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神色一呆。
說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太常卿兼國子監祭酒,上柱國竇誕!
他掌管國家常務,自然對大唐的兵力分布了如指掌。
“這,這……”
他忙問道,
“若馳援,可用的兵馬有多少?!”
眾大臣皆是看向竇誕,神情忐忑。
“若不考慮長安,傾巢而出,可有三萬兵。”
竇誕神色平靜,道,
“若要拱衛京師,保護陛下,眼下最多隻能分出八千兵馬,最多一萬。”
“臣以為,陛下若要出援兵,隻能選擇後者。否則一旦吃了敗仗,陛下的身邊將無一人拱衛,長安將成為一座空城!”
李淵:“!!!”
諸大臣皆色變。
他們知道情況很糟糕,但沒想到竟然嚴重到了這般程度!
李元吉咽了咽口水,不動聲色的將脖子縮了回去。
八千?
那打個粑粑!溜了溜了……
“八千,對陣五萬……”
李淵臉色微微發白,不由得將目光轉向李元吉,略帶希冀的道,
“元吉,你看……”
李元吉:“???”
“父皇,曆來雖有以少勝多的案例,但若要以八千對五萬,對方還是突厥精銳,恐怕……”
他忙道,
“兒臣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妄言。”
拒絕,打不了,告辭!
否決三連。
“唉!”
李淵大失所望,長歎道,
“突厥若破豳州,為之奈何!”
就在李淵心態爆炸的這一刻,李建成忽的出列。
“父皇,兒臣以為,應當先保全自身,再圖後事。”
他建言道,
“突厥來勢洶洶,豳州極有可能守不住,長安亦受到威脅。”
“為今之計,唯有遷都!”
“父皇先行撤退至中原地帶,再將各政事逐一搬遷,隨後燒毀長安,將其變成一座死城!”
“如此一來,頡利可汗得之也無用,縱然再要進攻,也需長途跋涉,攻城略地,而我們則可以逸待勞,阻擊突厥!”
李淵聽到這話,心中有所意動。
“太子殿下之言,臣不敢苟同!”
蕭瑀起身高呼道,
“豈可將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給突厥蠻子?!這樣一來,恐將大失天下民心!”
“再說,若頡利可汗入關,以突厥騎兵的凶悍,恐怕會迅速席卷天下,到時候半邊天下儘失,他再染指中原,難道我們再遷都南方不成?”
“他們以掠奪為補給,隻會越來越壯大,而不會疲憊!到時候,隻有半邊天下和喪儘民心士氣的大唐,該如何麵對更加強悍的突厥?”
“陛下,三思啊!遷都是亡國之舉啊!”
一番話語,振聾發聵!
李淵的手指微微顫抖,李建成亦是色變。
“蕭閣老這般說,未免太危言聳聽了一些!”
李建成冷笑道,
“遷都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為的是保全朝廷和父皇!”
“嗬,你既然如此有見識和謀略,那你說說,不遷都,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用八千人去螳臂當車?!”
蕭瑀微微抬頭。
“臣愚鈍,自問沒有策略。”
他朗聲道,
“但有一人,必定有破局之法!”
“誰!”李淵指著他,催問道。
“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蕭瑀鏗鏘有力的道,“陛下難道忘了,整個大唐最懂軍事,最會打險仗、打硬仗的人,是誰了嗎?”
李淵呼吸為之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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