腔熱血來抓賊,然而敵人還沒見到就已亡故,作為他們的上司,這又是什麼感覺?
“求求你放了他們!!”誠龍哭嚎。
楚軒停住前進的腳步,微微彎腰看著誠龍,用帶笑的目光打量了四五秒,他才輕聲道:“跪下。”
“砰。”誠龍果斷下跪。
楚軒笑意漸濃,直起腰道:“磕頭。”
“砰砰砰!”誠龍磕了三個頭。
楚軒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扭頭衝安之節道:“再給他一次機會。”
聞言,不等安之節說話,誠龍好似受到了激勵般,不再悲慟,反而怒氣勃發道:“再來!這次賭四個!”
“好啊。”安之節答應得很爽快。
下一刻,兩者間又打鬥了起來,或許是誠龍內心的怒意讓他得到了激勵,他的搏擊動作比之前更為凶猛。
然而,楚軒對這毫不在意,他走到了鐵板牆壁之前,來到一方被麻布籠罩的物什前。
楚軒將麻布掀開,麻布之下,卻是出現了一副棺材。
身後傳來越來越激烈的搏鬥聲,楚軒不聞不問,雲淡風輕般拿起三根香並用打火機將之點燃。
而這時,誠龍一腳將安之節踹飛倒地,然後用布滿淚水的臉,衝楚軒的背影吼道:“我贏了!放人!”
楚軒置若罔聞,拿著三炷香在棺材頭部前一本正經地拜了三拜,然後將三炷香插進棺材前的香爐中。
楚軒來到棺材身側,低頭一望。
棺材中,蔣藝的屍體安安靜靜的躺著,臉色發白,隱隱有些屍斑,額頭上的血洞不再出現血色,而是泛起了沒了血色的蒼白。
楚軒沒有嫌棄,目視著蔣藝,他的眼中出現一抹柔和,伸手進棺材緩緩撫著蔣藝的臉,嘴角勾起抹病態般的微笑,道:“他們殺你一人,我讓他們全部給你陪葬好不好?”
從小到大,他就被父親虐打。
從小到大,他被父親虐打母親從未嗬護。
從小到大,他被父親虐打時從沒有人幫助過他。
從小到大,他隔三差五就遍體鱗傷時,誰又能明白其中滋味?
他的父親是警察。
他恨警察!
他的女朋友能給他溫暖。
但卻被警察殺了!
所以……【警察都得死】!!
——這是病態般的極度咒怨。
楚軒收回了手,側了個身正視誠龍,他抬手看了眼手表,道:“你打贏了,但超時了……”
楚軒雙手一攤,嘴角的淡笑中帶著嘲諷道:“所以,你輸了。”
說完,楚軒伸手敲了敲緊貼棺材上,牆壁上的鐵板。
“乓乓!”地兩道聲音一出,三樓上的兄弟明白其意。
霎時,誠龍目露驚恐,抬頭望著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十位兄弟,喃喃道:“不要,不要……”
然而,誠龍的期盼注定被視若無睹,他的希望也注定破滅。
“砰!砰!砰!砰!……”
十位警察,其中有九位警察接二連三的砸在工廠地麵的鐵板上。
有的嘴角滲血,有的腦袋被砸了個洞露出汩汩血液。
一時間,此處地麵,形同血色湖泊。
一共十四具警察屍體,撲倒在地,死得離奇,但在一時寂靜無聲的環境下,看起來又死得安詳。
“姐夫,你……快……走。”最後一名警察還被吊在天花板上,嘴邊的血液還不時“滴滴”的流。
誠龍抬頭一望,滿臉淚水的他,已是恍惚。
這個叫他“姐夫”的弟弟,將要被活活摔死,他又該如何麵對女朋友?他又會是什麼感覺?
誠龍哭著,囔著:“我來救你,我來救你……等我,等我……”
然而,有一名團夥正在三樓準備割掉最後一根繩索,準備讓這名叫誠龍“姐夫”的警察自由落體。
但是,一隻手將這名團夥準備割繩的動作製止了。
這名團夥偏頭一看,是楚軒。
隻見楚軒朝最後一名被吊在天花板上的警察看了一眼,低笑道:“他叫陳警官姐夫?”
“好像是的。”這名團夥嗤笑。
“那這是特殊身份啊……”楚軒顯得有些開心,道:“特殊身份,那咱們要換一種玩法。”
說著,楚軒朝一旁睨了一眼。
這名團夥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見一旁有一桶汽油。
這名團夥瞬間明了,走過去拿起汽油澆在繩子上。
見此,楚軒拿出打火機打火,將打火機上的火苗慢慢靠近被澆上汽油的繩子,整個過程中,楚軒嘴角一直帶著抹享受趣味般的笑意。
“不要——!!”誠龍在地麵上哭喊。
然而,當火苗碰觸到繩子那一刻,在汽油的助力下,火勢順著繩子朝最後一名警察洶湧而去。
楚軒看了眼地麵上的誠龍,他左手一抬,雙指並攏,目光含笑,朝誠龍玩笑似的敬了個禮。
旋即,楚軒轉身走人,消失在樓層。
誠龍爬上樓層,意圖阻止火勢的蔓延,並伸手拿住繩子不讓弟弟摔落。
可是,火勢太猛,繩子一會就斷。
“砰”地一聲,最後一名警察猛地摔落在鐵板上,氣息奄奄,嘴角不斷冒出血液。
誠龍來到他身前,涕零如雨。
“姐……夫,你……走……”
這名警察斷斷續續說了句,沒了聲息。
這讓誠龍一陣茫然,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緩緩偏頭看到這一幕景象,看到地麵上慘死的兄弟們。
誠龍剛剛找著情緒時,陡然回憶起某一年他去大陸的一樁親身經曆,那充滿熱血而又莊重的畫麵浮現。
【“我宣誓:我誌願成為一名華國人民警察。”
“……我保證忠於黨,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忠於法律。”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
“……恪儘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一聲聲齊喝而起,熱血沸騰。
而後,國旗飄揚,國歌聲響。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倏忽間,誠龍的情緒轉瞬填滿,他彎下了腰,抬起頭看著地麵上一片穿著警服的屍體,他嗚咽兩聲,張大了嘴,淚如雨下。
誠龍的臉滿含眼淚,鼻子邊緣不可抑止的掛著摻和著淚水的鼻涕。
如此狀態,他已然徹底崩潰。
“啊——!!!”
誠龍聲嘶力竭的咆哮一聲,久久不息。
頃刻間,他又猛然跪地,雙拳竟是不斷用力的砸著鐵板,“砰砰砰!”的巨響響徹工廠,他的手背上鮮血淋漓了也依舊不管不顧。
他在發泄。
發泄自己的無能。
發泄因自己的無能而造成十五名戰友的慘死。
發泄這世上為何有這樣枉顧警察性命的劊子手的心下疑問。
而他剛剛那一聲咆哮,讓已經撤離到工廠外圍的犯罪團夥不由止步。
“為什麼不殺他?”安之節朝楚軒問道。
而楚軒似乎很享受這聲咆哮,竟是閉著眼用鼻子吸了口氣,好似要把這咆哮中悲傷的氣味吸進肚子裡,也好似警察的悲憤讓他感到刺激和好玩。
楚軒緩緩睜開眼,道:“咱們的陳警官還沒有嘗到失去女人的滋味,還可以玩玩。”
安之節三人笑了下,道:“這個我喜歡。”
與此同時,楚軒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了定時炸彈啟動的紅色按鈕。
“哢!”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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