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開始,各桌開吃,各自找著話題聊。
在這歡快的氛圍下,些許哄鬨讓美好的氛圍更充實。
廚師們和三名服務員在天台吃著飯,圓桌大小有限,他們也在等待加菜的指令,也要為晚上或許會來臨的夜宵提供服務。
“第二杯!”劉小麗舉起酒杯。
聽到她發話,全場慢慢靜下,各自端起酒杯。
劉小麗站起身,看了看在場的人,她很高興地道:“感謝大家來到家裡,為我女兒劉藝妃慶生,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說了句客套話,她又道:“我替劉藝妃感到很榮幸,像暢暢、昕昕、挨打、荔荔……我就不逐一點名了,劉藝妃很幸運交到你們這些很優秀的朋友,在這個圈子也都不容易,我也希望你們能友誼長存,平常多聯係多來往,各自都事業長虹。”
她轉向近兩桌的人:“金花、愷歌導演、三哥、張哥、龍哥還有劉義老師、餘敏老師、宮格爾老師,還有栤栤、胡君、佳琳……你們都是劉藝妃的長輩前輩和老師,這幾年對她也頗為關照和幫助,作為劉藝妃的媽媽,我對各位表示誠摯的感謝。”
她最後道:“各位,我先乾為敬。”
看她喝酒,蘇暢和薑昕等演員們,韓三坪、陳愷歌等前輩老師們,紛紛舉起酒杯。
“麗姐這就客氣了。”胡君忽然說道:“彆人幫不幫到茜茜我不知道,反正我沒幫什麼,這是實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什麼呢?我就算想幫,也沒楚軒給力啊。”
眾人忍俊不住,各自朝楚軒投來一道趣味性的目光。
劉小麗坐下,和楚軒相視一眼,一個為了女兒,一個為了愛人,母婿倆一切不在言中。
過了一會兒,吃了些飯菜。
楚軒拿起酒杯站起來,道:“第三杯!”
眾人放下碗筷,拿酒杯看著楚軒,等著他說話。
“謝謝大家光臨劉藝妃20歲的生日現場,先乾為敬。”楚軒仰頭乾掉杯中酒。
在場的人抿了口酒,蘇暢放下酒杯道:“楚軒!”
楚軒把酒杯拿下,看著她。
“茜茜20了!”蘇暢好像在提醒著什麼。
“可以扯證了!”薑昕配合著接過話茬。
“考慮辦酒了!”蔡紹芬跟著起哄。
“哈哈哈……”在場眾人一陣哄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楚軒和劉藝妃。
楚軒失笑,看了她們一眼,這幾個人真的是烘托氣氛的人才。
劉藝妃埋著頭吃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種事,既有點羞又有點尷尬。
真是的,都是些損友!
喝酒先三輪,三輪已過便自由發揮。
各桌的人也都相互喝了起來,氣氛相當融洽。
服務員隨時觀察各桌的菜,看有空盤了就收掉,又重新上一道新菜。
劉藝妃過生日,前來敬酒喝酒的人自然也少不了。
“茜茜,生日快樂。”蘇暢來和劉藝妃碰杯,瞄了眼楚軒,又衝劉藝妃道:“幸幸福福的哦。”
劉藝妃拉過楚軒的手,和他十指緊扣在蘇暢麵前揮了揮:“必須的。”
“一輩子開心,一輩子姐妹。”薑昕說道。
劉藝妃鬆開楚軒的手,拿醒酒器倒酒,碰杯後又是一口乾。
“茜茜,快點趕上進度,我們先走在前頭了。”蔡紹芬說道,和張進一起敬酒。
趕上進度?結婚?……劉藝妃哭笑不得,這挨打是真的逗,她重新倒上酒一口悶。
“茜茜,快樂,開心,友誼長存。”孫荔說道,和鄧朝一起敬酒。
劉藝妃拿起醒酒器倒酒,又準備一口乾。
楚軒抓住她的手,想搶走她手上酒杯:“我幫你喝。”
“喂,不能這樣吧,到我們這就是你來喝?”鄧朝笑道。
劉藝妃牢牢抓住手中酒杯,堅決不讓:“我自己喝,今天我過生日。”
