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就在香格裡拉酒店,這也是為了方便。
剛認識的、認識卻不太熟悉的、已經熟悉的,在把酒言歡間互相的友誼都各自升溫。
吃飯是第一場活動,接下來還有唱歌和夜宵。
隻是在聊著、鬨著、喝著、笑著,卻是沒一個人記得這回事,這場小聚讓這些人一個個的興趣持續高昂。
直到晚上九點餘,蔡紹芬從衛生間走出來時方才驚醒,說好的孫荔請吃飯,她請唱歌和夜宵,差點忘了!
蔡紹芬小跑過來,抬起雙手揮了揮,臉色很急的樣子,看得眾人一臉懵,以為出了什麼事:“彆喝啦!彆喝啦!還有唱歌和夜宵!快快快,康忙北鼻,上樓先去唱歌!然後再夜宵!”
蔡紹芬這一連串話說出來,就跟機關槍似的,還是很不標準的港普。
楚軒和劉藝妃他們靜了靜,喝了點酒理了半天思緒,才反應過來蔡紹芬說的是什麼。
大夥兒一臉開懷,就唱歌而已,搞得跟緊急求救一樣,這也沒誰了。
“要不這樣,買點夜宵放歌廳,邊吃邊玩,免得搞太晚。”楚軒說道,他和劉藝妃明天還要去音樂公司,已經聯係好了,玩得太晚恐怕要爽約。
蔡紹芬掃了眼大家,看所有人都沒意見,今天又是以請楚軒為主,於是點頭:“也行,那走吧。”
眾人起身離開包廂,上樓轉場ktv。
五星級酒店多有配備這樣的娛樂場所,一路暢玩起來於他們而言很是方便。
有博哥這位“酒王”,也有趙莉影這位被蘇暢、薑昕她們封號“白酒女王”在,一個替楚軒擋酒,一個替劉藝妃擋酒。
楚軒和劉藝妃也沒喝多,大概三四分微醺,除了有些許興奮外,倒也沒什麼醉意。
跟著服務員走進一間看起來很高檔的包間,上了兩箱啤酒,擺滿一桌果盤,添了幾疊涼菜,點了一大把燒烤和鹵菜。
閃耀的燈球,昏暗又富有激情的氣氛,動次打次極具節奏的舞曲,一群人歌也沒唱就在小舞池裡蹦跳著嗨了起來,就黃煊坐在角落吧台對著麥克風在bbox。
隻有楚軒和張進並肩坐在沙發上,慢慢吃著東西,又含笑地看著眼前十分嗨皮的一幕。
“進哥不喜歡這樣?”楚軒吃了根串,音響聲太大,他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好些分貝。
張進手裡拿著串沾滿辣椒粉的韭菜,咬住幾根吃進嘴裡:“除非她逼我,一般這種環境我都是坐在一邊看她們玩。”
張進嚼了幾口韭菜,看向楚軒:“你呢。”
楚軒端起啤酒,和張進碰了下杯,昂頭喝了一口道:“不主動,他們叫我就去,湊合吧。”
張進點了點頭,把空簽子丟垃圾桶,看了看舞池裡嗨皮的人:“我以為劉藝妃是那種很安靜的人,現在能玩這麼嗨,沒想到。”
舞池裡,劉藝妃、薑昕、趙莉影、孫荔和蔡紹芬五個女人,跳著、扭著、揮手著,黃博和鄧朝在另一邊麵對麵鬥舞。
所有人舉手投足間亂七八糟,但又都很嗨皮。
楚軒看了眼興奮中的劉藝妃,微微一笑。
在美利堅待了幾個月,一個人估計心裡很悶,回來和朋友們久違的聚了聚,也是在釋放心裡的空落感。
“她麵對好朋友沒有防備心,一旦玩起來能玩得很瘋,如果有不熟悉不太感冒的人在場,她就會很安靜。”楚軒拿起酒杯,跟張進喝了一口。
張進放下酒杯,看了看瘋瘋癲癲的蔡紹芬,湊近楚軒耳邊道:“我希望挨打也是這樣的性格。”
“怎麼呢?”楚軒問。
“挨打不管你熟不熟,她都可以很瘋,她也可以自娛自樂。”張進說。
“這讓你把控不住?”楚軒哂然。
張進拿起一根串,連連搖頭:“把控不住,甘拜下風。還是你好,和劉藝妃在性格上能搭在一起,至少能維持一個平衡。”
楚軒咬了口肉串,道:“挨打是自娛自樂,劉藝妃是有時候喜歡拿我來娛樂,還是你好,至少每天不用提心吊膽提防挨打來玩你。”
張進怔了下,和楚軒相視一眼,這兩個男人不由笑了起來。
“進哥,有壓力嗎。”楚軒忽然問。
張進和蔡紹芬的戀情很早就官宣了,可結果不是祝福,而是網暴。
蔡紹芬在香江多次拿下影後,早就是一線了,且在影視圈咖位不小,在大陸這邊也跟一般一線藝人不遑多讓。
張進是內陸前往香江打拚的動作演員,至今連三線都不算上,無論如何努力仿佛也是演藝圈裡毫不起眼的一個角色。
當初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蔡紹芬的粉絲掀起漫天黑語,幾乎沒有看好兩人能成的言論和新聞,這樣的情況持續至今。
這對張進來說,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換作是旁人,他會猜測這樣的男人是在吃軟飯。
可張進從小習武,演戲也從不用替身,他認為這樣的人會很有骨氣。
如果不是很愛蔡紹芬,蔡紹芬也很愛張進,他估計張進因男人的自尊心,麵對連續幾年的網暴,早就跟蔡紹芬分手了。
而如今看起來這兩人恩愛有加,可張進的事業還沒什麼起色,他覺得張進的壓力肯定很大。
“我們要結婚了。”張進說道。
楚軒拿肉串的手滯空,他還認為張進壓力很大呢,實在沒想到竟然就要結婚了?
