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父誇獎,師父請喝茶。”
咕咚。
徐風雷飲下一口,旋即便道:
“清泉,你還記得你武德九年,那一場期末考試嗎?”
李清泉點頭。
“當然記得。”
她應聲道,
“那一年師父叫我們想年號,承乾出了一個貞字,而我出了一個觀字,合起來便組成了‘貞觀’。”
“最終,我們兩個並列第一,拿到了……嗯?”
說著說著,李清泉的眼睛陡然一亮。
“想起來了?”
徐風雷似笑非笑的道。
“嗯!”
李清泉有些激動的道,
“父皇還欠我一個願望沒還!”
若非師父提這麼一嘴,這好些年過去,她都忘了!
“對啦。”
徐風雷嘿然道。
“那年承乾的願望被兌現,你卻因為還沒想好,一直擱置著,不曾兌現。”
“如今藏著藏著,倒是成了殺手鐧。”
“你要知道,你父皇是皇帝,金口一開那是不容反悔的,許諾過的東西,就一定要兌現!否則他的信用就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了!”
噗通,噗通。
李清泉的心跳開始加速。
“這,是你的籌碼,和你父皇談判的籌碼!”
徐風雷指點道,
“若你父皇再找你談話,便可亮出!”
“到時候,頭疼的就是他了,若他裝傻充愣不認賬,你就來找師父,把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他們都喊來!”
“當初咱們都在場,都可以為你作證撐腰!”
老爹說過,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你昨天的許諾沒法反悔,難道四年前的承諾就可以反悔啦?
有這麼多目擊證人在,看你咋說!
說起來……
其實那會兒杜如晦也在場來著……
“謝師父!”
李清泉無比欣喜的朝著徐風雷一拜,連道,
“徒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一刻,她心中有了底氣。
與父皇正麵相抗的底氣!
“嗯,孺子可教也。”
徐風雷笑眯眯的道。
這徒弟算是教出來了!
“對了師父,我這裡有一份錢莊的手賬,今天順手帶來的,請您過目。”
李清泉暫時拋卻了煩惱,轉而便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來,遞了上去,道,
“這上麵有最近的流水,也有這個月以來的賬目。”
“總賬在錢莊,不過徒兒都記得,現在就可以給您彙報。”
徐風雷:“……”
嘩啦。
隨便翻看了兩眼,他已是有些頭大。
這字跡雖然娟秀,可上麵的數目實在是太多了!這一串串的數字,看都看不懂!
無奈之下,徐風雷隻能量子速讀。
嘩啦嘩啦嘩啦!
快速翻了幾下,將整本手賬都翻了一遍過後,徐風雷神色一沉。
“嗯,不錯,不錯,你做滴好,做滴好哇!”
他神色認真,稱讚道,
“再接再厲,再創佳績!爭取成為大唐的金融女王!”
李清泉微微愕然。
“師父,您這麼快就看完啦?”
徐風雷摸了摸下巴。
“大道至簡,我已經看到了這賬冊中的本質,便是你那顆勤勉的心。”
他故作深沉的道,
“既如此,還有什麼多看的必要?多看一眼,都是對你的不信任!”
“來,拿回去吧。”
李清泉目中露出感動之色。
“師父……竟如此信任徒兒……”
她神色動容,猛地握緊了拳頭,堅定道,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今天回去,通宵加班!把征北的賬目給核對好!
“嗯,嗯,如此甚好!”
徐風雷又讚許了一聲,揮手道,
“好了,時候不早,你也該回去了,走吧,為師送你出去……”
這再深入聊下去,就要露餡了!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工部茶室。
一路送到門口,徐風雷又添了諸多勉勵之語,聽得李清泉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謝師父誇讚!”
李清泉躬身下拜,恭恭敬敬的道,
“徒兒回去之後,一定更加上心,把錢莊給經營好。”
“有不懂之處,再來向師父請教。”
徐風雷負手點頭,道:
“去吧,去吧……”
李清泉轉身離去,望著她的背影,徐風雷不禁苦笑。
“請教?我就那三腳貓的水平,怕是教不了你了哦,以後要靠你自己悟了哦……”
感慨完畢,他嘴角卻又上揚,露出欣慰之色。
教出來的徒弟這麼有出息,他也很有成就感啊!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嘛!比自己強那才好呢。
眼見著李清泉漸行漸遠,徐風雷也感慨的差不多了,他一轉身,卻是眼前一黑。
“這什麼東西?這麼高一摞?!”
徐風雷驚道。
一問話,那高高厚厚一摞書的後頭,才探出兩個腦袋來。
“參見部尊。”
“參見部尊,這裡都是工部這陣子以來的工作彙總,請您過目。”
徐風雷:“……”
好家夥!
這兩摞書都快直衝天花板了,就算他會量子速讀也看不完呐!
“我就出征幾個月,堆積的彙總有那麼多嗎?”
徐風雷狐疑道。
閻立德憨憨一笑。
“瞧部尊您說的,您又不光是打仗這陣子不在,從前年開始,您就很少光顧工部了嘛,這些都是堆積起來的……”
徐風雷:“……是嗎?”
“是的。”閻立本耿直的應聲道。
徐風雷扶了扶額頭。
“放下放下,都先放下吧,這晃來晃去的,晃的我頭疼。”
他吩咐道。
砰!
兩摞書撞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望著這兩摞半人高的書冊,徐風雷有些惆悵。
“不是我說你們兩兄弟啊,這……怎麼會搞的那麼多嘛!”
他不悅的道,
“我問你們,我是不是給了你們極大的自主權和自由度?”
兩兄弟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何止是極大,那是相當大!
基本上工部就是他們兩個當家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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