楚軒搖了搖頭,暫且先放手。
看劉藝妃喝完,他才道:“慢點喝,一口一口喝好嗎。”
劉藝妃把楚軒的手拉過來,雙手握著:“我今天開心。”
“開心不等於要喝醉。”楚軒揶揄道:“你忘記了我說過的了?彆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劉藝妃眨了眨眼,想起在橫城抓到楚軒穿她睡衣這個把柄的畫麵。
她當即就抬手把酒杯裡的半杯紅酒拿起,倒了大半到楚軒的酒杯中,隻給自己留下一丟丟。
她調皮地皺鼻,看了看楚軒,拿起酒杯道:“想看我出醜,想得美。”
楚軒拿著酒杯跟她碰杯,各自把酒喝下。
劉藝妃嬌俏地衝楚軒挑了下眉,她當然知道楚軒是在關心她,隻是往往當這份關心轉化為兩人間的情趣時,總是會讓她感到心動。
觥籌交錯間,天色漸漸夜幕。
柔照的月光、草坪裡的應急燈、頭上的彩燈、擺放在周遭的白熾燈管,相互交映著,光彩萬分、燈火明亮。
劉小麗帶著楚軒和劉藝妃端著酒杯遊走回敬,隻看好些朋友都喝得大汗淋漓。
天氣有些熱,即便有電扇也不起什麼作用。
“要不你們去一樓客廳,邊唱歌邊吃喝。”楚軒提議。
黃博、朱亞溫等人交換眼神詢問意見,大夥兒都巴不得去彆墅吹空調,於是各自端菜拿酒朝一樓客廳轉移戰場。
劉藝妃也跟了去,幫他們調試卡拉ok。
楚軒跟劉小麗返回坐席,剛把酒杯放下,人還沒坐,就聽外婆喊:“小軒。”
外婆早吃完飯了,老人家都吃不了多少,一直在附近草坪閒逛消食,也聆聽著各桌各種充滿趣味的交流和對話。
楚軒往外婆那邊走,劉小麗望了眼:“這老娘,肯定又要給小軒灌輸她那套老舊思想了。”
周文瓊扭頭看了看,樂嗬嗬地道:“讓老娘說唄,有些東西我們還當不得她。”
楚軒來到外婆身前,外婆一揮手:“走走。”
楚軒隨著外婆腳步走,外婆單獨叫他來,他心裡也預估到肯定是要說些有關婚事上的事。
果不其然,他跟隨外婆走了一小段路,就聽外婆含笑地說:“你還真信外婆的,明年準備求婚。”
今年二月份的大年初五,在京城機場分彆時,她就一時興起拉上楚軒說了個三年規劃的人生大計。
其中有七分真誠三分玩笑的成分,但總歸是沒有想到,這孩子還真信她的,真有這個打算。
恰逢外孫女生日,一家人前來相聚,此次若再分彆也不知何時再見,她有些話想跟兩個孩子說說。
終究是年紀大了,在家裡待了多年也煩悶,心裡總藏不住事,不說不痛快。
“有了這個想法,就想起了外婆給我說的規劃。”楚軒說道,和外婆在草坪無目的地慢慢走。
外婆微微頷首,和藹地說:“如果是正常情況的男女孩子,這麼年輕就考慮這件人生大事,在旁人眼裡怎麼看都為時過早了。”
她在園林前轉道向左走:“但你們兩個不是正常情況,該有的事業也有了,感情基礎也很好了,和你阿姨也相處和睦,和我們這些家人也相處融洽,所有基礎的東西都有,那這件事就不能拖,越拖越容易出問題。”
她看了眼楚軒:“外婆也是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裡,我就覺得你們能成事。”
楚軒笑著,再次得到外婆的認可,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外婆話鋒一轉:“我剛說的這些隻是基礎,這些基礎能讓你們成事,什麼是成事?就是走向婚姻殿堂嘛,談戀愛的終點也就是結婚。”
說著,外婆看著楚軒:“但結婚隻是人生的起點,你認可這句話嗎,小軒。”
“認可。”楚軒連連點頭,他沒經曆過婚姻,不知結婚具體感受,但外婆這句話是應證了社會普遍性的愛情階段的,社會中所有結過婚的人應該都會認可這句話。
外婆走了走,又道:“結婚前的情況,和結婚後的情況,你有考慮過區彆嗎?”
