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是羞辱嗎?”
尉遲恭嗤笑道,
“分明是有人擺不正,拎不清,所以我呢,就讓他清醒清醒。”
“這個位置,唯有當朝太子太師徐國公徐風雷可安坐,你裴寂,不配!”
“不配!聽明白了嗎?需要老子再給你複述一遍嗎?”
裴寂的臉色,從紅轉青!
他指著尉遲恭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
“你,你……”
你了半天,卻憋不出半個字來,氣得實在是心肝顫,膽氣散!
“尉遲恭,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旁有大臣看不過去,忍不住仗義執言道,
“無論如何,裴相國都是兩朝老臣,是太上皇的重臣,亦是陛下的功臣,封邑一千五百戶的魏國公!”
“他為何坐不得那把交椅?”
“你這樣當堂羞辱裴相國,就不怕陛下降罪嗎?!”
一番話語,讓眾武德舊臣皆是怒目而視,圍了上來,氣鼓鼓的盯著尉遲恭。
“乾嘛,乾嘛?想動武啊!”
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喝令道,
“退開!”
“彆怪我不提醒你們,跟尉遲老黑動武,最後躺在地上跟個死狗一樣的,必定是你們,不會是他。”
眾舊臣:“……”
話語中帶著威脅的意味,卻也讓他們默默退卻。
“呸!兩朝老臣?陛下功臣?”
尉遲恭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直接開噴道,
“功臣個屁!賊臣還差不多!”
“一個帶兵出征隻打敗仗,每次打仗都葬送我上萬唐軍,隻能灰溜溜逃跑的廢物,也敢叫功臣?”
“一個治政一團糟,連收稅賑災考核官員都弄不明白的大臣,一個讓百姓怨聲載道的庸碌之輩,也敢叫重臣?”
“我都懷疑你特娘的是突厥派來的奸細,專門來搞亂我大唐的!”
“文不成武不就,就腆著一張老臉,也敢坐在首座?你怎麼去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噠噠噠!
噠噠噠!
不得不說,尉遲恭這老小子噴人是真的猛,給周遭的幾個老兄弟都整樂了。
長孫無忌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好個老黑,真不含糊。
這番話噴的,真叫一個解氣!
“尉遲……尉遲恭……你,你……”
裴寂被噴的心臟都開始抽搐,他的臉色由青又轉白,捂著心口,斷斷續續的道,
“你欺人……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我,我要……”
“呃——”
他一時急火攻心,嘴角竟溢出血來。
“裴閣老,裴閣老您沒事吧!”
“裴老相國,您消消氣,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尉遲恭,你太過分了!我要在陛下麵前彈劾你,我們要聯名彈劾你!”
幾個舊臣攙扶著裴寂,為他按摩胸口與背部。
剩下幾個則是咬牙切齒的朝著尉遲恭放狠話,一臉的憤怒。
而那些站著的年青大臣,此刻都是開了眼了。
為了一把椅子,爭到這個地步啊……
牛哇牛哇。
“隨你們的便。”
尉遲恭擼起了袖子,一臉無謂的道,
“老子說得都是實話,怎麼,實話你們就不愛聽了?”
“果然太師說得對,謊言不會傷人,呃……後麵一句什麼來著?”
他看向杜如晦。
“真相才是快刀。”杜如晦默默的道。
“對,真相才是快刀。”
尉遲恭咧嘴笑道,
“被真話氣死了,哈哈哈哈……”
此刻他的模樣,無比的囂張。
而武德舊臣們,皆是一副睚眥欲裂的模樣,紛紛破口大罵了起來。
可他們越是破防,尉遲恭笑得便越發肆意,越發得意。
就喜歡看你們這一副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氣急敗壞模樣!
這一刻,整個政事堂內鬨哄哄,比菜市場還要熱鬨。
直到兩道身影,跨越了門檻,走進了堂內。
“陛下駕到!”
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讓裡麵的喧鬨為之一窒。
雙方的口水戰,也戛然而止。
“陛下啊……”
裴寂看到李世民,就跟見到救星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嘶啞道,
“老臣,老臣不活啦!”
“嗚嗚嗚……”
李世民負手而立,臉色陰沉。
“大老遠就聽到裡頭不太平,誰能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理會裴寂老頭的委屈屈,而是將目光看向魏征,命令道,
“魏征,你來說!”
身旁的徐風雷亦是一臉的訝然。
他瞧了一眼臉色慘然的裴寂,又瞧了一眼氣勢威武,紅光滿麵的尉遲恭。
這怎麼了這是?
這倆懟上了?
“回陛下,是這樣的。”
魏征抄起手裡的小本本,拱手道,
“尉遲恭與裴寂因座次之事而爭,裴寂想坐於下首座,尉遲恭不許,認為那應該是太師徐風雷的座,裴寂不配。”
“兩人因此爭執了起來,繼而轉變為了雙方的互相辱罵,幸好陛下趕到,否則升級為鬥毆,也未可知也。”
裴寂:“???”
互相辱罵?
明明是他單方麵侮辱我啊!他侮辱我啊!
你特麼瞎啊……
“互相辱罵?”
李世民皺眉道,
“尉遲恭有這揍性,朕倒是不奇怪,但裴閣老素來涵養極好,豈會與尉遲恭對罵?”
裴寂聽到這話,頓時熱淚盈眶。
還是陛下好哇,陛下是能明辨是非的哇……
“回陛下,裴寂的確未曾與尉遲恭對罵,但是其身旁的諸位大臣,卻予以了回罵。”
魏征神色如常,沉聲道,
“所以,臣說了是‘雙方’互相辱罵,而非單對單的個人互罵。”
“臣自以為用詞精準,並無不妥,請陛下明鑒。”
李世民:“……”
徐風雷:“……”
兩人看著麵紅耳赤的諸位大臣,又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之色。
這一天天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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