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徐風雷走下玉階就要離開,房玄齡忙道:噟span
“監國!監國……”
“這是大朝會,豈能這麼早散朝?這不符合常理啊!”
“再說了,好多大臣今天都是帶著奏本來的,得由您裁決啊……”
徐風雷挑了挑眉。
“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切政事由你和長孫公處置,你看著裁決不就行了?”
他疑惑道,
“乾嘛非要我杵在這裡?”噟span
房玄齡聞言,不禁露出無奈之色。
“話雖這麼說,但畢竟……您才是監國,是唯一主事人。”
他道,
“大的政務,還是當著您的麵決定為好,房某不敢僭越啊……”
徐風雷怕控權,他房玄齡也怕啊!
這要是讓監國跑了,他往中書省一坐,奏折絡繹不絕的來,他一封封的裁決,豈不是要被人說獨斷朝綱,‘開小朝廷’?
風險太大了,房某人可不擔這因果。噟span
“……好吧好吧。”
徐風雷隻得重返玉階之上,朝著階下的太監招了招手。
“有事起奏!”
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
“我有本奏。”
“我亦有本奏!”
“我要彈劾!”噟span
“……”
霎時間,整個兩儀殿內熱鬨非凡,大夥兒都跟憋大招似的,這會兒一股腦全放出來了!
徐風雷耳朵嗡嗡嗡,隻聽這個說水利,那個講賑災;這位要舉報,那位要反嗆……
腦袋都要炸了!
好在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個都不是吃素的,擺開架勢,照單全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一個時辰後。
諸事已畢,終於散朝。噟span
大臣們心滿意足,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兩儀殿。
“真折磨啊……”
徐風雷跺了跺快要麻木的腳,呲牙咧嘴道,
“餓都快餓死了,特娘的……”
起了個大早,乾了半天活,一滴水還未進肚,他餓的都快前胸貼後背了!
此時此刻,任何事都無法阻擋他吃飯!
然而,徐風雷剛一邁開腿,不開眼的就湊了上來。噟span
“監國。”
魏征拱了拱手,道,
“大朝會已畢,接下來您該主持政事堂會議了,今天……”
“起開!”徐風雷瞪眼道,“先憋說話,讓我吃口飯行不?本監國快餓死了!”
魏征:“……”
他微微一愣,正欲說話,卻見徐風雷已是撒開腿飛奔了出去!
禦膳房若不向他走來,那他就向禦膳房走去!噟span
“這位爺啊……”
長孫無忌捂嘴偷笑,道,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尋常人擁有這監國之權,哪裡還顧得上吃飯?恨不得天天開朝會,享受百官朝拜,萬民敬仰。”
“也就他,不拿這當回事兒,反而還煩的很,真是……”
魏征微微側目,瞥了他一眼。
“正因如此,陛下才會讓他監國。”
他淡淡道,噟span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長孫無忌微微一愣,心中有所觸動。
“咱們走吧……”
房玄齡扶了扶額,道,
“這監國公怕是不肯來了,咱這政事堂會議還得開。”
“留出陛下和徐公的位置,今天的會議,就由老夫代為主持吧!”
身旁幾個議政大臣聞言,相視無言,隻得點頭。噟span
……
是日晌午,長安街上。
噠噠噠。
一輛馬車自皇宮駛來,於徐國公府門前停下。
“老爺,到家了。”
馬夫卷開簾子,呼喚道。
呼——噟span
呼——
徐風雷斜躺在座上,張著嘴,呼呼出氣兒,睡的正酣。
馬夫見狀,不敢再喊,輕輕放下了車簾,而後翻身下了馬。
他一抬眼,卻見府門前,有一窈窕女子牽馬立等。
那女子見他下馬,蹙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開來,跑上來道:
“請問這位大哥,這可是徐國公徐風雷的座駕,他……”
“噓!”馬夫忙示意噤聲,壓低聲音道,“老爺剛從宮裡回來,很勞累了,正在小睡,你不要驚擾了他!”噟span
浩宮千鶴後退半步,連連點頭。
“好,好……”
她低聲道,
“那我等會兒,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事實上,她為了不錯過徐風雷,一大早就牽著那匹汗血寶馬來徐國公府等候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來晚了。
門房告訴她,老爺今天有大事,天不亮就進宮了。
沒辦法,撲了空的她隻能站在府前乾等,這一等,就是足足三個時辰!噟span
沒脾氣都快等成有脾氣了……
現在千盼萬盼,總算把這位爺給盼來了,可對方卻在那呼呼大睡!
好,好……
您睡,您好好睡……我不急,一點都不急,真的。
浩宮千鶴做著深呼吸,不斷的安慰自己,把那顆浮躁的心給壓了下來。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馬夫牽著馬,緩緩將車拉進了府內。
咣!噟span
府門關閉,浩宮千鶴轉頭瞪著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亦是撲閃著大眼睛,瞪著她。
相顧無言。
……
申時初刻。
徐風雷從藤椅上悠悠醒轉,打了個哈欠。
“呃——啊!”噟span
他伸了個懶腰,怪叫了兩聲,總算是渾身舒泰。
環顧四周,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嗯?”
徐風雷疑惑道,
“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在馬車裡嗎?”
“誰給我抬進來的?”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卻見那紫婢端著一盤剝好的新鮮水果,笑吟吟的站在一旁。噟span
“先生,還馬車呢,您都已經回到府裡許久,在這藤椅上躺了一個多時辰了。”
紫婢嬉笑道,
“是家仆們將您抬了過來,奴婢和幾個姐妹合力把您安置到這兒的,這薄被還是奴婢給您蓋的呢!”
“您睡得真熟,比豬都香!今天一定累壞了吧?”
“來,吃個果兒。”
徐風雷:“……”
“什麼叫比豬都香,會不會用詞兒啊你這個臭丫頭!”噟span
他嚼了兩口鮮果兒,啐道。
紫婢聞言,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以後我要是再睡著,不要讓家仆抬,就你們幾個抬,七個抬一個,我看也完全抬得動嘛!”
徐風雷輕哼道,
“我這寶軀,唯有玉手方可摸得,懂否?”