楚軒搖了搖頭,道:“外婆,即便是看過一些影視劇和一些書,以此為鑒,也遠不及我和茜茜到時候的親身感受,這些在現階段我沒法考慮,隻能儘可能把自己能想到的一些問題提前彌補。”
“也對。”外婆微微點頭,又衝楚軒搖了下頭:“這些還是要你們親身經曆,我這個老太婆再囉嗦也沒意義。”
楚軒搖頭:“怎麼叫囉嗦呢,外婆說再多也算是給我積累經驗和閱曆,這些是很寶貴的。”
外婆笑不作答,換了個話題:“剛那些基礎能支持你們成婚,但外婆我啊,年紀大了,想得有點多,成婚隻是一個階段,外婆更希望看到你們能長長久久。”
“這幾年我們相聚不多,每次相聚都能聽你和茜茜說互相成就的事。”
“這四個字聽起來簡單,但在外婆的眼裡做到的可沒幾個人。”
“但看你們一直在這麼做,和你阿姨通電話也聽你阿姨說你們一直在這麼追求,外婆很高興,這也是外婆最支持你們的唯一一點。”
楚軒聆聽著,丈母娘和外婆時常通話他知道,但說了什麼他一無所知,這會兒聽外婆說丈母娘經常說他和茜茜之間的事,他還是有點驚訝的,但也能夠理解。
老人家嘛,總是會對最小的孩子們予以最大的關注。
而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和劉藝妃互相成就的理念,會是外婆最支持也是唯一支持的點。
按常理來講,最該支持的點不應該是他和劉藝妃的感情麼?
許是在外婆眼裡,感情隻能維持談戀愛,結婚之後就不是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人生閱曆的淺薄,讀不懂外婆的關鍵點在哪裡。
“以前我聽一位老首長說過一句話:無關男女,欲成就自己,先成就他人。”
“當時很多人的思想還很傳統還很舊,聽到這句話就皺眉,我乾嘛要成就彆人,我又不是搞慈善的,也不是老好人,我自己都沒有成就還要去成就彆人?”
“很多人都是這個想法,所以他們一輩子都是普通階層。”
“他們想不通這句話的本質,如果不成就彆人,彆人怎麼襯托你的光輝,從而來成就你?”
“你說是不是?”
楚軒緩緩點頭:“對。”
聽外婆這麼一說,他也很認同外婆的話。
就比如他是被花姐一手帶起來的,如果沒有花姐成就他,他也成就不了花姐。
又比如他成就了黃煊和趙莉影他們,圈內很多人也因此對他高看一眼,從而他也因黃煊等人成就了自己。
往大的方向再想想,一個成功的人,貌似一輩子都在成就他人的路上。
他心裡搖頭一笑,成就自己也好,成就他人也罷,這種帶有哲學意義上的思考是他沒有深究過的,也沒想到因外婆的幾句話引發了他在這方麵的思考。
“這句話轉化到你和茜茜身上也一樣。”
“你這幾年對茜茜幫助很大,成就了茜茜,也讓她更強大,外婆這都知道的。”
“但這隻是你的成就,你認為茜茜成就了你嗎?”
外婆看向楚軒,楚軒點了點頭:“她也幫了我很多,也改變了我很多。”
“不夠。”外婆搖了搖頭,這讓楚軒怔色。
外婆朝宴席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就剛剛吃飯的時候,明明是茜茜過生日,但那些老師和一些你們的朋友,總會把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你身上。”
“外婆就知道,茜茜做的還不夠。”
“外婆沒彆的意思,誰的身上光環多,引人注目也是人之常情,沒有說老師們和你們的朋友們有什麼不對,也沒任何不好的想法。”
“外婆隻想問你,你有能力和實力成就茜茜,說明你做好了和茜茜結婚的準備,那你覺得茜茜做好準備了嗎?”
“情侶和夫妻是有本質區彆的,你們還在談戀愛,彆人不會七嘴八舌說什麼,結婚後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