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默！”
尉遲寶琳看到程處默，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目光也終於從果盤之上移開。
兩個男孩頓時湊到了一塊，談論起了他們的話題。
“大過年的，當然是來拜年啦。”
程咬金指了指身後一群挑著年貨的家丁，笑道，
“我與少師當年在天策府的時候，關係那叫一個好！出征豳州的時候，我倆更是同住一個軍營。”
“如今新朝元年，身為老朋友我自然是略備薄禮，登門拜訪啦！”
說罷，廳外的家丁已然開始吭哧吭哧的卸貨。
說是“薄禮”，但程咬金所送之禮，卻是需要十來個家丁搬運！堆在地上，幾乎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誰見了，不說一聲財大氣粗？
“嗬！”
尉遲恭瞅了程咬金一眼，冷嗬道，
“拜年？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誰家拜年還帶兒子的？”
“你呀。”程咬金眨了眨眼，想也沒想就回應道。
尉遲恭：“……”
“老子不想跟你廢話！”
他有點惱羞，啐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頭打的是什麼主意！可告訴你，你們家程處默也是個牛犢子，每天除了吃就是喝，沒彆的！跟咱寶琳能尿到一個壺裡去，那還不就是一個德性？”
“少師要是看不上寶琳，那也一定瞧不上你家處默！”
顯然，他們倆個除了拜年之外，都還抱有其他的目的……
“罷了罷了，不跟你掰扯了。”
程咬金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道，
“老黑啊，我可是聽說了，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他們可都在路上了！還有秦瓊也領著他家崽子來了。”
“李靖和李績那倆貨跟少師不熟，但也是蠢蠢欲動，想帶兒子來拜謁。”
“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人一多，這競爭可就大了！咱們家那幾個瓜娃子是什麼憨憨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爭得過鬼精鬼精的長孫衝？還有秦瓊家的懷道性子很好，長得也斯文，肯定能討少師喜歡……”
“我這思來想去……咱倆的娃，也就比那房遺愛強一些！”
尉遲恭聞言，神色也是凝重了下來，不再胡鬨。
“是啊，少師收徒向來嚴格，就連大公主和李恪都不曾被他正式收入門下。”
他緩緩道，
“這兩個都是天資聰穎的孩子，再加上皇後所出的那三個，個個都是人傑！”
“少師教慣了聰慧皇嗣，再看咱們家裡這些瓜娃子，怕是頭都要搖掉了。”
“若我是他，我也肯定選長孫衝、秦懷道那些機靈的，至於我家寶琳？”
尉遲恭說著，看著廳外正在玩泥巴的傻孩子，不由得重重歎了一口氣。
“老子打完了江山，掙下了這一份偌大的基業，就企盼著生出個文種出來……”
他無奈道，
“奈何咱尉遲恭家天生就是玩刀槍棍棒的種，生不出書生來哇！”
“唉！”
“如今，也就隻能指望少師調教一下，能化腐朽為神奇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將來能在朝廷立足，能把這份富貴多傳幾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他的無奈，同樣也是程咬金的無奈。
不過，程咬金還好點，因為程處默並沒有玩泥巴，而是在尿尿，用尿將那黃土弄濕，讓尉遲寶琳玩兒。
由此可見，這小子肚子裡還是有點壞水的，不是憨傻的武夫，起碼要比尉遲寶琳強一個檔次。
但這小子碰上長孫衝、秦懷道，那就玩不轉了……
“彆唉聲歎氣了，少師調教孩子的本事，天下第一！把娃兒交到他的手裡，我不說多，起碼提一個檔次！”
程咬金低聲道，
“關鍵是他收不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