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板沒有像過去那樣,用各種煽動人心的話去嘗試統合當地人的想法……
而是選擇了用最誠懇的態度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懇請’他們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種做法見效會比較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喬老板承諾的東西逐漸到位,當地人的想法一旦扭轉過來,就會成為忠實的擁躉。
因為信譽這東西,在也門當地的政客和軍閥身上是不存在的!
而這剛好是喬老板的立身之本,隻是這些人暫時不了解也不確定而已。
喬老板原本就想把戰鬥拉長,自然不吝嗇把自己原本就要乾的事情,充分的展示在人們的麵前。
結束了不算激情的演講,喬加在最後熱情的邀請所有人,晚餐的時候去碼頭的公共食堂吃一頓好的。
得到了一陣掌聲之後,喬老板笑眯眯的抱著那個孩子走下了講台,來到了一幫媒體記者的麵前。
眼看著幾個記者興奮的舉著錄音筆想要提問,喬加擺手說道:“想要采訪我有的是機會……
穆卡拉外圍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後續將會是漫長且艱難的治安戰。
各位,我馬上要去穆卡拉西側看看,我們在那裡拿下了一座醫院和一座學校。
一批醫生和誌願者昨天就到了,他們現在正在整理那些地方……
我覺得作為一個媒體工作者,應該把目光投向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然後用自己的筆號召整個社會加入進來……
我覺得你們肯定能做到!
因為你們願意來這裡冒險,那麼責任感肯定是足夠的,你們肯定樂意把這裡的狀況客觀的傳播出去。
慈善隻是一方麵,伱們有責任告訴所有人,戰爭非常的可怕,導致戰爭的貪婪更加的可怕!”
喬老板的低姿態還有毫不吝嗇的恭維,讓一眾記者有點不習慣……
一個大約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著一幫年輕的同行被喬老板輕易的帶偏了思路,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突然舉手說道:“ir,據我所知您來也門是因為跟沙阿有一份0億美元的軍事合約……
按照外界的估算,p·b在第一階段已經投入了數億美元。
如果把戰爭帶入治安戰的軌道,那麼戰爭的消耗將會是天文數字……
也門不是利比亞也不是伊拉克,這裡沒有石油給p·b補充經費,聯合礦業管理公司裡麵甚至沒有p·b的股份。
您準備怎麼依靠0億美元拿下穆卡拉,還有北方幾座依然在基地組織控製中的城市?”
說著中年男人看著喬老板的眼睛,好奇的說道:“ir,彆告訴我,你準備依靠那些讚助商……
隻要在伊拉克和阿窮汗待過的人都清楚,雇傭兵一旦被推上了前台,行動就會嚴重受限,戰鬥力很自然的就會下降。
根據我的線人提供的情報,穆卡拉內部至少還有8000人左右的基地組織和雇傭兵的混合武裝,他們的裝備同樣精良。
當士兵失去了重火力的支援,我不覺得那些身上穿戴著名牌的家夥,能夠打贏穆卡拉的戰鬥。
想要拿下穆卡拉,就應該像你們在摩蘇爾的時候那樣……”
喬加一聽就知道,這個記者是在前線待了很久的強硬派……
強硬派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能夠接受短期內的巨大損失,卻無法忍受那種緩慢放血的痛苦。
這種人一般都是理科男,習慣於用理性進行思考。
這種少了一點人文關懷的思考模式,天然就帶著冷酷。
這種冷酷對於大局和那些受些許影響的局外人都是有益的,但是對於那些身處戰爭核心的局內人就很殘酷了!
喬加能夠理解甚至有點欣賞這種長痛不如短痛的思考方式,因為他在摩蘇爾跟北約聯軍的合作戰鬥,證明了有很多方式去彌補‘冷酷’帶來的傷害,儘可能的減少當地人的損失。
摩蘇爾最後的收複戰,平民的死傷很多,但是沒有人恨p·b,因為壞人的帽子被老美戴走了。
參與者和主導者是兩個概念,一個主權國家和一個私人承包公司更是天差地彆。
現在穆卡拉作為由p·b主導的戰場,喬老板絕不能這麼乾了!
他得證明p·b是有責任感有擔當的公司,這樣以後才能接到更多類似的任務。
聯合國劃定的安全區實際上就是國中國,喬老板作為安全區的主導者,他天然就具備了政治身份。
這可比那些政變後自己宣布自己成為總統的家夥要高端很多倍!
喬老板讓這幫記者過來,就有讓他們監督讚助商隊伍的目的,他自己當然不會讓p·b在眾目睽睽之下去乾更出格的事情。
喬老板對立場、身份、政治角色之類的東西非常的敏感,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為穆卡拉選擇了‘長痛’模式。
就像一個人的手嚴重受傷且發生感染,送去醫院之後當然是砍掉壞手比較方便,而且恢複的比較快。
但是還有一種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利用藥物去控製感染。
哪怕最後手的功能失去了大部分,而且因為過量的藥物使用導致身體免疫力下降,需要長時間的恢複……
對比之下,相信還是有人很多人會選擇後者。
這次也門的任務,喬加對p·b的定位不是‘醫生’而是‘藥’。
吃藥有後遺症,但是真的有效,而且不會上來就讓你缺胳膊少腿。
看著中年記者發亮的眼睛,喬加攤著手一邊向著會場外走,一邊說道:“跟上我,我們一邊走一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