線下線上不看好他的言論和新聞依舊,這是頂著壓力來結婚啊。
“什麼時候?”他問。
“明年初。”張進道。
楚軒點了點頭,現在快七月了,離明年初也就半年,挺快的。
張進偷瞄了眼楚軒,不知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楚軒沒看到他的表情,吃完肉串端起酒杯。
張進拿酒杯和楚軒碰了碰,猶豫了下才道:“能請你當伴郎嗎?”
楚軒微微錯愕,沒想到張進會有這樣的請求。
“說實話,壓力確實大。”張進拿酒瓶把酒倒滿,拿酒杯的左手搭在大腿,抬眉看舞池裡心愛的女人:“她父母對我倒還好,這算是我心裡最大的底氣,但她父母催婚很急,原本挨打還想等等我的,被催得沒辦法了才決定結婚。”
楚軒聽著,拿起酒瓶倒酒。
正常來說,男弱女強的情況下,但凡有自尊心的男人都會先搞下事業,起碼事業有起色了才決定結婚。
張進這樣的情況,屬實是把所有壓力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想想也挺難的。
“挨打朋友很多,一個一個都是大咖。”張進笑道,隻是笑容有些苦澀:“我也認識些人,但……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婚禮……”
張進的話音結束,沒有說完,但楚軒懂他的意思。
張進認識些朋友,隻是這些朋友咖位不夠,到時候在婚禮上跟蔡紹芬的朋友一個對比,那麵子上肯定掛不住。
他和張進見過幾次麵,可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流,但從這一個晚上的相處中,他認為張進是不好麵子的人,為人很低調。
可麵對一輩子或許僅此一次的婚禮,再是低調的人也希望臉上有光。
張進請他去當伴郎,他心中了然其中的意義。
這也挺有意思的,雙方算是第一天真正認識和熟悉,張進卻拋出這麼大一件事出來。
為了讓自己心裡更有底,張進也敢直言自己麵臨的窘境和尷尬,也很真誠。
交朋友都說一個眼緣,再從眼緣到交心,兩個男人交心會有一層朦朧感,這層朦朧感裡會有莫名的信任和讓彼此間舒心。
他對張進和蔡紹芬感觀確實挺好,都不是做作的人,又有那個qq群能夠維持長久的聯係,或許大家的友情能相伴一生。
楚軒也不墨跡,既然心裡認了這個朋友也就沒過多猶豫,端酒道:“到時候打我電話。”
張進愣了一瞬,他舉杯一碰,也沒多言,把剛倒滿的酒一口悶掉。
他和楚軒在今天算真正認識,楚軒雖然在年紀上比他差一截,但相處起來的談吐及其身份讓他沒把楚軒當太過年輕的人看待。
也許是喝了些酒,當楚軒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困境,正好在圈中地位很高的楚軒當麵,也不知怎麼的,他就想讓楚軒當他的伴郎。
沒彆的,楚軒當他的伴郎,有麵兒。
至少,足以讓挨打的一些朋友,乃至媒體不會過於嘲諷他的不配。
他平常不好麵兒,但在結婚這種事上,作為男人那麵子必須要足,他在這方麵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可自尊心強歸強,卻是沒實力去辦到。
這就是男人的苦。
但沒想到,楚軒竟然答應了。
張進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些許,又把酒倒滿敬楚軒。
隻是,楚軒接下來的話讓他心中一震,又泛起喜色:“給誠龍大哥發個請帖,可以的話,我幫你叫來。”
如果誠龍能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張進壓下心裡的激動,萬分真誠地道:“感謝。”
楚軒和張進乾了一杯酒,放下酒杯道:“不用謝,當伴郎可以目睹結婚前後的全過程,正好讓我提前感受一下。”
張進笑著,拿酒瓶倒酒:“你們也快了?”
楚軒把手裡的酒杯伸出去些距離,張進為他倒酒,他道:“如果一切順利,就在這兩三年吧,說快也不快,說慢又很快就要到了的感覺。”
張進點了點頭,倒滿酒把酒瓶放桌上,還不及開口說話卻是被蔡紹芬一把拉住了手:“嗨起來!坐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兩個男人有什麼好聊的!”
張進被扯了起來,許是心裡的壓力少了些許,他也是很痛快地被蔡紹芬拉進了舞池。
楚軒看了看抱在一起跳舞的兩人,覺得挺有意思。
張進為了爭麵子請他去當伴郎,又何嘗不是為了讓婚禮看起來更完美,也是為了給蔡紹芬更大的幸福。
硬漢也有柔情,怪不得蔡紹芬滿眼都是張進,這樣的男人挺有魅力。
“來跳舞。”劉藝妃一陣風似的蹦跳而來,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說就往舞池奔走。
“這麼興奮嗎?”楚軒忍俊不禁,雙手任由劉藝妃擺弄,做出一副跳雙人舞的架勢。
“開心呀,你不開心嗎?”劉藝妃眨了眨眼,擺弄身姿帶動楚軒在舞池裡走起了舞步。
“現在是情侶局了是吧?”旁邊的薑昕望了望,三對人兒都聚齊了,她拉著趙莉影退走:“讓位讓位,這種時候單身狗不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