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殿下真不怕,就不會在這裡醉生夢死了。
他是怕的要死了!才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臣實在有些搞不懂,殿下為何意誌如此消沉呢?這次對您的打擊,真有這麼重?”
魏征緩步上前,手中捏著一杯剛剛送來的醒酒茶,到了李建成麵前。
李建成眯著眼掃了魏征一眼。
“嗬……搞不懂?”
“你是真搞不懂,還是假搞不懂?!”
他冷聲道,
“現在所有人都在跟我撇清關係,生怕卷入這謀反的大案中來!”
“就連我最親的胞弟齊王,都唯恐避我不及,我屢次邀他,他都不來!”
“魏征……你又來作甚?來安慰我,來表忠心?”
“不必,不必了……”
李建成無力的揮了揮手。
“你若還想要仕途,就早早的與我撇清關係吧……到明日,或許我便不是大唐的太子了,或是庶人,或是階下囚……”
“父皇馬上就要立二弟為太子了,你還是早早……去巴結他吧,去吧……”
魏征聞言,神色有些無奈,但眼神卻也稍稍柔和了幾分。
這太子蠢是蠢了幾分,但仁厚卻也是真的。
這也是他為何要輔佐李建成的原因之一。
“太子殿下,您可以放心,明天您絕對不會被廢!”
魏征擲地有聲的道,
“您依舊是大唐的太子,未來的皇帝!”
“我魏征向您保證,這絕對不是安慰,而是事實!”
李建成心中一突。
他猛地上前攥住了魏征的手,如同攥住救命的稻草!
“怎麼說?!”
“您先把這碗醒酒茶喝了,否則咱們不好溝通。”魏征見他急了,就知道那兩句話起了作用,不緊不慢的舉起了手中的茶碗。
李建成一把奪過,咕咚兩下將其一飲而儘。
一股清涼入肚,果然清醒了幾分。
“喝完了,卿快說!”李建成催促道。
魏征輕輕撫須,淡然道:
“殿下自到了仁智宮被囚之後,便不通曉外麵之事,當然,陛下意味不明,自然也無人敢跟您敘說。”
“您就這麼一路稀裡糊塗的回了長安,歸了東宮。”
“其實這幾天,發生了幾件大事!”
李建成聽得聚精會神,連連點頭。
從仁智宮下馬被囚之後,他終日清水粗糧度日,連跟老爹當麵申冤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惶惶不可終日。
可過了兩天,他的夥食忽然恢複了正常,變成了太子該有的規格,再然後,就被禁衛塞進了馬車,一路回了長安,到了東宮。
一切好像恢複了正常,但好像又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心腹王珪、韋挺不知去向,找人問,皆是語焉不詳。
他想出門,卻被告知陛下有令,他這幾天哪裡也不能去。
想找四弟李元吉問問,一次次邀請卻是石沉大海,無人應答……
這一切,皆讓李建成產生了可怕的腦補,特彆是在父皇突然宣布明天召開大朝會的今夜,達到了驚慌的極致!
他確信,他要被扣上謀反的帽子,要被廢了!
於是醉生夢死,於是最後放縱……
直到魏征前來,他才猛地驚醒!
是啊!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命運到底要走向何方?!
縱死,也不該做個糊塗鬼啊!
“殿下莫急,且容臣慢慢說來。”
魏征坐在軟榻上,緩緩道,
“其一,是秦王殿下奉陛下之命,持天子符節兵發慶州!平楊文乾之亂!”
“秦王所到之處,叛軍瞬間倒戈卸甲,儘數臣服,甚至他都還徹底走到慶州,便已經平息了這場叛亂!”
李建成神色一驚,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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